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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坦途(吳冠中自述)
該商品所屬分類:傳記 -> 藝術家
【市場價】
524-761
【優惠價】
328-476
【介質】 book
【ISBN】9787535672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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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 出版社:湖南美術
  • ISBN:9787535672094
  • 作者:吳冠中
  • 頁數:351
  • 出版日期:2015-08-01
  • 印刷日期:2015-08-01
  • 包裝:平裝
  • 開本:16開
  • 版次:1
  • 印次:1
  • 1.**藝術家吳冠中先生逝世五周年特別紀念版自傳。隨書附贈吳冠中宣紙高仿真水墨畫一幅,極具收藏價值!
      2.吳冠中自述成長歷程與繪畫之路。作為藝術家的吳冠中,年輕任性,棄工程而投身藝海,苦海波濤連天,且無救生船,能奮力自救者寥寥。一度沉湎故國傳統,一度拜倒西方現代藝術,兩家門下轉輪來,卻不願當地上地下之走狗,一味竭力探尋屬於自己的所愛所思,自己的腳印連成了自己的生命之軌跡,每一個腳印都踩得深深的……
      3.作為知識分子的吳冠中,仗義執言,針對現實頗感言,並引起強烈反響與爭議。本書收錄吳冠中大量針對現實的作品,對讀者了解歷史多有裨益。
      4.全書收錄吳冠中各時期代表作品,並采用裸背鎖線裝幀,益於翻閱,利於收藏。

  • 《永無坦途(吳冠中自述)》是藝術大師吳冠中 逝世五周年特別紀念版自傳!書中吳冠中回憶自己的 成長歷程與繪畫之路。年輕任性,棄工程而投身藝海 ,一度沉湎故國傳統,一度拜倒西方現代藝術,兩家 門下轉輪來,卻不願當地上地下之走狗,一味竭力探 尋屬於自己的所愛所思,自己的腳印連成了自己的生 命之軌跡。本書還講述了吳冠中自己的生活、文藝觀 ,其中不少文章都是當年針對現實而發,並引起過強 烈反響和爭議,亦體現出吳冠中作為知識分子的責任 與良知。此外,書中還展示了吳冠中生平各個時期的 代表作品。 在《永無坦途》一書中,吳冠中回憶自己的成長歷程與繪畫之路。年輕任性,棄工程而投身藝海,一度沉湎故國傳統,一度拜倒西方現代藝術,兩家門下轉輪來,卻不願當地上地下之走狗,一味竭力探尋屬於自己的所愛所思,自己的腳印連成了自己的生命之軌跡。本書還講述了吳冠中自己的生活、文藝觀,其中不少文章都是當年針對現實而發,並引起過強烈反響和爭議,亦體現出吳冠中作為知識分子的責任與良知。此外,書中還展示了吳冠中生平各個時期的代表作品。
  •  吳冠中(1919年—2010年),江蘇宜興人,當代著名畫家、美術教育家。1942年畢業於國立杭州藝術專科學校,曾任教於國立重慶大學建築繫;1947年到巴黎國立高級美術學校留學;1950年秋回國,先後任教於中央美術學院、清華大學、北京藝術學院、中央工藝美術學院。作為善於思考的藝術家,他勤於著述,立論獨特,其中關於抽像美、形式美、形式決定內容、筆墨等於零等觀點,曾產生很大影響。生前出版有《吳冠中全集》《我負丹青》等。
  • 上編 自述
    第一章 我的苦瓜家園
    第二章 茅草窩裡要出筍
    第三章 青春期的草木都開花
    第四章 風雨獨行人
    第五章 在夕照中創新
    下編 文選
    第一章 魂寓何處
    第二章 雨雪霏霏總相憶
    第三章 手撫滄桑
    上編 自述

      第一章 我的苦瓜家園
      第二章 茅草窩裡要出筍
      第三章 青春期的草木都開花
      第四章 風雨獨行人
      第五章 在夕照中創新

      下編 文選

      第一章 魂寓何處
      第二章 雨雪霏霏總相憶
      第三章 手撫滄桑
  • 第四章 風雨獨行人   故園的陰影   “馬賽曲”號去東京,抵香港,我們登陸,住九龍。應邀訪李流丹家,他出示他的木刻作品,印像不錯,他表現了人民的苦難。在飯店喫到了炒菠菜,味美,在巴黎無炒蔬菜,隻有生菜或菜泥。北上,先到廣州,無親切感,因聽不懂廣東話,如初到外國,反不如在巴黎自由。
      乘火車去北京報到,路經無錫,下車,宿店。店主見我持護照,西裝革履,是外國來的,悄悄問要不要姑娘,我搖頭,他加一句:有好的。翌晨搭去宜興的輪船,船經家鄉碼頭楝樹港,下船,走回家隻一華裡,這是我少年時代頻頻往返的老路,路邊的樹、草和稻,若是有情當相抱。父親和妻竟沒有來接,別人似乎也不相識,我默默回家。途中見小田埂上遠處一矮小老人,夾兩把雨傘前來,那確是我父親。他說昨天碧琴抱著可雨也來接過,**小雨未來,無電話,他們隻知就這幾天到家,但不知確期,**聽到輪船叫(鳴汽笛)纔又趕來接接試試,他有點遺憾昨天碧琴和可雨沒有接到我。轉眼抵家,妻抱著3歲的可雨被弟妹們圍著,都站在門前打谷場上冒著微雨等待遠行人的歸來。首先他們讓可雨給我抱,沒有見過面的孩子,他不怕生,高高興興投入我懷中。因平時他們經常訓練他:爸爸呢?法不(法國)。我的歸來對老父、老母、妻及全家都是極大的喜事,但我感覺到父母們心底有黑洞。
      是夏天,妻穿著薄薄的衣褲,同一般農村少婦仿佛,但她樸實中不失自己的品位,委屈了她三年,她還是她,她不怨這三年有多苦,似乎站在流水中並未被打濕衣衫。
      紙包不住火,家裡雖不對我說,原來土改降臨,我們家被劃為地主。十畝之家算地主?有說是父親當過吳氏宗祠的會計,吳氏宗祠田多,但又不是我家的。我**不了解地主、富農、貧農等等的界別及後果,隻知家裡糧食已不夠喫,我想將帶回的不多美元先買糧食,父親連連搖手:千萬買不得!   夜晚,我和妻相敘,她平靜地談解放前後的情況,她因難產而到常州醫院全身麻醉用產鉗的驚險,家裡經濟的艱難,父母的可憐,土改的嚴峻……?我們相抱而哭,我暫未談塞納河之溺及返國與否的矛盾。她倒說父親主張我暫不回來,我不禁問:“那你呢?”“一切隨你。”   董希文薦我入中央美院   我隻住了幾天,便匆匆赴京,報到要緊,估計到了北京將可感受到在巴黎時聽到進步派宣揚的新中國新貌。
      我是**次到北京,故宮、老城、狹窄?街道上華麗的牌坊,這吻合了我想像中的故國舊貌,所謂傳統。街上行人如蟻,一律青 第四章風雨獨行人 故園的陰影 “馬賽曲”號去東京,抵香港,我們登陸,住九 龍。應邀訪李流丹家,他出示他的木刻作品,印像不 錯,他表現了人民的苦難。在飯店喫到了炒菠菜,味 美,在巴黎無炒蔬菜,隻有生菜或菜泥。北上,先到 廣州,無親切感,因聽不懂廣東話,如初到外國,反 不如在巴黎自由。
    乘火車去北京報到,路經無錫,下車,宿店。店 主見我持護照,西裝革履,是外國來的,悄悄問要不 要姑娘,我搖頭,他加一句:有好的。翌晨搭去宜興 的輪船,船經家鄉碼頭楝樹港,下船,走回家隻一華 裡,這是我少年時代頻頻往返的老路,路邊的樹、草 和稻,若是有情當相抱。父親和妻竟沒有來接,別人 似乎也不相識,我默默回家。途中見小田埂上遠處一 矮小老人,夾兩把雨傘前來,那確是我父親。他說昨 天碧琴抱著可雨也來接過,**小雨未來,無電話, 他們隻知就這幾天到家,但不知確期,**聽到輪船 叫(鳴汽笛)纔又趕來接接試試,他有點遺憾昨天碧 琴和可雨沒有接到我。轉眼抵家,妻抱著3歲的可雨 被弟妹們圍著,都站在門前打谷場上冒著微雨等待遠 行人的歸來。首先他們讓可雨給我抱,沒有見過面的 孩子,他不怕生,高高興興投入我懷中。因平時他們 經常訓練他:爸爸呢?法不(法國)。我的歸來對老 父、老母、妻及全家都是極大的喜事,但我感覺到父 母們心底有黑洞。
    是夏天,妻穿著薄薄的衣褲,同一般農村少婦仿 佛,但她樸實中不失自己的品位,委屈了她三年,她 還是她,她不怨這三年有多苦,似乎站在流水中並未 被打濕衣衫。
    紙包不住火,家裡雖不對我說,原來土改降臨, 我們家被劃為地主。十畝之家算地主。有說是父親當 過吳氏宗祠的會計,吳氏宗祠田多,但又不是我家的 。我**不了解地主、富農、貧農等等的界別及後果 ,隻知家裡糧食已不夠喫,我想將帶回的不多美元先 買糧食,父親連連搖手:千萬買不得! 夜晚,我和妻相敘,她平靜地談解放前後的情況 ,她因難產而到常州醫院全身麻醉用產鉗的驚險,家 裡經濟的艱難,父母的可憐,土改的嚴峻……我們相 抱而哭,我暫未談塞納河之溺及返國與否的矛盾。她 倒說父親主張我暫不回來,我不禁問:“那你呢?” “一切隨你。” 北京居 1950年的秋天,我從巴黎回到北京,住進西單舊 刑部街***歸國留學生接待處,**件事是到東安 市場買了一套藍色**,換下了西服和領帶。
    很快我受聘於中央美術學院,但美術學院住房緊 張,一時沒有我的宿舍,靠友人幫助,暫租住東四魏 家胡同一個四合院的兩小間南房,南房朝北,不進陽 光,房中無隔斷,似堆雜物的倉屋。房門口有棵不大 、灰衣衫,與黃瓦紅牆不屬於同一個時代。
      ***歸國留學生接待處設在西單舊刑部街,我辦完報到手續住下後,**件事是到東安市場買一套藍布**,換下西裝革履,纔可自在地進入人群。
      接待處的工作主要是聯繫分配留學生的工作崗位,等待分配期間安排政治學習及政治報告。各行各業的留學生大都與其本專業繫統有聯繫,有的很快就被聘走了,甚至幾處搶。也有沒處要的,等久了的便分配到革命大學學習,學習一年政治再看。我是打算回杭州母校,劉開渠老師在當院長,已有人開始為我與他聯繫,妻也曾表示她願定居杭州,風光氣候均宜人。
      離巴黎時,有人托我帶點東西給滑田友,我找到大雅寶胡同中央美術學院的宿舍滑田友家。不意在院中遇見杭州老同學董希文,他顯得十分熱情,邀我到他家小敘,問及巴黎藝壇種種情況,*後提出想到我招待所看我的作品,我很歡迎?。好像隻隔一二天他真的去了舊刑部街,我出示手頭的一捆油畫人體,他一幅幅看得很仔細,說想借幾幅帶回去細看後再送回,當然可以,就由他挑選了帶走。大約過了一星期或十來天,他將畫送回,並說中央美術學院已決定聘我任教,叫我留在北京,不必回杭州去。
      當時徐悲鴻任中央美術學院院長,徐一味主張寫實,與林風眠兼容甚至偏愛西方現代藝術的觀點水火不容,故杭州的學生也與徐繫的學生觀點相背。因之我對董希文說,徐悲鴻怎能容納我的觀點與作風。董答,老實告訴你,徐先生有政治地位,沒有政治質量,**是黨掌握方針和政策,不再是個人大權獨攬。董?希文一向慎重嚴謹,他借我的畫其實是拿到黨委通過決定聘請後纔送回的,用心良苦,我就這樣進入了中央美術學院。
      一經決定留京不返杭州,我立即動身回故鄉接碧琴和可雨。我們三人帶了簡陋的行李坐小船到楝樹港趕汽輪去無錫。小船從老家前的埠頭起行,父母弟妹們送到船邊,是遠行,是久別,除了小可雨興奮,人人感到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在無錫搭上火車,是夜晚,可雨問,車上有床睡覺嗎?我們買的是硬座,幸有一節母子車廂,照顧了碧琴和可雨,可雨美美地睡覺了。碧琴自三年前到我老家後,這是**回坐火車,也是生平**回過長江北上,過長江?要輪渡,極費時費事。
      中央美術學院的宿舍很緊張,一時無空房,我們先租魏家胡同一家四合院的兩小間南房,無陽光。購買一張夠三人睡的大床、煤球爐、水缸、桌、凳……碧琴買菜做飯都帶著可雨,我覺得她比子君辛苦。
      土改形勢愈來愈烈,父親來信訴苦,他*擔心的是幾的樹,院子極窄,這裡屬進入正院的入口處,大概原 先是看門人的住處。
    我急匆匆趕回宜興老家,接來久別三年的妻和未 見過面的孩子可雨。我們三人就落戶在這小屋裡,除 了我從巴黎帶回的三大鐵箱畫冊和法文書籍,什麼家 具也沒有,開始買雙人木床、木桌、木椅、木書櫃、 煤球爐、煤、米、油、鹽,妻學習如何用煤球爐,生 火、封火,用一隻桶到裡院打水,我們開始在不習慣 的北京做自己南方口味的簡易飯食,往往中午做一頓 飯,晚上將剩飯煮成泡飯,保持老家農村的習慣。人 地生疏,門庭冷落,沒有客人,記得隻有老同學董希 文和羅工柳來做過客,妻做飯招待他們,燉了紅燒牛 肉。
    整個院子不小,好像有二進庭院,前院住著兩位 寡婦,後院北房正廳是房主老太爺的起居處。為了聯 絡友誼,我買了二鍋頭和熏魚等到上房請老太爺喝過 酒,他愛喝酒,知道我是剛留洋回來的,對我很禮貌 。平時我們不進裡院,也不讓可雨進去玩,小可雨隻 能在自己門口數尺見方的小院裡玩,那裡既無野草, 也無蟋蟀,遠不如在老家農村快活。
    我的工資是350公斤小米,並須給在故鄉的父母 按時寄去生活費,土改前後,他們的生活困難極了, 還撫養著幾個未成年的妹妹。我節省下不多的美元存 在東四一家銀行裡,每月工資用完時便到銀行去取一 點美元兌成的人民幣。到銀行取錢,總須領一塊銅牌 等候叫號,小小年紀的可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有時 我和妻商議家用缺錢問題時,可雨便很快插嘴:到解 放軍叔叔那裡去要一個銅板就有錢了。因銀行門口總 有解放軍站崗。
    從魏家胡同到帥府園中央美術學院並不遠,我買 了一輛飛鴿牌自行車,每天騎車到校上課。課外,騎 車上街辦事、買菜、寫生,此後三十餘年,自行車成 了我不可或缺的戰馬,戎馬倥傯,我前後騎破了三輛 飛鴿牌自行車。
    不到一年的時間,美術學院給我分配了住房,就 是那大雅寶和小雅寶胡同間的古老院落,和李可染對 門而居,同院尚有李苦禪、王朝聞、張仃、董希文、 彥涵等等。有一次齊白石到李可染家做客,可染先生 請我過去相見,這是我見齊老先生**的一次機會。
    我住的是平房,太暗,為了作畫,我打開了一個 大大的天窗。光線倒明亮了,但夏天日曬時奇熱,妻 和孩子都勉強忍受,我感到無限內疚,悔恨選擇了畫 家職業。那點美元早已用完,生活日益拮據,於是常 常聯想到魯迅的《傷逝》。友人勸我搞點“創作”換 點稿費,但我的作品是*不會被接受的,比涓生的處 境*困難。
    董希文薦我入中央美院 我隻住了幾天,便匆匆赴京,報到要緊,估計到 了北京將可感受到在巴黎時聽到進步派宣揚的新中國 新貌。
    個妹妹漸成大姑娘了,困在村裡怎麼辦,要我設法。我和碧琴商量,先將大妹妹蕖芳接來北京,再慢慢尋找出路。蕖芳同住在我們的小屋裡,可能是借房東家的舊木板架成床,用布簾遮掩,便是她的臥室了。我們正打聽任何工廠有否招考練習生之類的廣告,抗美援朝保家衛國開始征兵了。參軍是美好而光榮的出路,在農村,地主家庭出身的子女與此無緣。我與美院人事處商量,他們很照顧,用學院**的名義蕖芳居然參上了軍,而且後來被分配學習軍醫,苦難中等待的妹妹終於遇到了生機,她於是走上將以醫為人民服務的人生。
      徐悲鴻雖不掌握獨聘教師的特權,但他對人處事仍不失解放前的規格,新教師來,他出面請客。董希文陪著我到東受祿街徐家赴宴。除必不可少的禮貌話外,徐先生和我沒有共同語言,雖然我們是宜興同鄉,彼此鄉音均較重。幸而徐先生請了另一位客人趙望雲,他們像是有事商討,這就緩解了董希文的尷尬。
      席間,菜肴很新鮮,女主人廖靜文指著清蒸魚介紹:這是松花江的白魚,剛送來的。
      北京居   1950年的秋天,我從巴黎回到北京,住進西單舊刑部街***歸國留學生接待處,**件事是到東安市場買了一套藍色**,換下了西服和領帶。
      很快我受聘於中央美術學院,但美術學院住房緊張,一時沒有我的宿舍,靠友人幫助,暫租住東四魏家胡同一個四合院的兩小間南房,南房朝北,不進陽光,房中無隔斷,似堆雜物的倉屋。房門口有棵不大的樹,院子極窄?,這裡屬進入正院的入口處,大概原?先是看門人的住處。
      我急匆匆趕回宜興老家,接來久別三年的妻和未見過面的孩子可雨。我們三人就落戶在這小屋裡,除了我從巴黎帶回的三大鐵箱畫?冊和法文書籍,什麼家具也沒有,開始買雙人木床、木桌、木椅、木書櫃、煤球爐、煤、米、油、鹽,妻學習如何用煤球爐,生火、封火,用一隻桶到裡院打水,我們開始在不習慣的北京做自己南方口味的簡易飯食,往往中午做一頓飯,晚上將剩飯煮成泡飯,保持老家農村的習慣。人地生疏,門庭冷落,沒有客人,記得隻有老同學董?希文和羅工柳來做過客,妻做飯招待他們,燉了紅燒牛肉。
      整個院子不小,好像有二進庭院,前院住著兩位寡婦,後院北房正廳是房主老太爺的起居處。為了聯絡友誼,我買了二鍋頭和熏魚等到上房請老太爺喝過酒,他愛喝酒,知道我是剛留洋回來的,對我很禮貌。平時我們不進裡院,也不讓可雨進去玩,小可雨隻能在自己門口數尺見方的小院裡玩,那裡既無野草,也無蟋蟀,遠不 我是**次到北京,故宮、老城、狹窄街道上華 麗的牌坊,這吻合了我想像中的故國舊貌,所謂傳統 。街上行人如蟻,一律青、灰衣衫,與黃瓦紅牆不屬 於同一個時代。
    ***歸國留學生接待處設在西單舊刑部街,我 辦完報到手續住下後,**件事是到東安市場買一套 藍布**,換下西裝革履,纔可自在地進入人群。
    接待處的工作主要是聯繫分配留學生的工作崗位 ,等待分配期間安排政治學習及政治報告。各行各業 的留學生大都與其本專業繫統有聯繫,有的很快就被 聘走了,甚至幾處搶。也有沒處要的,等久了的便分 配到革命大學學習,學習一年政治再看。我是打算回 杭州母校,劉開渠老師在當院長,已有人開始為我與 他聯繫,妻也曾表示她願定居杭州,風光氣候均宜人 。
    離巴黎時,有人托我帶點東西給滑田友,我找到 大雅寶胡同中央美術學院的宿舍滑田友家。不意在院 中遇見杭州老同學董希文,他顯得十分熱情,邀我到 他家小敘,問及巴黎藝壇種種情況,*後提出想到我 招待所看我的作品,我很歡迎。好像隻隔一二天他真 的去了舊刑部街,我出示手頭的一捆油畫人體,他一 幅幅看得很仔細,說想借幾幅帶回去細看後再送回, 當然可以,就由他挑選了帶走。大約過了一星期或十 來天,他將畫送回,並說中央美術學院已決定聘我任 教,叫我留在北京,不必回杭州去。
    當時徐悲鴻任中央美術學院院長,徐一味主張寫 實,與林風眠兼容甚至偏愛西方現代藝術的觀點水火 不容,故杭州的學生也與徐繫的學生觀點相背。因之 我對董希文說,徐悲鴻怎能容納我的觀點與作風。董 答,老實告訴你,徐先生有政治地位,沒有政治質量 ,**是黨掌握方針和政策,不再是個人大權獨攬。
    董希文一向慎重嚴謹,他借我的畫其實是拿到黨委通 過決定聘請後纔送回的,用心良苦,我就這樣進入了 中央美術學院。
    一經決定留京不返杭州,我立即動身回故鄉接碧 琴和可雨。我們三人帶了簡陋的行李坐小船到楝樹港 趕汽輪去無錫。小船從老家前的埠頭起行,父母弟妹 們送到船邊,是遠行,是久別,除了小可雨興奮,人 人感到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在無錫搭上火車,是夜 晚,可雨問:“車上有床睡覺嗎?”我們買的是硬座 ,幸有一節母子車廂,照顧了碧琴和可雨,可雨美美 地睡覺了。碧琴自三年前到我老家後,這是**回坐 火車,也是生平**回過長江北上,過長江要輪渡, 極費時費事。
    中央美術學院的宿舍很緊張,一時無空房,我們 先租魏家胡同一家四合院的兩小間南房,無陽光。購 買一張夠三人睡的大床、煤球爐、水缸、桌、凳…… 碧琴買菜做飯都帶著可雨,我覺得她比子君辛苦。
    土改形勢愈來愈烈,父親來信訴苦,他*擔心的 是幾個妹妹漸成大姑娘了,困在村裡怎麼辦,要我設 如在老家農村快活。
      我的工資是350公斤小米,並須給在故鄉的父母按時寄去生活費,土改前後,他們的生活困難極了,還撫養著幾個未成年的妹妹。我節省下不多的美元存在東四一家銀行裡,每月工資用完時便到銀行去取一點美元兌成的人民幣。到銀行取錢,總須領一塊銅?牌等候叫號,小小年紀的可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有時我和妻商議家用缺錢問題時,可雨便很快插嘴:到解放軍叔叔那裡去要一個銅?板就有錢了。因銀行門口總有解放軍站崗。
      從魏家胡同到帥府園中央美術學院並不遠,我買了一輛飛鴿牌自行車,每天騎車到校上課。課外,騎車上街辦事、買菜、寫生,此後三十餘年,自行車成了我不可或缺的戰馬,戎馬倥傯,我前後騎破了三輛飛鴿牌自行車。
      不到一年的時間,美術學院給我分配了住房,就是那大雅寶和小雅寶胡同間的古老院落,和李可染對門而居,同院尚有李苦禪、王朝聞、張仃、董?希文、彥涵?等等。有一次齊白石到李可染家做客,可染先生請我過去相見,這是我見齊老先生**的一次機會。
      我住的是平房,太暗,為了作畫?,我打開了一個大大的天窗。光線倒明亮了,但夏天日曬時奇熱,妻和孩子都勉強忍受,我感到無限內疚,悔恨選擇了畫家職業。那點美元早已用完,生活日益拮據,於是常常聯想到魯迅的《傷逝》。友人勸我搞點“創作”換點稿費,但我的作品是*不會被接受的,比涓生的處境*困難。
      列賓是誰?   此後,我很少見到徐院長,我到院隻在自己的課室裡與同學交流。我教的是一年級某班的素描,一年級一百多學生,是全院實力*強的重點班,學生中**知名者如靳尚誼、詹建俊、朱乃正、聞立鵬、蔡亮、劉勃舒、邵晶坤、權正環、趙友萍、張德蒂、張守義等等,這一百多學生分成七個班,教師分別是董?希文、艾中信、蔣兆和、李宗津、李斛、韋啟美和我。
      我覺得同學們作畫小處著眼,畫得碎,隻描物之形,不識造型之體面與結構,尤其面對石膏像,無情無意,一味理性地“寫實”。我竭力賦予大刀闊斧,引發各人的敏感,鼓勵差異,甚至錯覺,這其實是將蘇弗爾皮的觀點咀嚼後再喂給孩子們。同學們覺得我講得新穎,可能還不甚理解,但也試著轉換觀察角度和表現方式。
      其中有的同學並不接受,明顯的如蔡亮,當我要去參觀土改,派董?希文來代課時,蔡亮特別高興。同學們認為蔡亮是這班*出色的尖子,但我覺得他的作業缺乏靈氣,倒表揚汪志傑感覺好,後來我被戴上天纔教育的帽子。一位劉姓同學畫得好,他卻要參法。我和碧琴商量,先將大妹妹蕖芳接來北京,再慢 慢尋找出路。蕖芳同住在我們的小屋裡,可能是借房 東家的舊木板架成床,用布簾遮掩,便是她的臥室了 。我們正打聽任何工廠有否招考練習生之類的廣告, 抗美援朝保家衛國開始征兵了。參軍是美好而光榮的 出路,在農村,地主家庭出身的子女與此無緣。我與 美院人事處商量,他們很照顧,用學院**的名義蕖 芳居然參上了軍,而且後來被分配學習軍醫,苦難中 等待的妹妹終於遇到了生機,她於是走上將以醫為人 民服務的人生。
    徐悲鴻雖不掌握獨聘教師的特權,但他對人處事 仍不失解放前的規格,新教師來,他出面請客。董希 文陪著我到東受祿街徐家赴宴。除必不可少的禮貌話 外,徐先生和我沒有共同語言,雖然我們是宜興同鄉 ,彼此鄉音均較重。幸而徐先生請了另一位客人趙望 雲,他們像是有事商討,這就緩解了董希文的尷尬。
    席間,菜肴很新鮮,女主人廖靜文指著清蒸魚介 紹:這是松花江的白魚,剛送來的。(P95-101) 軍,我很惋惜,勸他不去。荒謬,這樣的教師早晚該被趕出課堂。
      我從巴黎帶回三鐵箱畫冊,每次上課給同學們看一二本,他們興奮極了,難得看到這麼印刷精美的名畫。結合名作,我講解繪畫的多樣性,尤其重要的是古今觀念的轉變,擴大他們的眼界。令我驚訝的是,他們從未聽說過波提切利、尤特利羅和**裡阿尼等名家。有同學提出,有列賓的畫冊嗎?沒有,不僅沒有,我也未聽說過列賓之名。
      課後我問董?希文,列賓是誰,董說這是俄羅斯19世紀大畫家,是*****推崇的大師。我回家翻?法文美術史,翻?到19世紀的俄羅斯,是有列賓之名,但隻短短幾行文字介紹。幾個月後,我在王府井外文書店偶然踫見一份法文的《法蘭西文藝報》,這報我在巴黎時常看,**的。雖是過期報紙,我也買了,好了解巴黎藝壇近況。打開報紙,頭版頭條,整版圖文介紹列賓,作者是進步詩人阿拉貢(Aragon)。我迫不及待在書店門口便先粗略瀏覽,開頭**句:“提起列賓,我們法國畫家誰也不知道他是誰?。”原來法國畫家和我一樣孤陋寡聞。
      “偏差”和“照顧”   我被編入高校教師土改參觀團,團長是南開大學歷史繫主任鄭天挺,團員有清華大學土木繫主任張維,北大歷史繫楊人梗教授,美術學院王式廓、馮法祀及我等等,地點是湖南一帶。我讀過孫中山的民權主義,了解他主張平均地權及耕者有其田,但沒有讀過馬列主義,不了解階級鬥爭的實質內涵?。這回在土改中纔知道地主、富農、貧農的界別,怎樣劃分階級。看到各種鬥地主的場面,被剝削的農民氣憤時不免動手打地主,政策上不許打,打了,這叫“偏差”,“偏差”和“照顧”是我經常聽到的新名詞。
      地主和地主不一樣,有的殘暴,有的看來善良,甚至可憐相,但剝削是他們的共性,而他們往往並不認識自己是剝削者。他們還有另一個共性:吝嗇。有一家地主將銀子鑄成一大個整塊,藏在地窖裡,每有銀子便都燒熔了澆進去,子孫也不易偷竊花費,巴爾扎克筆下葛朗臺家也沒有這麼大塊的“不動產”吧。剝削制將被消滅,愚昧與落後可厭,物不盡其用,阻止了社會發展。西方資產階級利用一切物力創造新事物,中國的地主階級使社會倒退。
      分到了田的農民歡天喜地,接著動員參軍抗美援朝,保家衛國。成分好的農民,分到了地的農民,這些紅光滿面的青年農民戴著大紅花氣昂昂地去保家衛國了,保衛真正是屬於自己的家園。
      參觀了大風大浪的社會改革,是教育我們這些舊社會來的知識分子認識當前的形勢,便於自己的工作配合**前進的方向,王式廓就在這次土改返京後,創作了反映土改鬥爭場面的《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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