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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囧徒初長成
該商品所屬分類:青春文學 -> 古代言情
【市場價】
176-254
【優惠價】
110-159
【介質】 book
【ISBN】9787539955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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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 出版社:江蘇文藝
  • ISBN:9787539955452
  • 作者:連三月
  • 頁數:245
  • 出版日期:2012-11-01
  • 印刷日期:2012-11-01
  • 包裝:平裝
  • 開本:16開
  • 版次:1
  • 印次:1
  • 字數:150千字
  • 《吾家囧徒初長成》由連三月編著。
    古代小蘿莉養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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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獃萌小妞一出谷,竟成為長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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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吾家囧徒初長成》由連三月編著。 《吾家囧徒初長成》講述了: 她,出身名門卻長在山谷,賣萌撒嬌耍無賴,無一不能。 他,沉默寡言卻文武雙全,腹黑毒舌假正經,樣樣精通。 她追隨他出了山谷,一路風塵僕僕,進入皇宮,搖身變成小公主。 他養育她十六年,受盡折磨痴纏,對天感嘆:“女人為何如此麻煩!” 陰險太後設迷局,鎮國塔中的她九死一生。他救她於危難,卻隻說:“ 你怎麼這樣沉?” 楚國皇子求和親,為換得長治久安,她揮淚出嫁,卻險些死在他劍下。 她隻知他沉默寡言,卻不知,他曾為她拱手江山。 他想護她一世周全,卻不知,她想與他一世長安。
  • 楔子
    第一章 一朝出萱谷
    第二章 異國皇子來
    第三章 變身小公主
    第四章 皇上請矜持
    第五章 一壺梨花愁
    第六章 紅妝待君來
    第七章 我想回萱谷
    第八章 一世無雙舞
    第九章 愛你十六年
    第十章 太後設迷局
    第十一章 塔內很兇險
    第十二章 似是故人來
    第十三章 公主要出嫁
    第十四章 道盡心中事
    第十五章 竟是局中局
    第十六章 易容去追愛
    第十七章 姻緣天注定
    第十八章 同是戲中人
    番外
  • **是我這個月以來的第四次離家出走,也是我這個月以來第十八次跟 師父吵架。
    我騎著小風離開的時候,師父淡定地站在懸崖上望著我。
    他總是這樣,**到晚穿著黑色的衣服,還扎著黑色的眼罩,衣服逆風 飄揚時,發出啪啪的聲音,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我狠狠地一甩鞭子,憤怒地朝師父喊了一聲:“我帶著小風浪跡天涯, 再也不回來了!” 聲音很大,風也很大,師父很高,八成沒聽見。
    小風是我的坐騎,一匹小白馬。它是我十歲生日那天,師父從外頭帶給 我的一個活物,打那兒之後,我纔覺得人生有點樂趣。
    騎著小風跑了很遠,直到師父在我的視線裡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我 纔冷靜了些。下了馬,走到溪邊洗臉,小風也有些口渴,低下頭大口喝水。
    自打記事起,我就覺得我很無聊,因為師父很無聊。他少言寡語,跟他 說話還不如跟小風說話。
    我摸了摸小風的鬃毛,對它說道:“這事不能怪我,你剛纔也聽見了, 他說的那叫什麼話。” 小風略微抬起頭,對我眨了下眼睛,然後又繼續喝水。
    我覺得它是站在我這邊的,心裡面舒坦了一些,好歹加上我,局勢已經 一面倒了。
    我自幼長在這萱谷,隻認識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爹,好像是個很牛的大 官,他隔幾年會來看看我是否健在;另一個就是和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師父。
    想想這十六年來,師父身邊隻有我一個人,的確是淒苦了些,但這並不 能成為他妄圖讓我的生活變得同樣淒苦的理由,*不能成為他經常和我對著 干的借口。
    四歲那年,他教我學琴背詩,我不樂意,他就讓我在屋外罰跪,還好我 自幼聰穎過人,假裝暈倒,躺在地上睡了到了半夜,恍惚中記得他將我抱起 送回屋子。
    八歲那年,我了開竅,想要到外頭看看,這個想法成了我至今的執念。
    我起先並不想私自活動,就好心地問師父要不要一起,師父你也挺悶的 是不是?他抱著寶劍坐在床上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也不說。我當下就火了, 於是收拾了行李,走了**,又回來了,因為我是個路痴,離開的**裡, 我用了大半天在找回來的路。他看見我,輕輕地哼了一聲,似笑非笑。
    十二歲那年,他教我練劍,說是用來防身,這個實在不是說服我學習的 理由。
    防身?這萱谷之中,上至飛禽,下至走獸,哪個不知道谷裡有一個小姑 娘是不能惹的?況且那劍死沉死沉的,我纔舞了幾下,它就飛了出去,我嚇 得抱頭連聲喊救命。事後他竟然命令我舉著劍罰跪,我維持著僵硬的姿勢直 到暮色四合,脖頸都抽筋了,也不曾見他來救我,當下便起了一拍兩散的決 心,索性離家出走。那時候我已經有了小風,本以為能順利逃出師父的魔爪 ,結果小風它……它也不識路!我們主僕倆花了兩天纔找到回家的路。
    十六歲這年,我頻頻離家出走,師父似乎早已經習慣,所以總是冷冷地 站在懸崖上看著我離開,過一兩天,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是以同樣的姿勢站 在那裡,好像從來就沒離開過。難道師父不喫飯也不如廁嗎?他天天站在懸 崖邊上,裝酷給誰看? 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伙食卻不夠豐盛。每次我回家後,師父總會燒一 頓好喫的給我,於是我便不再計較,做人嘛,豁達些總是好的。
    昨天是我十六歲生日,師父指著他面前的一堆寶貝對我說:“小十三, 選一個。” 小十三,是他給我取的小名,當初問他為何取十三這個數字,他微微咳 嗽一聲說,因為我是他的第十三個徒弟,而且十三代表了天真無邪。我覺得 說得十分在理,欣欣然接受了下來。
    一年之中,隻有我生辰那日,他纔會遷就我,於是我便指了指我覬覦已 久的那個盒子。
    他愣了愣,還是點頭同意了。
    說起我與那盒子的淵源,要追溯到兩年前。
    我師父什麼都會,會燒飯、會看病、會彈琴,還會飛檐走壁,可這些我 都不羨慕,有他在,我還學什麼?傻嘛不是。不過他還會易容術和下毒,這 兩樣我倒是認認真真學了兩年。
    我對好玩的東西一向極具熱情,成績斐然。記得我**次易容成師父模 樣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可是次數多了,他都不再抬眼看我,後來 連小風也不再覺得驚奇,失落感倍增的我,將精力轉移到了下毒上。
    雖然我討厭師父**到晚不善言語,但怎麼也不可能對他下毒手;小風 是自己人,自然也是下不去手的。無聊至極時,就隻好對自己下手。惡心、 嘔吐、暈倒這些小癥狀我還能應付得來,可有一次卻不慎讓自己吐了血,一 時又沒有找到解藥,爬到師父跟前抱他大腿時,他臉色都變青了,等我恢復 後,他朝我發了一通火,事後又罰我抄了一個月的古詩詞,從此就不許我再 踫那些玩意兒了。
    現如今隻有易容能讓我娛樂身心,他的那個盒子裡面盡是些易容的工具 ,這次總算趁著我的生辰將其索要到手,算是了卻了我一樁心事。
    我坐在溪邊無聊地扔著石子兒,回想著**我和師父吵架的緣由,一拍 腦門,纔想起他**無比突然地對我說:“小十三,我們要出去了。” 我那叫一個激動啊,想到這些年來的夙願,**總算得以實現。於是電 光石火般收拾好自己的寶貝,吹了個口哨,小風就風馳電掣地跑來,我把行 李都擱在了小風身上,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然後一揮手道:“師父, 走嘞!” 他站在門邊,很平靜地看著我所做的一切,揚起嘴角說道:“出了谷, 回了家,要嫁人。” 我差點沒從馬背上翻下來,雖然我不大懂山谷外頭的那些人情世故,可 這嫁人我還是懂的,那些書上都寫著呢。
    我倒不是覺得嫁人有什麼不好,可我打記事起,就在這山谷中和師父相 依為命,剛滿十六歲,師父就一下子讓我出谷,本以為是天時已到,哪知道 是為了嫁人,實在不符合我對自己人生跌宕起伏的期望。
    所以我坐穩了身子,目視前方道:“不嫁!但我要出谷。”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同意我出谷,還是不同意我不嫁人,他的肢體 語言總是那麼高深莫測。
    “我憑什麼要嫁人,我憑什麼一出谷就要嫁人,我憑什麼要聽那死老頭 的話,憑什麼……” 師父對我的炸毛已經習以為常,隻是在我發火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不是死老頭。” 我宣洩了一氣,喉嚨喊得有些累,有些懊惱地問道:“嫁給誰啊?” 他搖了搖頭。
    “師父,你……你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
    這番不負責的回答,讓我剛剛平息的怒火,立馬又被點燃了:“你什麼 都不知道,就讓我出去送死,真沒有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跟那個死老頭有 什麼區別,簡直就……就不是人!” 他走到小風身邊,摸了摸小風的鬃毛:“出去看看便知道了。” 我心裡一軟,想他不過是外冷內熱,也還是疼我的:“那我看了不喜歡 ,就不嫁了,對不對?” 他搖了搖頭道:“還是要嫁。” 我眼睛一酸,瞪著他道:“我真生氣了!”一夾馬肚,小風很聽話地飛 奔起來。馬背上的我噙著眼淚,想他多年對我的養育和照顧,竟然就是為了 讓我嫁人,這跟養一隻豬,養肥了就殺掉有什麼區別? 當我扭頭看到他站在懸崖邊上的淡定神態時,*加生氣,於是就有了之 前的那段宣言:“我跟小風浪跡天涯,再也不回來了!” 這次的出走,不是盲目的,至少我帶了寶貝。我拿著樹枝抽了幾下空氣 ,走向我的秘密山洞。
    這山洞就在溪水旁邊,被一棵樹遮掩著,我做了標記,很容易找到。
    我走進去,生了堆火,弄了個干淨的草垛子,然後把寶貝們攤開數著玩 。
    一隻粉色飄帶的蝴蝶結、一支玉簪子、一個撥浪鼓、兩隻皮影小人,還 有一個鈴鐺…… 我將這些寶貝悉數數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那個裝著易容工具的 小盒子裡面。
    忽然,洞口外的小風一陣嘶鳴。我心中一緊,莫不是它又惹事了?小風 素來不安分,常常與谷裡面的野獸廝打鬥毆。
    於是我匆匆蓋上了盒子,隨手抄起了地上的樹枝,撒丫子便往洞外跑。
    隻見小風低著頭,往我的方向拽著的,竟然是一個人…… 要說狼啊、熊啊,我還能淡定些,住在萱谷這些年,見到野獸的機會多 了去了,它們跟我也熟。可突然見到個人,我嚇得渾身發抖。
    要知道,除了師父和我爹那個死老頭,我可從來沒有見過旁的人啊。
    小風見我出來,又輕輕嘶鳴了一聲,然後低頭繼續拽著那人的肩膀往我 這裡扯,看樣子它很興奮。
    我將樹枝伸在前頭,顫顫巍巍地走向那人。
    那人趴著,也不知道什麼模樣,看樣子小風是把他從溪水中拖出來的, 他渾身是水,衣服上還有血,真是觸目驚心。
    我仰頭環視了四周,都是峭壁,依稀有幾棵從懸崖縫裡長出來的樹。這 人能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也不容易。
    我估摸他應該沒有什麼殺傷力了,但還是有些怕,於是慢慢走近他,用 樹枝戳了戳他的背,他沒有反應,我又戳了戳他的腦袋,還是沒什麼反應。
    這下我膽子大了些,正想示意小風離遠點,抬頭卻發現它早已躲到了遠處。
    我用腳尖輕輕蹭了蹭他,然後使勁給他翻了個身,看他滿臉是血,怕是 要破相,不禁對他生了些同情。
    蹲在他面前,托著下巴注視了他一番,不知道他死了沒有。於是我學著 師父的模樣伸手把了把他的脈,把了半天,也沒有感覺到脈搏跳動,不知道 是把的位置不對,還是他已經死了。
    我又探了探他的鼻息,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隻好俯下身去,歪著頭, 將耳朵靠著他的鼻孔,哪裡曉得這人猛地一咳嗽,嚇得我一屁股坐在了旁邊 的草地上,爬也爬不起來。
    我的耳朵旁盡是濕漉漉的東西,心裡埋怨這人怎麼這麼不講衛生,隨便 朝人吐口水。
    小風瞬間跑到我身邊,朝那人齜了齜牙,顯示它是不好惹的。
    那人咳嗽了一聲之後,便沒有了動靜,我惡心地拿袖子擦了擦耳朵,這 一擦嚇了我一跳,袖口上盡是血。
    這人的嘴角不斷往外滲著血,看樣子五髒六腑都傷得不輕,也怪可憐的 。
    這十六年我長在萱谷之中,雖得過頭疼腦熱,卻也是師父煎藥給我,我 又懶得學那些藥理,現在自然也不曉得怎麼救他。
    突然間想起幾年前師父從萱谷外頭回來,受了重傷,滿身是血,當時急 得我直掉眼淚。他便讓我找些紫色的草來,一半煎藥,一半外敷,過了數月 ,師父便生龍活虎起來。
    我對那藥的印像十分深刻,後來聽師父說那種草叫萱草,紫色的萱草對 治療因**受的傷有奇效,外界很難找,但在萱谷卻很常見。
    我騎著小風趟過這條小溪,溪對岸就有很多。我采了一些來,放在洞中 ,又和小風一起,連拖帶拽,將那人弄進洞中。
    生了火,將那人的臉用水洗干淨,纔發現他長得眉目清秀。看他胸口不 斷滲出血來,便將他的衣口解開,看傷口,似是被利器所傷。我幫他擦拭干 淨,將搗好的萱草給他敷上,托著下巴等藥煎好。
    我一心希望他能好起來,這樣萱谷之中就能多了一個跟我講話的人了, 日子也不至於那樣無聊。這人又咳嗽了幾聲,然後像昏死過去一樣,好在氣 息還有。
    我自己也盤算了一下,若是三天之後他醒不過來,我也隻好帶著小風回 去找師父救他,眼下剛剛和他吵完架,我是拉不下臉回去的。
    於是這兩天就在無比忙碌中過去了,以前離家出走,總是耐不住寂寞纔 回去,現在總算找到了些事情做,所以也不覺得無聊了。
    第三天晚上,月朗星稀雲朵朵,我拿著狗尾巴草坐在山洞口的秋千上看 星星。還記得我**次夜不歸宿時,便發現了這個山洞,我躺在洞裡睡去, 第二天醒來,洞外便多了這個秋千。
    周圍安靜得很,溪水淙淙,空餘蟬鳴聲,這樣的氣氛,讓我想起自己的 小時候。
    那時,每當師父打坐,我便蹭到他旁邊,將頭擱在他的大腿上,叼著狗 尾巴草看星星。師父常常戴著眼罩,我總是會有衝動將它摘下來,想看看那 眼罩後面的眉目。不過考慮後果可能不利於我自己,所以通常隻是躺在他的 腿上咽咽口水。起初他還皺眉對我賴在他身邊表示不滿,時間長了他倒也逆 來順受,算是默許。
    那個時候可真好啊,他盤腿打坐,我就那樣躺著,時不時地問他些問題 : “師父,我是不是你所有徒弟中*漂亮*聰明*伶俐的呀?” “師父,你說萱谷外的人怎麼生活啊?” “師父,你這樣坐著腿麻不麻?” 常常說著說著就睡著了,迷糊中師父總會把我抱回去。
    想起師父受傷那次,他滿身是血,胸口裡竟然是他出谷前我求他給我帶 回來的皮影。那時候我特別喜歡用手在牆上投射出影子玩,聽他說外面有賣 皮影的,就央求他出谷時給我帶。那皮影上沾著他的血,也擦不干淨,我後 來自編自演一出贊美他的戲,他也不看,氣煞我也。
    至今我還記得當初寫的詞:“風兒輕輕吹,葉子緩緩飛,我在樹底下, 小風慢慢歸,一起等著師父回。” 我輕輕念起這首詞,想起我起初騎馬時有些怕,從小風身上摔下來,他 飛來一把托住我,長發飄在我的眼簾,有淡淡的萱草的味道。從此以後我* 是不再學那些武功劍法,我若是學會了,他就不會保護我了,這種劃不來的 買賣我是不會做的。
    想起往日的種種,眼睛一酸,不曉得師父想我了沒有,這次可是我離家 出走時間*長的一次,他到**都無動於衷,也不曉得來找我一下,我走得 又不遠。
    我搖了搖頭,往洞裡面走去,那男子還在昏睡,我躺在旁邊干淨的草垛 子上,蹺著二郎腿,叼著狗尾巴草,琢磨著明兒該怎麼辦。
    這三天的離家出走,足以讓師父知道我的決心。我回去之前,把臉上弄 得慘些,好像在外頭受苦了一樣。他肯定得心疼我,趁著他心疼我,我就跟 他說清楚,嫁人可以,但是得看清楚了纔能嫁,那人要是缺胳膊少腿,再缺 心眼,我是萬萬不嫁的,希望他能推己及人,體諒我一個少女的心情。
    突然覺得這三天的歷練果然讓自己成長了很多,想到這裡,我便美美地 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了,又看了那人一會兒,他雖然未醒卻也可以胡 言亂語,看樣子萱草的確有效。
    我替他擦了擦傷口,換了藥,扶著他灌下了一碗湯藥,又翻了翻他的眼 皮,拍了拍他的臉蛋,對他說道:“小子,你好好睡,我去找人來救你。” 這男子仿佛能聽見一般,囁嚅著嘴唇,我湊上去纔聽清楚,他道:“不 ……不要……” 我哪裡管他要不要的,看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什麼大事,便收拾了下 我的寶貝,吹了個口哨,正在溪邊喝水的小風一顛一顛地跑過來。
    我翻身上去,囑咐道:“回去可不許這樣活蹦亂跳,要裝得很疲憊,我 們可不是出來玩的。”說著我又抓了抓的頭發,讓它們蓬亂一些,順便揉了 揉眼睛,希望眼睛紅紅的。這幾天忙得我都沒有喫飯,估計面色也不好看, 這樣*好。
    小風也配合我走起迂回的路線,以顯示它也餓得不輕,體力不支。
    於是我信心十足地一邊往家趕,一邊想著見面時要以什麼樣的姿態暈倒 。快到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抬頭一看,那懸崖邊上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心中一緊,莫非我走錯路了?不會啊,每次回家我都走這條路啊。環 視四周,發現果真一個人影也沒有,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師父他莫不是 生氣了,不要我了吧? 小風嘶鳴了一聲,發現並沒有引出師父,於是*奮力地往家趕。到了茅 屋,我跌跌撞撞地往屋子裡面去,一推門,發現師父真的不見了。
    “師父!師父……”我撕心裂肺地吼了好幾聲,也看不見他出現,心裡 真的慌了。
    回到堂屋,纔發現飯桌上竟然放著飯菜,於是破涕為笑,還好還好,他 沒有不要我,不然怎麼還留飯菜給我。
    我抄起筷子就要喫,可這飯菜都涼了,我聞了聞,有一道菜已經壞了。
    纔發現我*愛的紅燒肉下面壓著一張紙,抽出來一看—— 小十三: 為師出谷,你從洞中出來後,若想出谷,按照下面的路線來找我。
    切記,易容。
    然後是畫得十分詳盡的路線圖,路線圖的終點寫著曾府。
    曾府是我名義上的家,十六年來,我未曾謀過面的家。
    不過這字條好生奇怪,也沒有說去找誰,見了人該怎麼說,還有師父會 在什麼地方接應我,統統沒有說。
    我看得一頭霧水,以前他也留字條,但都是“小十三:為師出谷,勿忘 喫飯,不要亂跑”。
    **倒好,讓我從洞中出來後……等等,他怎麼知道我的那個秘密山洞 的?師父果然是博大精深,無所不知啊。
    哦,對了,山洞裡面還有個人,不曉得現在還活著沒有,可是不知道師 父身在何方,我該怎麼救他?出谷前,我得把那人處理一下。
    我把字條塞進衣袖,帶著小風又去了山洞。
    山洞裡面的那個男子好像移動過,我看了看他,有些好轉。
    我將路上采的那些萱草都煎了,又灌了他一碗。他總算有了些反應,迷 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嘴巴囁嚅卻發不出聲音。
    我見他這樣,忙勸他:“有什麼話等身體好了再說。” 他點了點頭,滿含感激地看著我,然後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嘴邊還有 兩個小梨渦。我的臉微微發燙,從沒有男人對我這樣笑過,可真是要命,於 是說話也哆嗦起來:“你……你好好歇著,哈……哈哈……” 他躺在草垛子上,眼神卻停在我身上,不曉得我是不是相貌丑陋讓他如 此注意,心中十分忐忑。
    他又笑了笑,緩緩纔道:“多……謝……姑娘……搭……救。”六個字 斷斷續續停了四次。
    我豪爽地揮揮手,表示不用謝,然後背過身去認真地煎藥,實則是平復 自己的心跳。
    “姑娘芳名?”他輕輕問道。
    我看了看他,想這萱谷十六年不曾有外人來過,他這樣半死不活地出現 ,定有蹊蹺。況且告訴他我的名字干嗎?我都要出谷了,不缺人跟我玩。
    他見我不答話,說道:“在下……楚辛,感謝……姑娘……” 沒想到救下來的是個結巴,我有些懊惱,側過身對他道:“好了好了, 你歇著吧,我要出谷去了,這藥都給你煎好了,你自求多福吧。”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後來我纔曉得,這美女救英雄都是要救完的,沒 有救到一半就放棄的道理。
    他顫顫巍巍地從腰間解下一個玉佩道:“姑娘……我……” 我本來也不打算要,可他遞過來的玉佩是一條魚,綠油油的著實可愛, 我眼睛也離不開,不好意思道:“哎喲。”說著便將玉佩塞到了自己的口袋 裡。想起書上說“有來有往”,於是將我的寶貝們都倒在了地上,他惶恐地 看著我,八成是被我的寶貝迷了眼,我自豪地指了指地上道:“這些都是我 的寶貝,你喜歡哪個,我送你,跟你換。” 他笑了笑,搖了搖頭。
    白拿人家東西,師父曉得了肯定是要罵的,於是我挑了一隻粉色的蝴蝶 結道:“喏,送你。”猶記得當年從師父的包裹裡發現它時,硬要師父幫我 別在頭上,當時他臉都紅了。不過這蝴蝶結的顏色已經落了很多,等見到師 父讓他給我買一隻新的,這隻就送人吧,換一塊玉佩也不算虧。
    我也不等他回答,便將蝴蝶結塞到他手裡道:“我可沒有白拿你的。” 隨即拍拍身上的塵土,道,“我有要事,出谷去了。” “姑娘,芳名……”他問道,“今後……” 看樣子他還是不大舍得他的玉佩,估計琢磨著有**見到我還能要回去 ,我怎麼能上當,於是笑了笑:“我叫曾美麗,再見。” 萱谷之中,風吹樹葉沙沙作響,旁逸斜出的枝干,將天空分割成了好幾 塊。
    我按照師父留下的地圖出谷,走到谷口的時候,差點哭了出來。
    不是因為我對於這片土地的眷戀,而是發現,這些年我每次離家出走, 都是在往谷裡面跑,如此當然找不到出口了。其實那出口就在屋子後面不遠 ,原來這些年我都跑錯了方向。
    我站在萱谷出口,居高臨下,**次看清楚它的全貌,這裡山清水秀, 真是一塊風水寶地。忽然聽見一聲狼嚎,跟著整個萱谷似乎都動了起來,一 時間,飛禽走獸都出現了,它們都看著我的方向,發出各種聲音。
    它們是來送行的。
    小風騰空揚起前蹄,嘶鳴了兩聲,我知道它這是跟小伙伴們炫耀要跟我 出去了,於是拍了拍它的頭,示意要低調,然後衝谷底揮了揮手道:“我一 定會回來的! 原本以為萱谷就是整個世界了,外頭也不過就是大一圈的萱谷,誰知道 有這樣熱鬧的集市、聒噪的人群,還有各色的車馬。沒有人管我的日子裡, 天是藍的,水是綠的,人是快樂的。
    這一路上*讓我歡喜的莫過各地的茶樓了,面對了十六年不愛說話的師 父,乍一看見茶樓中那說書先生不停歇的嘴巴,熱淚盈眶,格外親切。於是 每到一處,便會來到當地的茶樓歇一歇腳。
    說書先生們*愛講的,便是朝廷中的八卦,而*讓我津津樂道的,便是 十六年前的一場宮廷政變。
    據說先皇是個很有個性的智者,他覺得一切都遵循祖例並沒有錯,但總 循規蹈矩是不夠出彩的。於是他一改立長子為太子的規矩,要立賢能者為君 ,並號召大臣們跟自己一起考察。一時間大家都覺得皇帝聖明,給予了他們 話語權,這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
    這一考察,就是一輩子,先皇直到死,也沒有把考察的結果的公布於眾 。
    先皇隻留下了一位皇子,原本應當順理成章繼承皇位,可這“立賢為君 ”的規矩,則引來了歷**必然的一場廝殺。
    皇子越封,三朝元老韓家的世子韓洛,各有自己的支持者。越封的追隨 者是保皇派,認為皇子纔是天下正統;韓洛的支持者則是革新派,覺得先皇 膝下隻有一子,之所以一直不立太子,正是看不順眼這個皇子,而世子韓洛 德纔兼備,為保華夏河山永固,應當立韓洛為皇。
    正在雙方劍撥弩張時,出現了一個轉折—— 唱戲的都知道,人多了纔能熱鬧,於是皇子越封的姑姑,作為這部戲中 的**一個女主角,將這出戲推向了一個高潮。
    長公主當年輔佐先皇朝政,在朝中籠絡了不少民心,人脈財力都具備。
    於是她這一派適時地站了出來,表示大家其實都誤解了皇帝的意思,既然先 皇討厭循規蹈矩,那就應該標新立異個**,來個***的女皇帝。並且 聲稱這纔是遂了先皇的心願。
    這本是出腥風血雨的宮廷政變,但在我聽來卻輕松了許多,不過是一大 家子人搶遺產。這長公主也是閑得慌,天下本是男人的天下,亙古不曾改變 ,她一個女人,湊什麼熱鬧? 這個故事,我走了三座城纔聽到了結尾。
    面對長公主的強大勢力,另外的兩方做出了*聰明的決定:聯合了起來 ,*終清除了長公主的勢力。
    奪位失敗後,長公主自掛了東南枝,三尺白綾便讓她香消玉殞,駙馬得 知,也追隨而去,夫婦二人倒真真詮釋了那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 連理枝”。
    這夫妻二人留下了一個小女兒。關於這小女兒的傳聞,可就*多了。一 則說當時就被皇子和世子的勢力給殺了,為的是斬草除根;一則說那小女兒 如今已長大,正在搜集各方勢力,企圖復仇;還有的說,那小女兒被一個官 員默默收養,可惜後來那官員也自身難保,害得那小女兒被賣入了青樓…… 關於這皇位的*終歸屬,現下是沒有什麼疑問了,正是皇子越封。關於 翩翩君子韓洛的傳說倒是隻有兩個版本:一說他當年目睹太多宮廷廝殺,看 破紅塵歸隱而去;一說他其實被皇子擺了一道,事成之後,被暗殺了…… 雖然我想不明白那韓洛是如何看破紅塵的,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故 事聽完了,我離長安還很遠,於是一種莫大的空虛感襲上心頭。
    P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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