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網小說_混巫的抉擇(巫師拜恩三部曲)

熨衣 “你差點兒丟了一隻手。” 手平攤在餐桌上，手腕上赫然一道深深的創傷，傷口處清晰可見的骨頭、肌肉和肌腱仍與你的胳膊連接在一起。原先的皮膚上形成一道有如岩漿般的液體，順著你的手指向下淌，仿佛皮膚融化之後又重新凝結。整個手腕腫脹起來，疼得像是……像是被酸液灼傷。你的指頭在抽搐，但拇指已不聽使喚。
“它也許會愈合，讓你還能用你的手指，也許不行。” 在海灣的時候，她替你取下了手腕上的手環，在傷口處噴上些藥水，減輕了疼痛。
她有備而來。她總是如此。
她是如何在這麼短時間裡趕到的？她是跑來的嗎？是騎掃帚飛來的嗎？無論她是怎麼來的，你必須跟她一道走回去。那是一段艱辛的路途。
“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直視著你的臉。
“我到這兒來是為了救你，內森。你必須打消逃走的企圖。” 她丑陋到了極點，你不得不扭過頭去。
在餐桌的另一端，是一面支起的燙衣板。
她是在熨衣服嗎？熨她的衝鋒褲？ “內森，看著我。” 你的目光落在熨鬥上。
“我想幫你，內森。” 你咳出一大團唾沫，扭頭啐了一口。她動作快極了，身子向後一仰，口水並沒有落在她臉上，而是落在了衣服上。
她沒有打你。這倒是從來沒有過的。
“你需要喫東西，我去熱一點湯來。” 這也***。通常，你得做飯、清潔、打掃。
不過你倒從不需要熨衣服。
她起身去了食物貯藏間。房間裡沒有冰箱，沒有電。這地方有個燒柴的爐灶。生火和清理爐灶全是你的工作。
等她進了貯藏間，你走到熨鬥前查看。你兩腿發虛，站立不穩，可你頭腦依然清醒。足夠清醒。也許喝一口水對你有益，不過你卻想看看熨鬥。那隻是一塊金屬，熨鬥形狀，帶有金屬手柄，外表老舊。它沉重而冰冷，必須在爐灶裡加熱纔能使用。這一定需要很長時間。她遠離塵世，居然還要熨燙褲子和衣服！幾秒鐘過後，她回來了，你繞到貯藏間門邊，將熨鬥的尖頭對準她的腦袋狠狠砸去。
可是，她個子太高，而且動作太快，熨鬥擦著她的頭皮砸在她肩膀上。
你倒在地上，死死抓住耳朵，在暈過去之前，隻看到了她腳上的靴子。
竅門失效了她在說話，可你一句也聽不明白。
你坐回到餐桌邊，汗如雨下，身體微微有些發抖，從左耳朵淌下的血順著脖子往下流。那隻耳朵不會自行愈合。你這一側什麼都聽不見了，鼻子也是一團糟。剛纔跌倒的時候你一定是鼻子著地。鼻梁折斷了，阻塞不通，流血不止，並且無法自愈。
你的手放在桌上，此刻腫得厲害，手指一點兒也動彈不得。
她坐在你身旁的椅子上，又給你手腕上噴了些藥水。感覺涼涼的，已經麻木。
要是能夠一直這般麻木下去該多好……從頭到腳。可是那樣的事情並不會發生。現實是，她會把你關回到籠子裡去……把你鎖住……這一切還會繼續，永無休止…… 此外，竅門並未奏效。它不起作用，而你真的在意，在意這一切。你不願再回到那籠子裡去，你再也不需要這樣的竅門，你再也不願承受這一切。
她頭皮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不過金發之間還留著一團暗紅色的血塊，肩膀上也還有殘留的血跡。她還在說什麼，豐滿而口沫四濺的嘴唇動個不停。
你四下打量。廚房的水槽，俯瞰菜園和籠子的窗戶、籠子、爐膛、燙衣板、食品貯藏問的門，然後又回到面前這個褲子熨得平整服帖的丑女人身上，以及她腳上一塵不染的靴子。靴子裡插著她的小匕首。她有時會把它藏在那兒。剛纔你倒在地上的時候看到了它。
你暈乎乎的，所以很容易假裝暈厥，跪倒在地。
她扶住你的腋下，不過你的左手並未受傷，趁她托起你全身的重量，你的左手摸到刀把，從她靴子裡摸出了匕首。你故意將身子向下墜去，順勢將刀鋒挪到自己的咽喉前面。迅速而有力。
可她的身手還是那麼快，你一通拳打腳踢，使勁掙扎，但仍被她奪下了手中的刀。你的掙扎變得徒勞無益。P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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