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網小說_保加利亞中短篇小說集(上下)

“我兒子不成器，”他粗暴的父親說道，像吉卜賽人的風箱那樣唉聲嘆氣，“我斷定，他要麼當個放牛人，要麼當個風笛手。我在他這個年齡，錢袋裡已經裝了五百格羅什①。” “可你沒有上過學，不懂科學，白耗時間，”他的老母親回應說，“你從小就愛錢。你爹祝賀你學會走路，在飯桌上擺上蜂蜜、奶酪、面包、毛線、蘋果和幾個零錢，要你去抓，你一把就把錢抓在手裡。我孫子不像你……倒像他媽……我對他媽說，別把毛線送給那些神父，因為就連有錢人和大主教都指責這些神父搜刮窮人，可他媽就是不聽。” “要是聽大主教和有錢人的話，不給神父送毛線和面包，大家就要笑話我們。”旁邊的媳婦，也就是格拉夫喬的母親說。
“毛線和面包都是用錢買來的，直到**，你和你那兒子都還沒有給我家掙過錢。”老婦人咬牙切齒地高聲嚷道。
格拉夫喬的母親是個糊裡糊塗的大好人，這種人既不知道自己為何來到世上，也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應當如何生活。你很難從她嘴裡掏出一句話，就像不能指望小金蟲會釀蜜一樣。她每天*重要的事情就是沉默，抽泣，曬太陽，對周遭的一切漠不關心。她笨手笨腳，不管做什麼，總是有始無終……大家都說，她年輕時倒是很靈活，很能干，很快樂！不知她的榆木疙瘩在想些什麼！她有**對我媽說，自打她結了婚，當了家庭主婦，她的生活就變了樣。
“要不是有個伊萬，我早就去尋短見，睡到長滿荒草的土裡啦。神父都說，那是‘黃金寶地、安息之地’。” 格拉夫喬被趕出校門後，他家裡發生了*可怕的事情。他父親在屋裡走來走去，舉起拳頭，不停地在他的背上示威。老奶奶埋怨自己的孫子，也埋怨他媽生了這麼個糊塗蛋，沒有把他教好。不幸的媳婦坐在房前的土臺上，眼淚汪汪地看著兒子，心如刀絞。
“不生你*好，”父親揮舞著拳頭，“我真想揍死你，免得在眾人面前出丑。” “根於是他媽，”老惡婆兇神惡煞地盯著媳婦， “我當初就對你說，不要娶她……有啥樣的媽就生啥樣的娃。我媳婦糟蹋了這個家，孫子呢，笨得像牛，整天不說話，懶得動嘴！” “你就到學校去，央求老師原諒你。”父親說。
“我沒有錯。”格拉夫喬回答。
兩個拳頭又在空中舞動…… 這就是這個可憐的孩子的青年時代和人生的** 步。
“要是你不聽爹的話，你就坐下來干活。”格拉夫喬的父親有**對他說，同時交給他頂針、針線和縫衣鉤子。格拉夫喬把兩腿一彎，坐在凳上，開始縫制氈鞋和靴筒。可是，這活也沒有干多長時間。他粗暴的父親白天黑夜數落他，不管他干什麼，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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