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去臺灣,不過是一次平常的采訪,有人有事,可回來之後,見到的人都好奇,問長問短,使這次采訪就變得不尋常起來,。我想這並不是一種幸福的感受,就像羅大佑在歌中唱過的“朋友之間越來越有禮貌,隻因大家見面越來越少”,這神秘與好奇就與海峽之間無“橋”而有關。
我並不是**次去臺灣,也因此少了**次的敏感與好奇。**次是四年前,飛機未落地時,緊張與敏感就無處不在,遇到國民黨的黨員說什麼?遇到民進黨的黨員怎麼辦?別人嘴裡說出反動言論怎麼辦?其實當飛機落地,想像想像變成了人與人之間真實的交流,恐懼與緊張就讓位於熟悉與親切了,曾經以為不易化解的就那麼輕輕一笑便帶了過去,這讓我想起醫學中的一個詞——:脫敏。兩岸之間需要脫敏,互不走動時的敏感與猜疑需要多加多走動來脫敏,這之其間,媒體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次去臺灣,欄目名字起得很個人化,叫作“《岩松看臺灣”》,這一直讓我有種掠人之美的內疚感,因為為此付出努力的人太多,這裡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單說這欄目名,一個“看”字,調動的似乎隻是眼睛的功能,但我覺得不**是,還有鼻子、耳朵和嘴,而*重要的是心。那麼,結束11天的臺灣行,這些器官都收獲了什麼?
嘴是*冤的,雖然節目中給人的印像是我們被秀芳帶著四處去喫,但由於鬧肚子,美味隻是舌頭的感受,鏡頭一拍完就不敢入肚,然而與臺灣小喫的短暫的接觸,還是留下了臺灣小喫美味的印像。鼻子是很入鄉隨俗的器官,這次去臺灣,“味道”給我的感受很中國,因為走在臺灣的街鎮之中,那熟悉的味道並不讓自己有離家感,這兒是辣椒,那兒是醬油,鼻子稍做努力,就辨得出佳肴的方向,這味道讓自己在臺灣從未迷路過。
而耳朵是被照顧的,這幾年大陸娛樂節目的火爆,讓相當多的主持人說起話來貌似臺灣朋友,因此這次到臺灣就像見到了大陸綜藝節目的主持人,少了別扭多了親切,*何況還聽到那麼多讓人開心與溫暖的心裡話,耳朵*是受寵若驚。那麼眼睛與心呢?有許多被眼睛看到,同時也被鏡頭看到的東西交給了觀眾,可還是有一種看到的東西,進不了鏡頭卻留在腦海裡,比如臺灣的細節與軟件。
論硬件,大陸的很多城市怕是遠遠超過了臺灣的幾座城市,沒辦法,咱們有後發優勢。可是再認真一點,看到論軟件,便看到臺灣一些獨特的優點。,鬧市中,大家全規規矩矩地排隊,沒人插隊:坐自動扶梯時人們自主地站到右邊,為著急的人留著左邊的路;大街上看得到不少殘障人士,後來我們纔知道,這是因為城市中的相關設施齊全,殘障人士可以很方便地走出家門;隨處可見的志願者讓人明白富裕之後人們應有的選擇;還有證嚴法師主持的慈濟會為社會心甘情願地做著扶危濟困的善舉……這個時候纔會知道臺灣雖然不大,但要真正走到深處,卻不是幾天幾月的旅行能夠做到的,需要用心去體悟。
自然要把心留到*後。還要先說感謝,要感謝兩岸有關部門的善意,沒有這善意,大家依然會處在想像想像中的緊張狀態,而在交流中多了這份善意,纔知道這種想像想像的可笑。這其中中央臺辦的放松與寬容,讓我印像深刻。沒有臺灣東森電視臺便沒有《岩松看臺灣》欄目的露面,這並不是句客套話,畢竟和東森是相識了很久的朋友,我們還沒有啟程的時候東森就已安排妥當,還未出發便看到了成功的影子;我們這個欄目雖然叫作《岩松看臺灣》,卻因為秀芳而提高了收視率,這個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能不感謝我們在臺灣的被采訪者嗎?當然不能,幾乎沒人拒*接受我們的采訪,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而且大家把那麼多精彩而又掏心窩的話留給了我們,想要道聲感謝,這兩個字就有些輕了,一切都在心裡。還有觀眾,還有我們遇到的臺灣每一個普通民眾,都有許多值得我們回味的東西。記得有一句話說:——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那麼我們裝著這樣多的感謝,我們的心可不可以*大一些?回來了一段時間,但這時間不用來回味,而用來為下次出發做好準備。
我相信這次跨越海峽之行不是**次,這隻是一個開始,過後不久,秀芳應當來看大陸,然後明年我們再去臺灣,然後……一切都會變得尋常,變成習慣,沒人再敏感,沒人再好奇。先不別去談久遠之後我們的夢,先從清晨我們彼此給對方的**個笑臉開始,這個時候,我們應當告訴羅大佑:“,朋友之間應該沒大沒小,因為大家見面的機會時候很多,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