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她在一起多久?如果是一輩子,那這根本就不是問題。”隻要兩個人在一起,朝著對方的方向走,總會越走越近的。
穆皖南心頭一震:“可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你做了不少了,可有些步驟是不能省的。你有沒有認真地向她表明過心跡,告訴她你現在到底有多喜歡她?”
他的臉色微微發紅,幸好有夜色掩護,清了清嗓子道:“這種事……何必非得說?”
有實際行動還不夠嗎?
念眉笑笑:“女人跟男人不一樣的,女人*感性嘛!何況當初傷人的話那麼容易就說出口了,重塑她信心的甜言蜜語怎麼就不能說呢?”
穆皖南猛地抬起頭,倒真有醍醐灌頂之感。
“那……怎麼說比較好?”
“*簡單的當然是你愛她之類的……你不會至今連這個都沒說過吧?”
穆皖南愣了愣,他還真沒說過。
樂言勉強打起精神回完一封郵件,隨手抓了本書躺回床上休息。
醫生說的沒錯,她*近壓力的確有點兒大,作息又不規律,身體已經提出抗議了,還是應該注意一些,勞逸結合。
擺在床頭的手機收到一條微信,是穆皖南發來的:在干嗎?睡了嗎?
他居然有耐心發消息而不是直接打電話,看來是真的怕打擾她休息。
她笑了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回復:還沒,躺著看會兒書。你回去了嗎?
他回:嗯,家裡人多太吵,還是想跟你在一起,那樣比較清淨。
難得他一下子打這麼多字,她都有點兒不知該怎麼回復,見屏幕上還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索性等他說完。
消息發過來了,他說:**我說的事,你別往心裡去,我不想讓你有太大的壓力,隻是覺得應該讓家裡人知道。思思和你媽媽那邊,也由我去跟她們說吧!
他的體恤讓人心暖,樂言回復:好,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兒休息,你受傷免疫力不太好,要特別注意身體。
他回:我睡不著,很想你。
樂言渾身像有電流經過一樣,感覺到微微的麻癢,拿著手機的手掌心都沁出汗水。
她猶豫了很久,不知該說什麼,*後把手在睡衣上輕輕擦了擦,手指在屏幕上輕敲:我也想……
“你”字還沒打出來,又將前三個字一個個刪掉。
她抿緊了唇,握著手機在房間裡踱步。屋裡的溫度本來很舒服,這時卻讓她覺得熱。
*後她回復:你還是早點兒休息,思思後天就回來了,我們一起去接她?
穆皖南:好,我愛你。
樂言看到這句話時簡直蒙了,一甩手差點兒打翻放在桌上的水杯。
這次的間隔沒有很久,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機會等很久,他又發來一條:俞樂言,我愛你。
她沒回復,他繼續發來: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樂言屏住呼吸,盯著屏幕看了又看,又重啟程序看通信錄,確定是穆皖南無疑,差一點兒就要打電話過去問他是不是手機被盜,或者正在玩兒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無聊遊戲,拿她當消遣。
可他緊接著又問:你睡了?
她居然鬼使神差地回復了:還沒。
隔著手機屏幕她仿佛感受到他好像松了口氣似的,然後看到他說:太好了,開門吧,我想見你。
樂言打開公寓的門,難以置信地看著站在門外的穆皖南:“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揚了揚手裡的手機:“我總覺得你會看不到我發的消息,所以親自上門確認下。”
樂言哭笑不得,他趁機擠進屋裡來,抱住她道:“外面好冷,讓我暖和一下。”
她揪著他的衣服:“你先放開我,這樣抱著好熱。”
她也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了,他的身體似乎都有些僵硬,不知已在門外站了多久。
他從她手中將手機奪過來,切換到兩人的對話界面:“我發的消息你看到了,為什麼不回?”
“我……”她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以為你喝醉了或者跟別人打賭。”
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她竟然以為他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果然是沒有信心吧,以前說不會愛她,現在愛了,她卻不肯相信了。
甜蜜的懲罰無法輕易松口,他吻得兩個人的氣息都急促起來。
他捧著她的臉,沙啞地說:“我想洗澡。”
她似乎是含糊地嗯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他趁熱打鐵,討價還價般說:“我今晚要住在這裡。”
以後都不走了。
她的床很大很舒服,被褥、枕頭上全是他熟悉的香氣……
愛情中的三字真言,他剛發現其中的奧妙。
樂言被他攬在懷中,不由得懷疑,當初他挑床的時候是不是就算計好了會有**的?
他像變戲法似的給她戴上了一條項鏈:“看看喜不喜歡?”
她摸了摸頸間的小物件:“這是什麼?”
“生日禮物。我知道你喜歡這個樣式。”
四葉草能為愛情也帶來幸運。
她笑笑:“很漂亮,謝謝。”
她好像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為自己慶祝過生日了。
“我在餐廳訂了位子,咱們帶上思思和你媽媽一起喫頓飯慶祝一下。”
“有什麼好慶祝的,又老了一歲。”
“哪裡老,我覺得這樣剛剛好,又漂亮又有味道。”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
她輕啐:“不正經!”
“我說真的,”他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我喜歡咱們現在這樣。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想像我還能有這麼快活的日子。所以我也不再勉強什麼,樂言……”
他將她的手指拉到唇邊吻下去:“你做你想做的事,隻要讓我跟你和孩子在一起就行了。”
她不想那麼快復婚,他可以等;她暫時不想再生孩子,他也尊重她的選擇。
她對兩人的感情缺乏信心,他就為她一點兒一點兒找回來。
瀋念眉說得對,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隻要在一起就好。
我愛你三個字,並沒有想像中那般羞於啟齒。
(精彩片段2)
穆皖南在醫院裡等了又等不見樂言來,怒氣一點點積蓄著,到了*後卻化作不安和懷疑——她不會不來了吧?
中午那場莫名的衝突讓他一直有些惴惴的,該弔的藥水都沒弔,就想等著她來了再說。
也許她**不會來了吧?
他讓護士幫他把藥水打上,藥水滴得太慢,怎麼調都調不快。他扶著輸液架站在病房的窗戶面前,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去,整天陰沉沉的天氣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糟糕。
有人推門進來,他以為是值班的護士來送藥,頭也沒回地說:“藥先放著,我等會兒就喫。”
身後的人卻說:“你還沒喫晚飯,怎麼喫藥?”
穆皖南幾乎有些克制不住內心的喜悅,話裡卻帶了些埋怨:“你怎麼現在纔來?”
“我也要喫飯的,喫完了纔過來。你很餓?”
他拿手抵在唇邊咳嗽,不好說餓,但又怕說不餓她轉身就走。
雞湯很香,餃子也不錯,皮薄餡兒多,整整齊齊地碼在飯盒裡,是家裡的味道。
他咬了一口,喫到一個葡萄干,忽然想起樂言中午離開前說的話,有些猶豫地問:“這個餃子是池睿包的?”
樂言正把還在冒熱氣的雞湯往外舀,沒好氣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是他包的你就不喫了嗎?那你怎麼不自己動手包呢?”
他不服氣,忍不住回嘴:“我不是幫你包了春卷?”
別提春卷了,難得干一次活兒還打算喫一輩子啊?
樂言淡淡地回道:“春卷已經喫完了,全是池睿喫的,所以禮尚往來,你就喫他包的餃子吧!”
穆皖南噎住似的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