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網文學_新疆柯爾克孜族文學作品精選/中國新疆少數民族原創文學精品譯叢

在自治區進修了三個月剛回來的哈斯木庫擁抱著令他十分想念的小兒子別克吐爾親吻。他美美地飽聞了孩子身上從小就熟悉了的特殊香味後說：“乖兒子，爸爸可把你想壞了。現在，做你的作業去吧。”說著親昵地拍拍兒子的後腦勺。
別克吐爾把書包放在爸爸的身邊，拿了一個本子微笑著伏在桌子上，在本子上畫著什麼。哈斯木庫邊喝茶邊翻看別克吐爾的作業本。後半學期，兒子的“ 50分”映人眼簾，翻來翻去，那個紅字的“50分”仍然顯眼地擺在那裡。哈斯木庫怎麼也想不通，前一學期得了98分的兒子突然得了50分。“我不在的時候，別克吐爾是不是沒去學校？是不是教師沒好好教？” “別開木，到爸爸身邊來。”哈斯木庫招呼兒子。
別克吐爾迅速地看了爸爸一眼，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快步走到爸爸身邊，習慣地坐在爸爸的膝蓋上，用小手抓住爸爸的手。哈斯木庫撫摸著兒子的頭和藹地說：“別開木，這學期你的學習成績為什麼不如以前？” “不知道……” “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不聽媽媽的話貪玩？ “不是。” “沒有，沒有曠課。” “那分數為什麼這麼低？” “……” “嗯，……你自己說說看，你以前常說，我現在要努力學習，長大以後到北京去上大學，將來要成為語言學家或是歷史學家，為祖國為人民多做貢獻，難道你現在忘了嗎？現在你得50分，怎麼能讀完小學和中學呢？怎麼能考上大學？怎麼能去北京？！” 別克吐爾難過地低下了頭。
哈斯木庫聽到兒子抽吸鼻子的聲音。
坐在一旁的妻子看到兒子的小嘴唇微微顫動，樣子好害怕，忍不住埋怨丈夫：“我說，你就行了吧，分數不可能決定孩子的命運。你上小學的時候不也是常常不及格嗎？瞧你現在，說了那麼多話，問了那麼多問題，這麼難為孩子。” 哈斯木庫理解了妻子布魯開的意思後，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兩天過去了。哈斯木庫下班回家看到孩子不在家裡，便問妻子： “刖克吐爾怎麼到現在還不回家？天都黑了。” “是呀。” 哈斯術庫望了望妻子，沒有說什麼。這時60瓦燈泡的光亮與映入窗戶的皓潔月光，使房間變得*亮了。
一直在想著分數問題的哈斯木庫，穿上衣服準備出去。
“你去哪兒？”妻子關切地望了丈夫一眼問道。
“我到鐵其巴依的家去一躺，如果我晚一點回來，你就先睡吧。”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一定是去問別克吐爾的分數情況。” “是的，不問不行。十年動亂時張鐵生交白卷得了獎，乘直升機上了天，那時候知識、分數都沒有價值。現在相反，人們對知識、學問的價值觀念越來越強。如果沒有科學文化，怎麼能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呢？”說完就出門了。
星星已經滿天，時鐘指向9點，隻有幾家的窗戶映出燈光，遠處傳來電動機的“轟轟”聲。哈斯木庫在秋風的吹拂下來到了鐵其巴依家。
身為鄉長的哈斯木庫特意登門拜訪使鐵其巴依十分高興。他們熱情握手，他們原來關繫就很親密。鐵其巴依殷勤地招待哈斯木庫，催妻子快做飯，他們閑談了很長時間。待喫完飯後，哈斯木庫引出正題：“ 別克吐爾上學期學習成績很不錯，還得了獎，這事你知道的，可這次我進修回來卻發現他的成績競下降到不及格，隻得了50分，這事你知道嗎？”鐵其巴依想了一會兒回答：“你去了烏魯木齊以後，他每天來學校，不過學習成績是不如以前了。我認為你妻子身體不好，沒能好好管教孩子，還有……” “據我妻子說，他們有時晚上也學習。你們是不是組織這樣的集體學習？” “沒有，我們沒有組織晚上集體學習。他們在哪兒學習“？ “孔考西毛拉家。” “這事我沒聽說。” “**他放學後沒有回家，會不會在那兒學習？ ” “誰知道？” “那我們去看一下吧。” “好”。鐵其巴依穿上衣服與哈斯木庫出去了。
時間快到十一點鐘了，一會兒時間，他們就到了孔考西的家。他們走到窗前，屋裡傳來了孔考西的聲音：“因那他衣那。” “孔考西是不是在讀《古蘭經》？”哈斯木庫悄聲對鐵其巴依說。
“也許。”鐵其巴依也悄聲回答。
這時，屋裡又傳來：“因那他依那”，是兩三個小孩的聲音。
哦，哈斯木庫終於明白了分數下降的原因。P382 －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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