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得網少兒_翱翔如風/紅色少年經典繫列

第二章戰俘火燒“怪鳥” 加得跟滿田說：“那不像是人，那像是精怪哩。
” “我看到他那對怪眼了……”滿田說。
“我也看清他那身裝扮那頂怪怪的帽……”滿田說。
“我都看清了，全看個清楚明白!”滿田說。
“那就好……”加得說。
“可他是個人，我敢說是人不是精怪!”滿田肯定地說。
“那就好!”加得這麼說。
他們決定讓那人出來，出來了就什麼都弄明白了。
那人弓腰窩在裡面，一動不動，像是低頭在想什麼事，樣子似乎很從容很安詳，他像是在思忖一件要緊的事，想好了隨時會站起走出來。
“哎!”他們朝裡面那人喊了一聲，那人沒理會。兩個人在那忙亂了一陣，他們沒法把那扇小門弄開。他們弄得滿頭大汗，額頭上有圓圓的東西沿著臉面滑墜落地，像一些蟻蟲在臉上爬。
滿田覺得有點累了，他想喘口氣，大口出氣大口進氣人就好受一些。他喘氣時往河堤上看了看，那兒人越聚越多，好像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一些人跪在那，有人還燒了香燭。他看見娘也擠在人群裡，娘眼睛不好大概沒看見他，還有加得的爺娘，他們跳手跳腳急急地朝這邊喊。加得裝做聽不見，他埋頭干那些事。
霧已經薄去許多，縹縹緲緲地沿了山腳扯動。
後來，他看見年生和顏老倌了。
他們似乎遲來了一會，他們正撥開人群往這邊走來。有族長在前，人們似乎膽大了些，他們跟在顏老倌後面圍攏過來。
“啊啊!”族長顏其伍很驚訝的樣子，他繞著那架飛機走了一圈。
“銀的!”他說。
“他們說是飛機。”年生說。
“妖邪哩，我看不地道。”有人說。
“師長叫我來看看!”年生說。
“哪來這麼多銀子?對不?”族長顏其伍說。
“妖邪哩。”有人說。
“妖邪!”人們說。
“弄它!”有人喊著，朝飛機扔了塊石頭。
年生撲了過來：“不要!不要!”年生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年生知道在師長來之前不能亂動。
“妖邪……”沒人理會他，人們喊著，朝飛機扔石頭。
“我找師長去!”年生哭喪著臉在長堤上跑。
騷動的村人把機艙前那扇擋風玻璃砸裂了，他們想砸破玻璃，他們想把裡面那精怪拖出來。但嚷嚷歸嚷嚷，卻沒人敢真正下手。
他們搓著手，他們跺著腳。人們遲疑不決。
“那是人不是鬼!”滿田喊著。他覺得這事不該這麼處理。
他覺得年生說得對，雖說滿田他們對年生有點那個，但這事上滿田覺得年生說得在理。這事該長臉師長來了再做決定，紅軍都是些能人，紅軍都是些有本事的英雄，他們說話總不會錯，他們能拿出個好主意來。
“住手!”滿田不能容許村人這麼胡來，他忍了忍沒忍住，終於喊出聲來。
“等長臉師長來!”他喊道。
“他們來了再說!”加得也跟了喊。有人“咦”了一聲，人們橫著眼那麼瞅了兩個伢好一會兒。
人們被這兩個伢的喊叫弄得有點手足無措，他們後來不瞅滿田和加得了，他們往族長顏其伍那邊看，他們看族長顏其伍那張臉。他們期待著族長給他們拿主意。
族長顏其伍咳了一聲，他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他擰了一下脖子，長堤上奔跑的年生立刻進入他的視線，那時候年生已跑成一粒鳥屎。他那時想到鳥屎，鬼知道他怎麼想到鳥屎。他覺得這種場面纔像個事，他覺得好多日子沒這樣過了，他還覺得有什麼又回到他的身上。他覺得他應該順應民意，他還覺得應該借這個機會弄一點事，借助這些事重新樹立一族之長的威信。族長顏其伍不是壞人，他隻是有些自私，他還有些守舊。他覺得滿田和加得像兩隻蒼蠅，他這些天常有這麼種奇怪感覺，看著那些沒了規矩約束的伢們瘋張的樣子就想到蒼蠅。蘇維埃好是好，卻把一些規矩壞了，沒尊沒卑無長無幼。沒**沒管束，那些毛伢不是一個個成了蒼蠅?這些伢，沒大沒小。他們是*早沒把祠堂當回事的人，他們是*早沒把他族長當回事的人，他們還成天嚷嚷了去人隊伍去當紅軍，纔多大年紀就想那種事情…… 現在，他感覺到那些目光在他的老臉上掃來掃去，這讓他很舒服，他想著他該說一句得力的話。
“燒了去!”他把那三個字吐了出來，他說得很輕，話語簡短，但分量很重。
…… P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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