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自傳,但它並非通常意義上的自傳,書中記述了作者對過去的記憶,夢境與圖像,以及性的困惑,在這裡我們找不到他的生平事跡,有的隻是數不清的生命片斷。看似繁雜的文本既不以時間為序,也沒有什麼內在邏輯,但這些片段的指向隻有一個,就是弄清楚自己,並通過認清自己而給“人”下一個準確的定義。這種懺悔錄式的文本將作者最隱私的內心世界暴露在讀者面前。萊裡斯試圖通過這種辦法重新確立自己與親人、朋友和周遭世界的關繫,使之不再有任何虛偽與矯飾。他不惜冒著眾叛親離的危險,因為“如果寫作僅僅是美的、不痛不癢的、不冒風險的;如果寫作這個行為沒有與鬥牛士面對公牛鋒利犄角相當的東西;如果寫作帶來的隻是芭蕾舞鞋似的虛幻浮華,寫作這件事是不是無甚價值?”對他來講,文學更應該是一種反向的“介入”,不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用文學來介入這個現實的世界,而是將作家自己接近毫無保留地介入到文學中去。
(法)米歇爾·萊裡斯(Michel Leiris) 著 東門楊 譯
米歇爾·萊裡斯,20世紀法國作家。他是“一戰”後巴黎藝術大爆炸黃金時代的一員,見證了上個世紀幾乎所有的運動與思潮。作為民族學家,他參與了30年代初那次有名的穿越非洲的人類學考察,寫就了那本“反人類學”的人類學名著《非洲幽靈》(L'Afrique fant?me)。他更是一位以探究、剖析、袒露自我而試圖觸摸絕對真實的作家。他以自身的寫作實驗,重新定義了“自傳文學”,並賦予其現代意義。因作品《成人之年》(L'?ge d'homme)和四卷本的《遊戲規則》(La Règle du jeu),他被贊譽為20世紀的蒙田、盧梭,然而比起兩個前輩,萊裡斯顯得“更古怪,更嚴厲”;作為大畫商康維萊爾(Danie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