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二十三年鼕,閩東遭遇了百年罕見的酷寒天氣。 陣陣寒雨夾雜著米粒大的雪花兒,一陣緊接一陣地下了起來,連綿的白雲山很快地白了頭,漫山的茶株上也相繼地掛起了一串串的冰溜子。 纔上午,往日熙熙攘攘的坦洋街上,幾乎就看不到閑逛的行人。 “這鬼天氣,女啦哇煞,都快凍死人噦……” 人們差不多都躲在屋裡,紛紛燒起了碳盆子。大伙兒圍著碳盆暖爐,有的甚至已經就著小菜喝上了當地盛產的紅米酒,談論近些日子發生的事。 嚴寒於別地方的人而言,興許是災難,弄不好會家破人亡。但對於坦洋人來說,反倒不難對付。因為他們兜裡或多或少都有些錢。纔剛入鼕,商販們便像未卜先知似的,早早地從北方販來了新制的御寒衣物,甚至還能見到往年不常見的皮質馬褂子、貂皮帽和軟皮長靴。方圓百十裡,誰不知曉坦洋溪畔那條長街的繁華程度堪比福寧府的福寧街和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