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二歲那年,我媽媽和我親生父親私奔了。我知道這聽起來好像一個頗具喜感的病句,好像二人轉裡那句——我隻知道生我那天我媽沒在家。這要是句玩笑倒好了,可是我媽真就那麼瀟灑地跑了。十二歲,被她和命運一起歸納成我人生的分水嶺。從此,我從一個動輒唱著“請把我的歌帶回你的家,請把你的微笑留下”的無知少女,變成滿臉不苟言笑的早熟女生。後來我讀大學時,一個室友一邊談起私奔的浪漫色彩一邊做少女懷春狀,我特想給她一嘴巴。私奔有什麼浪漫的,私奔就是自私自利,自己酒池肉林,把別人扒光了扔到雪地裡。 我記得那是個平凡的傍晚,爸爸騎著自行車接我放學,我們一路有一搭無一搭地聊著,沒有電視劇裡的詭異配樂提醒接下來會有節外生枝的情節發生。 媽媽不在家,屋裡燈黑著。餐桌上早飯的碗筷沒有收拾,小碟子裡一塊喫了一半的醬豆腐幾近風干,委屈巴巴地暗紅著。碟子下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