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是那樣的緊張,以致麥爾莫茲越過波多諾瓦爾之後,纔發覺自己當時竟然沒能顧得上害怕。
我也記起了,我們穿過現實世界邊緣的那一時刻:那天晚上所作的撒哈拉中途站無線電方位測定報告全都是錯誤的,無線電報務員雷裡和我都上了大當了。因為在濃霧縫隙深處看見了閃閃發光的水面,我便突然掉過頭來讓飛機朝海岸方向駛去,我們不知道我們究竟在大海上航行了多久。
我們再也沒有把握飛回岸邊了,因為汽油可能不夠了。即使回到了岸邊,我們還得找到中途站。那時正是月落時分。沒有飛行角度情報,已經成了聾子的我們也就慢慢地變成了瞎子。在一片茫茫白雪似的大霧中,月亮猶如一塊蒼白的麩炭,終於黯然失色,我們頭頂上的天空則烏雲籠罩。於是,我們隻得在既漆黑一團又空無他物的雲霧之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