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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馬基雅維利--佛羅倫薩的興亡(精)/文藝復興的故事
該商品所屬分類:社會科學 -> 外國社會
【市場價】
540-784
【優惠價】
338-490
【介質】 book
【ISBN】97875086559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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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 出版社:中信
  • ISBN:9787508655963
  • 作者:(日)鹽野七生|譯者:田建華//田建國
  • 頁數:446
  • 出版日期:2016-03-01
  • 印刷日期:2016-03-01
  • 包裝:精裝
  • 開本:32開
  • 版次:1
  • 印次:1
  • 字數:280千字
  •  日本*受歡迎的歷史作家之一,其前作《羅馬人的故事》得到俞敏洪、王石、王巍等人傾力**,全套十五冊累積印量已超百萬冊。

  • 鹽野七生在這部著作中介紹了馬基雅維利的一生,展現了意大利文藝復興時代的社會生活畫卷。本書與作者的其他一些著作如《羅馬人的故事》《羅馬滅亡後的地中海世界》等在敘述上既有一定的連續性和相關性,又獨立成篇,在歷史長河中擷取一葉,鋪陳發華,讀來引人入勝。 本書可以說是通過馬基雅維利的視線來看文藝復興。**部著力於介紹馬基雅維利的生活時代以及他個人的相關情況,交代時代背景;第二部重點介紹馬基雅維利的職場生涯,包括主要經歷、業績、相關歷史事件和遭遇;第三部著重介紹馬基雅維利失意後的奮鬥經歷和著述生涯,介紹和評價了他的重要著作和成就。 長久以來,馬基雅維利都被認為是邪惡的導師, 但是《君主論》的作者並不是為了邪惡而邪惡,他的 最高目標是保護他的國家——佛羅倫薩共和國,偉大 的文藝復興時代留給人類獨一無二的城市標本。馬基 雅維利曾夢想能延續這座城市的輝煌,但始終難擋歷 史的車輪。在鹽野七生編著的《我的朋友馬基雅維利 --佛羅倫薩的興亡(精)》這本書裡,透過馬基雅維利 的眼睛,看一個時代、一座偉大城市的興衰。
  • 鹽野七生,日本*受歡迎的歷史作家之一。1937年出生於日本,16歲時讀荷馬的《伊利亞特》,從此被一個與日本社會截然不同的世界所吸引。大學主修哲學,26歲遊學意大利兩年,回日後不久毅然出走,再赴意大利,一住至今。在意大利,鹽野七生因一個偶然的機會開始歷史寫作,於是一寫就寫了50年。其代表作有《羅馬人的故事》《羅馬滅亡後的地中海世界》等。
  • 序章 聖安德裡亞山莊·五百年後
    **部 馬基雅維利看到了什麼
    第一章 睜著眼睛出生的人
    第二章 梅迪奇家族的洛倫佐
    第三章 帕齊陰謀
    第四章 鮮花之都佛羅倫薩
    第五章 修道士薩伏那羅拉
    第二部 馬基雅維利做了什麼
    第六章 初出茅廬的無學歷官僚(1498年)
    第七章 意大利女傑(1498年—1499年)
    第八章 公元1500年的工蜂(1499年-1502年)
    第九章 切薩雷·波吉亞(1502年-1503年)
    第十章 馬基雅維利的妻子(1502年—1503年)
    第十一章 “我一生中*好的日子”(1503年—1506年)
    第十二章 “副官”馬基雅維利(1507年—1512年)
    第十三章 1512年·夏天
    第三部 馬基雅維利思考了什麼
    第十四章 《君主論》的誕生(1513年—1515年)
    第十五章 年輕的弟子們(1516年—1522年)
    第十六章 史家、戲劇作家、悲劇作家(1518年—1525年)
    第十七章 “我的朋友”圭恰迪尼(1521年—1525年)
    第十八章 “與我的靈魂相比,我*愛我的祖國”(1525年—1526年)
    第十九章 文藝復興的終結(1527年)
    在此之後
    圖片出處一覽
    譯者跋
    序章聖安德裡亞山莊五百年後
    **部 馬基雅維利看到了什麼
    **章 睜著眼睛出生的人
    第二章梅迪奇家族的洛倫佐
    第三章帕齊陰謀
    第四章鮮花之都佛羅倫薩
    第五章修道士薩伏那羅拉
    第二部馬基雅維利做了什麼
    第六章初出茅廬的無學歷官僚(1498年)
    第七章意大利女傑(1498年—1499年)
    第八章公元1500年的工蜂(1499年-1502年)
    第九章切薩雷波吉亞(1502年-1503年)
    第十章馬基雅維利的妻子(1502年—1503年)
    第十一章“我一生中**的日子”(1503年—1506年)
    第十二章“副官”馬基雅維利(1507年—1512年)
    第十三章 1512年夏天
    第三部馬基雅維利思考了什麼
    第十四章《君主論》的誕生(1513年—1515年)
    第十五章年輕的弟子們(1516年—1522年)
    第十六章史家、戲劇作家、悲劇作家(1518年—1525年)
    第十七章“我的朋友”圭恰迪尼(1521年—1525年)
    第十八章“與我的靈魂相比,我*愛我的祖國”(1525年—1526年)
    第十九章文藝復興的終結(1527年)

    在此之後
  • 序章聖安德裡亞山莊五百年後 離開佛羅倫薩市區,有三條路通向佩爾庫西納的聖安德裡亞,那裡是馬基雅維利撰寫《君主論》(Il Principe)的山莊所在地。
    從佛羅倫薩南面的羅馬門出城,這三條路並行幾公裡後到達加盧佐村。在這裡,沃爾泰拉大道*先右折而去。這便是**條路。
    從加盧佐不拐彎一直前行,就上了卡西亞大道。這條大道是古羅馬大道之一,現在仍叫卡西亞大道。不過,古羅馬時代通往羅馬的卡西亞大道並不經過錫耶納,而是經過阿雷佐。起於羅馬門的這條大道大概隻是古代卡西亞大道的一條支路。這是第二條路。
    順便一提,在通向羅馬之門這層意義上,隻要歷**圍有城牆的城市都有羅馬門,正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
    與古已有之的沃爾泰拉大道和卡西亞大道不同,第三條路修建於20世紀。這條路既沒有向左直接連接卡西亞大道,也沒有向右轉個直角連接經過此地的米蘭至羅馬的高速公路,而是並入了路口在這兩條路正中間的通往錫耶納的高等級公路。
    這條公路從佛羅倫薩通往錫耶納,它並不叫高速公路。這倒不是因為它並非由**公路集團修建,而是因為它沒有高速公路所不可缺少的各種服務設施。不過從佛羅倫薩到錫耶納纔一個多小時,沒有加油站等服務設施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方便。這條路與高速公路不同,它並不收費。
    然而,這不是一條普通的公路,它有資格被稱為高等級公路。它單向雙車道,與高速公路幾乎沒什麼兩樣。這條路由一家私營企業——總部設在錫耶納的錫耶納牧山銀行出資修建,大概是銀行想要反哺社會吧。這家銀行創建於馬基雅維利的時代,其主要儲戶是托斯卡納地區的農業經營者。據說在1929年大蕭條時它巋然不動,頑強地挺了過來。
    這是一條去馬基雅維利的山莊*近的道路。上路後開車不到5分鐘,進入一個短短的隧道,出來不久就會看到路的右邊有一塊寫著“聖卡西亞諾(San Cassiano)”的路標。車子在這裡離開高等級公路,爬一會兒坡度舒緩的鄉村公路,登頂後向右轉,再有500米就到了目的地。從距離上看,這條路與其他兩條路沒有多大差別,但因為可以高速行駛,所花時間卻要少很多。
    如果選擇走卡西亞大道,人們沿溪流前行片刻就能看到橫跨在河上的一座橋,從這裡離開古道,沿著坡度略陡的道路爬到頂,就到了佩爾庫西納的聖安德裡亞。這路在離開大道後經過一片朝北的森林,受到蔥茏繁茂的樹木遮擋,地面接受不到陽光帶來的溫暖。在鼕季,這條路上的雪難於消融,道路又比較陡,還是不走為好。不過 睜著眼睛出生的人 “尼可羅·馬基雅維利是睜著眼睛出生的,就像 蘇格拉底,像伏爾泰,像伽利略,像康德……”*近 迎來百歲、頭腦依然敏銳的意大利作家朱塞佩·普雷 佐裡尼1 在《馬基雅維利的一生》的開頭這樣寫道。
    當時睜著眼睛出生的人並不止馬基雅維利一人。
    後世稱當時歐洲其他**所處的時代為中世紀,卻稱 同一時期意大利所處的時代為文藝復興時期,這裡大 有區別。
    尼可羅·馬基雅維利1469 年5 月3 日出生於佛 羅倫薩城。從他家到亞諾河上的韋奇奧橋(意為老橋 )隻需一分鐘,過橋去市中心的領主廣場(又稱市政 廣場或市政廳廣場)走大路也不過5 分鐘。
    佛羅倫薩中心偏南是一片盆地,亞諾河流經此處 ,在古羅馬時代人們便開始在此居住。這裡是這個城 市的起源。城牆夾河而建,沿著城牆從北向南步行也 不過四五十分鐘。這裡生活著7 萬人,一有風吹草動 ,整個城市便會立即反應起來。
    步行5 分鐘即可到達中心區,這裡無論如何也該 算是“城中心”了。在馬基雅維利時代,佛羅倫薩的 “城中心”是名副其實的城市中心。
    一般稱為韋奇奧宮(意為舊宮)的市政廳位於領 主廣場。市政廳前的廣場幾乎總是佛羅倫薩發生重大 事件的舞臺。從韋奇奧橋到廣場這一帶,擠滿了絲綢 商、毛料店和行會(arte)的房子。自然,那些銀行 也根本沒有想過要讓總部離開這個“城中心”,雖然 它們的分行遍布於北起英國的倫敦、南至埃及的亞歷 山大的廣袤大地。
    從政治中心的領主廣場去宗教中心的聖母百花大 教堂不到5 分鐘,沿途以及在這座佛羅倫薩主教堂周 圍,藝術家的工作室鱗次櫛比。工作室(bottega) 尊重匠人的傳統,都開在城中心很普通的四五層樓房 中的**層。二層以上通常是師傅和徒弟們起居的地 方,為了防止火災,廚房設在頂層。
    在這種格局之下,一層的工作室沒法不對外開放 。**師傅指導的工作室與院子相連,通常相當寬敞 ,路人很容易看到裡面的工作情形和已完成的作品。
    這種工作室同時也是藝術學校,在這裡一邊工作一邊 學習的藝術家們成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事創作。
    雕塑家多納泰羅的工作室也在聖母百花大教堂前 的廣場上。他在意大利北部的帕多瓦創作了傭兵隊長 加塔梅拉塔的騎馬像,一舉揚名海外。他後來回到了 佛羅倫薩。
    “在這裡不斷有人說我的壞話,這些壞話刺激我 *加努力學習,結果贏得了*大的名聲。”這就是多 納泰羅回來的原因。
    當然,如果隻是一味地被貶低,多納泰羅恐怕也 不會一味地抒發愛鄉之心。沒有認可就沒有藝術。首 先,當時佛羅倫薩人的“壞話”是指內行人的批評, 這也是一種刺激。外行人的批評有害無益。當時作品 ,如果走這條路,離開佛羅倫薩城門到達此地隻有區區十公裡的距離。
    從加盧佐村向右轉,就是沃爾泰拉大道,這是一條經沃爾泰拉城通往第勒尼安海的道路,路名即源於此。這條路古時因運鹽而聞名。
    出了加盧佐村以後,道路變得蜿蜒曲折,坡道緩緩。加爾都西會城寨式的古老修道院靜臥在眼前,每轉一次彎都會呈現出不同的景致。
    爬到坡頂,中世紀的修道院不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派典型的托斯卡納田園風光。托斯卡納地區位於意大利中部,低緩的丘陵重疊延綿。佛羅倫薩是建在盆地裡的城市,出城驅車五、六分鐘便可以飽賞美麗風光。
    墨綠色的扁柏,令人聯想起雷斯皮基《羅馬的松樹》中描寫的**的傘松。茂密溫暖的綠色松林,充分沐浴著地中海的陽光,儲存著溫暖。托斯卡納就是傘松北極線了。松林之間,滿是橄欖樹和葡萄田。每當風兒吹來,橄欖樹葉就會一閃一閃地亮出葉背的白色;每當季節變換,葡萄田就會改變容貌。人們從丘陵之上望得到以鐘樓為標志的教堂、修道院和山莊,這些山莊都誇張地圍有帶箭垛的圍牆。人們隻需順著生長在丘陵山脊的扁柏樹走,便會很容易找到去那些地方的道路。
    沃爾泰拉大道沿著丘陵的山脊走,不缺陽光,盛夏可能難耐,但鼕季卻從來不會受到冰雪的困擾。大道左右兩邊緩緩向下的斜坡是一片葡萄田。這地方是丘陵地帶,隻要排水好,這裡的大部分葡萄樹所產的葡萄都能釀出好酒。
    基安蒂並不是某一家釀酒企業的產品名稱。佛羅倫薩與錫耶納之間的丘陵地帶稱為基安蒂,這個地區產的葡萄酒都叫做基安蒂酒。
    基安蒂酒有上品與普通之分。上品指的是基安蒂某特定區域釀造的葡萄酒,稱為“經典基安蒂(Chianti Classico),商標是黑色公雞圖案。普通則是指基安蒂其他地區產的所有葡萄酒,使用天使圖案做商標,稱為“天使基安蒂(Chianti Putto)”。其他還有少數品種稱為錫耶納基安蒂,但也屬於普通品種。
    沿著沃爾泰拉大道進入基安蒂地區,人們會首先看到畫有天使的牌子,告訴你已經進入了普通基安蒂酒的產地了。過後不久你會看到黑公雞的牌子,上面寫著:您已經進入經典基安蒂的產地。上品葡萄酒產地位於佛羅倫薩與錫耶納之間的基安蒂地區,但位置*靠近佛羅倫薩。
    在這附近擁有山莊(fattoria),意味著你不僅擁有山莊的建築物,還擁有周圍的葡萄田和橄欖田。馬基雅維利的山莊也不例外。馬基雅維利的葡萄園出產的葡萄酒屬於上品酒。
    當然,劃分這種上品與普通的歷史不過百年。基安蒂地區的農業的質量至今仍然吸引著外國遊客,這已經證明“壞話 ”並非來自外行人。其次,這裡有買家,沒有比購買 作品*高的贊賞了。佛羅倫薩的藝術之花絢麗綻放也 源自旺盛的內需。
    佛羅倫薩人強悍有力,說起“壞話”來毫不客氣 ,不會顧忌你是否在海外受到好評,或是在**是否 擁有勢力強大的贊助人。可聽著“壞話”成長起來的 藝術家也不是僅滿足於虛名的人。
    多納泰羅如此中肯地吐露心聲,卻也留下了這樣 的故事。
    有一次,一位熱那亞商人向多納泰羅訂制一尊青 銅頭像。做中介的科西莫·德·美第奇是美第奇家族 的主人,當時佛羅倫薩事實上的統治者,也是多納泰 羅的贊助人。藝術家出色地完成了青銅頭像的制作, 商人也很滿意。但是在熱那亞商人看來,多納泰羅索 要的制作費不合常理,說制作銅像的時間隻有一個月 或*短,即使按照每天工錢半個弗羅林,他的要價也 太高了。
    於是多納泰羅生氣了,說:“你這種人不要來買 雕像,去買豆子*合適。”說著就把剛剛做好的銅像 扔出窗外。頭像重重地摔在地上,成了一堆摔扁的銅 塊。熱那亞人後悔了,說願出兩倍的價錢請他再做一 尊。可是多納泰羅連聽都不聽,科西莫再勸也沒用。
    和多納泰羅一同主宰15 世紀前半葉佛羅倫薩藝 術的布魯內萊斯基也不乏這種故事。
    佛羅倫薩決定根據布魯內萊斯基的設想建造首屈 一指的聖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頂。但由於他的方案在建 築技術上太具有革命性,贊助人羊毛業行會(Arte della Lana)感到害怕。行會希望給大膽的布魯內萊 斯基踩踩剎車,決定派**雕塑家、建築家吉貝爾蒂 和另外一個人作為工程的共同監理人,跟著布魯內萊 斯基。
    布魯內萊斯基對此深惡痛*。他根本不希望也沒 有要求派監理人。一項大工程大張旗鼓地動工了,布 魯內萊斯基卻稱病不出。布魯內萊斯基不來,日子卻 在**天逝去,兩位監理人一籌莫展。他們告訴羊毛 業行會,僅靠他們二人工作無法進展。行會領導被迫 進行抉擇,要麼廢掉布魯內萊斯基的方案,采用其他 設計建造穹頂;要麼讓布魯內萊斯基按照自己的喜好 去干。長時間商量以後,行會代表來到布魯內萊斯基 家,告訴他指揮工程的隻有他一個人。不消說,第二 天一大早布魯內萊斯基就出現在了建設現場,一臉若 無其事的樣子,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P24-27 振興始於佛羅倫薩共和國消亡、梅迪奇家族登上托斯卡納大公的寶座之後,馬基雅維利在此前半個世紀就已去世。
    與工業產品不同,人們很難在一無所有的新地方生產農產品。振興政策能夠發揮效果,也是因為那裡已經有相當基礎的緣故。根據馬基雅維利的同時代人、教廷的葡萄酒負責人朗切裡奧留下的記錄,我們可以知道,盡管當時還沒有基安蒂這個名稱,這一帶已在出產品質優良的葡萄酒。
    根據馬基雅維利的父親留下的記錄,他曾經於1486年把提圖斯李維寫的《羅馬史》(Ab Urbe Condita libri)送到佛羅倫薩的裝訂作坊裝訂。他曾在記錄中寫到,他給裝訂作坊帶去了3瓶基安蒂紅葡萄酒和1瓶用紅葡萄酒釀制的醋作為酬金。這種醋在日本叫做酒醋(wine vinegar)。酒和醋都裝在為基安蒂酒特制的下半部分用干草包好的大肚酒瓶(fiasco)中。送去的酒要是不好喝,作坊恐怕會要求用銀幣支付酬金吧。
    用葡萄酒和橄欖支付錢款未必就是貧窮的證據。在佛羅倫薩,把自家做的酒、橄欖油和火腿送給那些不需付費的律師、醫生和孩子學校的老師,至今仍是流行的禮節。在中世紀和文藝復興時代,貨幣經濟雖已經建立,但以物易物仍很盛行,這種付款方式大概也極為普遍。拎著4隻酒瓶走進裝訂作坊,腋下夾著用皮或布裝訂好的《羅馬史》出來,那人一定就是剛滿17歲的馬基雅維利了。
    這裡我想提出一個困擾了我15年的疑問:馬基雅維利究竟能不能喝酒。
    我瞪大雙眼遍尋他的著作和書信,也沒有發現一處寫到他喝醉或是喝多酒的地方。不過,酒鬼大約不會寫這些事。況且意大利人慣於每頓必飲,平常不大會醉酒。不知是誰曾經說過,馬基雅維利的體質不適合於酒精。但是一想到他偶爾也會胡鬧一下,我實在難以相信他每次胡鬧時都沒有喝醉。他在佛羅倫薩城裡出生、成長、死去,而這座似乎是他母親娘家財產的山莊正位於上品酒產地的中心區。這就產生了**的疑問,體質上不適合飲酒的人能這麼冷靜地寫出火一樣燃燒的文章嗎? 我根本無法解開這個疑問,進一步的推理拜托給各位讀者,我接著往下寫。
    人們沿著沃爾泰拉大道欣賞著田園風光,很快就到了轉向聖卡西亞諾村方向去的路口,從這裡左拐,走一會兒再左拐,就到了佩爾庫西納的聖安德裡亞。走這條路比走卡西亞大道距離遠些,但這路沿著丘陵的山脊,道路平緩,沒有陡坡,乘馬車也沒什麼不便之處。這條路當初用於為大城市佛羅倫薩運鹽,鹽是必需品,交通一定很繁忙,治安方面也不會有什麼可擔心之處。如果沒有急事,人們一定會走這條路面平坦、視野開闊的道路。
    現在,這三條路都通有公交車,但即使在*近的車站下車,你也得步行走上1公裡。
    佩爾庫西納的聖安德裡亞很小,甚至不能稱為村。雖然我叫它村,這裡也隻是丘陵之上的一片平地,有一個小教堂,有一戶地主,也就是馬基雅維利的家,還有一家酒館(osteria)和一口井,另外就是幾戶當時的佃戶和其他小手藝人住的房子。這麼點房子簡樸地擠在一起,隔著通往卡西亞大道的小路與聖卡西亞諾村相望。
    即使在500年後的**,這裡也隻增加了塞裡斯托裡家族的葡萄酒窖。塞裡斯托裡伯爵是馬基雅維利子孫中的一位女子再婚的夫家,他繼承了馬基雅維利的山莊和附屬的農園,如今賣著一種用馬基雅維利的側面像做商標的葡萄酒。酒館的招牌上也很老練地用著同樣的標志。這間酒館自馬基雅維利時代就已存在,現在還在賣著塞裡斯托裡釀造的、用馬基雅維利做商標的葡萄酒。當然,這是一種印有黑公雞標記的基安蒂上品葡萄酒。像這樣釀酒廠直銷的生意在基安蒂地區司空見慣。
    馬基雅維利曾經寫到過自己失業了,失去了收入,怕是隻能靠養雞糊口了。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子孫中竟有人如此長於經營,一定會感到羨慕。這一點確切無疑。如果知道自己的頭像被用作商標,性格狷介的但丁肯定會表現出不快,而馬基雅維利則一定會露出愉快的微笑。不過在當時那個時代,幾乎沒有人想到賣葡萄酒會成為一項事業。這種事隻有威尼斯人想得到並做得到。他們在塞浦路斯和克裡特島有組織地生產瑪爾維薩酒(Malvasia)呈贈教皇和王侯君主,通過這種宣傳方式使瑪爾維薩酒贏得了類似**香檳酒一般的好評,出色地成就了一番盈利事業。馬基雅維利生來就沒有這種身份,他不能隻靠來自領地的收益就能悠閑自得地生活,如果沒有薪水,他就隻能靠養雞過活了。
    山莊的房屋與葡萄酒窖和酒館隔路相望,臨街的一面造型簡單乏味,但面向庭院的一側則沿用了佛羅倫薩近郊別墅的典型式樣,*富立體感。站在街上一眼望去,會使人感到這是一處相當好的別墅。沿著沃爾泰拉大道,堅固的城寨造型的別墅和華麗的文藝復興式樣的別墅隨處可見,與它們相比,我還是坦率地贊同馬基雅維利所說的“我生來貧寒”這句話。山莊的房屋也可稱為別墅,但在意大利語中,城牆之外的獨棟房屋都叫別墅(villa),與豪華還是簡樸並無關繫。
    或許是因為覺得把**先**基雅維利當商標使用心中有愧,或許僅是為了表示對天纔的敬意,塞裡斯托裡家把別墅闢作了馬基雅維利資料館。別墅的兩翼為後代所增建,但中間部分幾乎保持了500年前的模樣。
    鑽過一扇中世紀風格的小門,人們會進到一間寬敞的房間。房間裡展示著翻譯成各國語言的馬基雅維利著作,但沒有日語譯本,因為日本還沒有出版過馬基雅維利著作的全譯本。
    這個大房間與其它房間的隔牆也是用厚實的石頭砌成。壁爐的大小與造型、石造階梯兩邊的窗戶造型,都在告訴人們這座別墅建造於16世紀以前。二樓大概是用作家庭成員的臥室。三樓用於晾曬農作物,這在擁有農園的別墅極為普遍。
    一樓房間中有一間,想必是馬基雅維利的書房。房間裡設有壁爐,他晚上工作,這壁爐一定會為他驅走深夜的寒冷。
    1513年12月10日,馬基雅維利在這間房間裡寫了一封信。這封寫給他的朋友、佛羅倫薩政府派駐羅馬教廷的大使弗朗切斯科韋托裡的信,被譽為是意大利文學***美的信函之一。
    ……在這裡,太陽出來後我就起床,走向樹林。我在那裡讓人鋸樹伐木。我在森林裡和伐木工一起度過兩個小時,來檢查前面的工作。這幫人一會兒弄傷了手,一會兒自己爭吵起來,一會兒又跟鄰人爭吵,總是閑事不斷…… 出了樹林,我走到泉邊。在那裡我纔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度過光陰。我會帶一本書去,但丁、彼特拉克,或是*加輕松的詩人的作品,像梯布魯斯,奧維德 他們的作品。我讀著作品中謳歌的濃濃的愛和詩人自己的愛情,回憶著我自己的愛情,內心一時充滿著享受的感覺。
    然後我重新上路去酒館。我在那裡跟旅人聊天,詢問他們家鄉新近發生的事情,傾聽他們帶來的訊息。我能了解到這些人不同的愛好和不同的思想。
    這樣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我回到家裡,同家人圍坐在桌前,喫著這座別墅和僅有的財產所能給予我們的飯食。
    喫完飯,我又回到酒館。這個時候酒館的常客一個是屠戶、一個是磨坊主,還有兩個瓦窯工。我跟他們一起,玩牌賭博,過得像個無賴。在紙牌骰子飛舞交錯之間,生出千百爭執,口吐罵言詈語,做盡了想得出的惡作劇。
    每次都下注賭錢,我們發出的粗野聲浪甚至傳到了聖卡西亞諾村。這樣,我纔可以消除長在腦子裡的霉菌,把怒氣撒向捉弄我的命運。我這樣作賤自己,是為了試探命運之神是否會為使我痛苦而感到羞愧。
    夜幕降臨,我回到了家,走進書房。進書房前,我會脫去被泥土或別的什麼弄髒的常服,換上官服。
    穿好禮服,我來到了古人所在的昔日宮廷。在那裡,我受到他們的親切歡迎,喫著那些專門給我、而我又為此活著的食物。在那裡,我毫不害羞地同他們說話,詢問他們行為的原因。他們也會像還活著一樣回答我的問題。
    4個小時,我一點也不感到無聊。我會忘記一切苦惱,不再害怕貧窮,也不再畏懼死亡,我已經全身心地融入了他們的世界。
    但丁說過,聽到的事情不去思考整理就成不了學問(scienza)。我決定把我跟古人們的對話試著整理成一篇題為《君主論》的小論文。我會在文中盡我所能探究分析下面的主題。
    什麼是君主**?它有哪些種類?如何纔能成為君主?怎樣纔能維持君主地位?為何會失去君主地位? 我想,就算你對我以前的所有空想都不中意,你也不會不喜歡這篇論文。我認為,這篇論文一定會被君主、尤其是新興的君主們所接受。
    壁爐裡的火在馬基雅維利的背後燃燒。那是踏實的主婦、關心丈夫的妻子瑪麗埃塔花費心思燒好的,即使不放很多柴火也能長時間保持溫暖。這裡雖然地處南歐,但田園的鼕季可不留情,稍不留心,這石造的房子就會冷得像個冰窟。不過,隻要持續不斷,哪怕隻有些許暖熱,人們住在這種房子裡並不會感覺寒冷。
    馬基雅維利用來寫作的桌子跟別墅的其它家具很般配,是一種簡樸的木制書桌,源於修道院食堂的餐桌(fratino)。這種桌子簡樸且***用於寫作。桌面由七、八釐米厚的木板制成,通常長2米,寬1米,桌腿用兩根粗壯的樹木做成,並用兩根粗而長的木頭在下面固定住。桌子用白色的木頭打造,組裝好之後塗上褐色塗料,再刷上清漆。如此制作的桌子歷經歲月後會產生深暗色的光澤,老托斯卡納人的家裡一定會有這樣的桌子,可以說這是具有地方特色的家具。
    修道院食堂裡用的餐桌適合於修士們坐成一排,有4米之長,但寬度隻有窄窄的半米左右。這樣的桌子放在普通人家多有不便,所以普及的是縮短長度、加大寬度的修改版。
    馬基雅維利坐的也許是被稱為但丁椅的折疊椅。這種折疊椅用堅固的粗木交叉制成,坐上去寬敞穩固,胳膊放在扶手上也很自然。屁股坐的地方和靠背的地方繃著皮革或厚天鵝絨,摸起來舒服,坐上去舒適。
    既被稱作但丁椅,這種椅子應該自13世紀以來就很普遍,這也是托斯卡納特有的一種家具。記得10年前我曾有一次在古董拍賣會上看到過這樣的椅子,心想如果拍價5萬日元就把它買下,可剛準備舉手,上來的起價就是這數目的20倍。我慌忙打住,手僵在了半空。
    16世紀前後,佛羅倫薩及其近郊使用的椅子大致有三種式樣。如果但丁椅是**種式樣,那麼第二種式樣就是薩伏那洛拉椅,它於15世紀後半葉開始普及。這種椅子也可以折疊,所有部分都用細木制成,坐上去有一種僵硬的感覺,木頭的摩擦聲也頗使人心煩。這種椅子的外觀和坐感都是禁欲式的。但把這種椅子與15世紀末非難佛羅倫薩的文藝復興、謀劃建立神權政治的狂熱修道士薩伏那洛拉扯在一起,讓人覺得有些怪異。這種椅子大概很適合用在集會場所。
    第三種是高背椅,有的有扶手,有的沒有扶手。這種椅子給人的印像有點華而不實,坐上去也會感到僵硬,用於人數較少的聚餐和會議倒很合適。我覺得,亞瑟王圓桌周圍的椅子非它莫屬。
    考察一番之後,我漸漸感到但丁椅***作為那個時代的書房用椅。這種椅子用很多黑色和紅色毛紡布料做成,打理身上穿的佛羅倫薩共和國政府外交官的官服也不會有什麼困難。
    在高高的鐵腳支撐的鐵盤中倒滿油,油裡浸著燈芯,它的一端燃燒著,這大概就是書房的燈了。蠟燭的價錢太貴。因為昂貴,中世紀的人把點著的蠟燭奉獻給上帝就成了有意義的事。燒油就會有惡臭。但如果人們都點這樣的燈,自然也會習慣,他們一定不會感覺到我們現代人的煩惱。況且,馬基雅維利還沉浸在自己的夢中。
    馬基雅維利坐在桌前,燈光如豆,屋內柔和沉靜。他的眼睛朝著一個角落,似看非看。他的目光不時變得強烈,口角邊浮現出嘲諷的微笑。桌上放著鵝毛筆,他用支在桌上的雙手撐著下巴,一動不動,時間緩緩逝去。
    突然間,鵝毛筆在紙上滑動起來,氣勢異乎尋常,好像鵝毛筆的主人害怕突然浮現在腦海的某個念頭轉瞬即逝。當時,紙張**昂貴,寫錯了揉團扔掉的事不可想像。書寫的時候要盡量少留餘白,也不換行,字要小,行間要窄。馬基雅維利一旦寫起來,甚至會吝惜讓鵝毛筆蘸墨水的時間。片刻之後,鵝毛筆停了下來。馬基雅維利又把下巴支在兩隻手上,再度沉湎於思考之中,借用他喜歡的話說,這是在享受歷史的想像。
    在二樓,妻子瑪麗埃塔、10歲的長子、另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發出了天真無邪的鼾聲,但是另外的事情占據了這位44歲的原佛羅倫薩政府秘書的頭腦。
    對一個44歲的男人而言,被解職意味著什麼?他當然要維持生計,但事情遠不止這些。這樣年齡的人突然被從職場上趕走,他又會有怎樣的心境呢? 馬基雅維利從29歲那年的春天起就在佛羅倫薩共和國第二秘書廳秘書的職位上工作著,到這一年已經15年了。他喜歡這個職位。他抱怨差旅費太少,但卻發自內心地喜歡自己做的這份工作。在這個職位上,他既沒有貪污,也沒有工作失誤,卻被突然撤職了。因為共和政體崩潰了,以前一直被流放的梅迪奇家族卷土重來執掌政權了。
    馬基雅維利蒙受的災難還未到頭。第二年,反梅迪奇的陰謀敗露,他因加入陰謀的嫌疑被投入了監獄。很不幸,一個半月的牢獄生活又被強加在了他的頭上。馬基雅維利的牢獄生活一個半月以後結束了,因為梅迪奇家族的樞機主教喬萬尼當選羅馬教皇,成為利奧十世。**個由佛羅倫薩人擔任的教皇誕生了!佛羅倫薩人欣喜若狂,忘掉了梅迪奇和反梅迪奇還有什麼區別。馬基雅維利出獄,不是因為他洗清了罪名,而是因為慶祝利奧教皇登基的大赦。
    如果馬基雅維利隻是被撤銷秘書官職務,他仍然可以繼續住在佛羅倫薩市內。但由於這次牢獄之災,他不得不選擇自我流放的生活,盡管這並不是法律上的處置。1513年4月,他同家人一道來到了位於佩爾庫西納的聖安德裡亞的山莊,在44歲生日的前一個月,被迫隱遁鄉間。
    馬基雅維利在這一年的12月10日寫信告訴密友韋托裡,他準備撰寫《君主論》。這時,他的“隱居生活”已經進入了第八個月。
    人們都說,但丁不遭流放就不會有《神曲》,馬基雅維利不遭此難也就不會有《君主論》。
    事實可能的確如此,但這在當事人看來又會如何呢?我想這可不是簡單地說一句不幸是傑作之母什麼便可釋然的。
    但丁和馬基雅維利兩人在時代上相差200年,但這兩人都是在寸鐵殺人的警句創造力方面有定評的地道佛羅倫薩人。如果他們知道後世如此評價,他們的嘴裡肯定會噴出一些讓我們這些後生全身緊張的警句。然而,兩個人都沒有留下這類語句。不論是《神曲》還是《君主論》,在作者生前都沒有受到應有的評價。
    馬基雅維利的人生並非以文人開始,但丁也一樣。
    他從心底知道,如果以寫作開始自己的人生,他的這一生將會十分孤獨。
    穿好禮服,我來到了古人所在的昔日宮廷。在那裡,我受到他們的親切歡迎,喫著那些專門給我、而我又為此活著的食物。在那裡,我毫不害羞地同他們說話,詢問他們行為的原因。他們也會像還活著一樣回答我的問題。
    4個小時,我一點也不感到無聊。我會忘記一切苦惱,不再害怕貧窮,也不再畏懼死亡,我已經全身心地融入了他們的世界。
    這就是作家的世界。在活在現實世界的人看來,這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滑稽得讓人覺得此人已瘋。
    但丁說過,聽到的事情不去思考整理就成不了學問(scienza)。我決定把我跟古人們的對話試著整理成一篇題為《君主論》的小論文。我會在文中盡我所能探究分析下面的主題。
    把虛幻變為現實也僅此而已。寫完這部著作,虛幻世界裡的人就完成了任務。是否使用以及如何使用虛幻世界裡的人所做的警示,得看現實世界裡的人。現實世界裡的人該出場了。
    但是,虛與實有時也會因人因時而微妙地交織在一起。說真話,這種狀態不就是*接近理想的人的活法嗎?至少思維跟著感覺走的人,不都是在做著自己的夢嗎? 馬基雅維利的人生起步於官僚。如果惡魔梅菲斯托費勒斯出現在他的面前,逼迫他在古今傑作《君主論》和繼續十年以往官僚生活之間做個選擇,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十年的官僚生活吧。我覺得,鑰匙恐怕就藏在這裡,用這把鑰匙可以辨別哪些是超脫現實世界的真正隱居者的著作,哪些是馬基雅維利的著作。
    人們穿過聖安德裡亞別墅一樓的廳堂,就到了像陽臺一樣的庭院。從房屋前面的馬路上看,這個庭院與馬路等高,但在裡面看卻比路面高出一截。這是因為別墅建在丘陵的斜坡上。庭院下方起了庫房的作用,可以收納農具、葡萄酒桶和橄欖油桶。說不定在某個角落還養過馬、羊、豬、雞等。如今,從這裡下去再到對面丘陵,滿坡都是葡萄田,景色秀美。庭院高出一截,也許還能當眺望臺用。
    走出庭院,我隨意向右邊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感到了身體疼痛,好像胸膛被尖刀捅了一下。
    佛羅倫薩出現在了眼前!我在右下方遠遠地看見了聖母百花大教堂的紅瓦色圓形屋頂和上面的白色稜線。
    聖母百花大教堂是佛羅倫薩的代表,它的穹窿頂是西歐**,於1471年5月根據建築家布魯內萊斯基的方案完成。馬基雅維利那年兩歲。他是看著這個圓頂、感受著這個圓頂成長起來的。這個圓頂是佛羅倫薩共和國的驕傲,紅瓦顏色加上白色稜線,美輪美奂,它是到訪佛羅倫薩的人**眼就能看到的鮮花之都的標志。馬基雅維利在完成了外交任務回國時,一定會在橫跨阿諾河兩岸的佛羅倫薩市街上,多次眺望過高高聳立的聖母百花大教堂的穹窿頂。
    穹窿頂之下就是佛羅倫薩。這裡不僅僅是物質意義上的都市,它擁有可以讓當時意大利*美的花朵綻放的城市文明。
    那個時代不是**創造城市,而是城市創造**。城邦**這個名詞表示的不僅僅是一種物質現像。
    意大利能夠成為文藝復興運動的發祥地,就是因為它自古以來**次悟到了不是**創造城市,而是城市創造**的道理。佛羅倫薩人與威尼斯人一樣,是創造出這種意義上的城市的人民。
    被稱為海洋之都的威尼斯和被譽為鮮花之都的佛羅倫薩在“先有城市”這點上是相通的。城市誕生在先,在這個城市性質的延長線上,自然而然地產生了**。馬基雅維利在這樣的“城市”出生、成長、死去,作為純粹的城市人獲得並結束生命。
    佛羅倫薩很遠,陰霾霧靄之時,人們站在聖安德裡亞山莊的庭院無法看見它。但如果天氣晴朗,你就是不想看也能看到它的雄姿。馬基雅維利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從這裡眺望佛羅倫薩的呢? 在那座穹窿頂下的市街裡,有他去了15年的職場,有他擔任國務秘書時代的同僚,還有不是同僚卻受到他啟發的許多人。這些人不僅在經濟上和社會上,而且在智慧上都屬於上流社會。那裡有他能夠用共同語言相互溝通的真正朋友。那裡有以秘書廳為集散地的各種信息情報。他由於職務所在幾乎全部看過、自己也抄寫、發送過這些情報。那裡還有許多外國**人物,他作為佛羅倫薩共和國的使節,曾經直接與他們會面交流、談判交涉。
    但是,*重要的是,在那座穹窿頂下還有一種“毒素”,一種創造出獨特而具有普遍性文明的城市一定會有的“毒素”。對創造者來說,飲多了這種“毒素”必將自取滅亡,但如果適量飲用卻是**的刺激劑。
    44歲的馬基雅維利被迫離開了所有這一切。離開佛羅倫薩的這十公裡,不僅僅是十公裡的距離;從庭院裡可以看到的聖母百花大教堂的穹窿頂,也不單單是美麗的風景。
    這就是馬基雅維利,自稱無賴的他同屠戶、磨坊主和兩個瓦窯工一起玩紙牌賭小錢,沉溺於遊戲之中,旁若無人地大聲爭吵。他靠這種行為去除長在腦子裡的霉菌,把怒氣撒向捉弄自己的命運。他自稱如此作賤自己,是為了試探命運之神是否為使他如此痛苦而感到羞愧! 他的這種憤怒,在內容和程度方面與單單被斷了生計的人所感受到的大不相同。
    人都會有隻有自己纔特別需要的東西,當這個東西被奪走時,便會爆發出極為可怕的憤怒。這在不關心這種東西的人看來甚至無法理解。
    馬基雅維利也一定有他特別需要的某種東西。
    能否理解這種東西,關繫到能否理解他本人,也關繫到能否理解他在以《君主論》為代表的著作中所表現的思想。
    15年前的一個秋日,我**次知道從聖安德裡亞別墅的庭院可以看到聖母百花大教堂的穹窿頂。我望著好似擺放在丘陵之間漂亮飾品般的穹窿頂,決定寫寫馬基雅維利。我當時就定下了書名:我的朋友馬基雅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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