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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經典輕松讀·傳習錄
該商品所屬分類:哲學/宗教 -> 哲學
【市場價】
332-483
【優惠價】
208-302
【介質】 book
【ISBN】9787569927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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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 出版社:北京時代華文書局
  • ISBN:9787569927689
  • 作者:陳明星 主編 溫彩風 編注
  • 出版日期:2019-01-01
  • 包裝:平裝
  • 開本:16開
  • 版次:1
  • 印次:1
  • ◎原作精解,重新發現“知行合一”的威力。
    ◎選用**版本為底本,約請國學專家進行注釋和翻譯。
    ◎注釋準確簡明,譯文明白曉暢。
  • 《傳習錄》是中國明代哲學家、宋明道學中心學一派的代表人物王陽明的語錄和論學書信。“傳習”一辭源出自《論語》中的,傳不習乎”一語。《傳習錄》包含了王陽明的主要哲學思想,是研究王陽明思想及心學發展的重要資料。《傳習錄》分上、中、下三卷。卷上是王陽明講學的語錄,由徐愛、陸澄和薛侃所輯而成,卷中主要是出自王陽明親筆的七封書信,是他晚年的著述,卷下為王陽明去世後陳九川、黃直等人提供並經錢德洪整理的語錄。
  • 溫彩風:畢業於東北師範大學文學院,現任北京漢文營銷機構國學課堂主講教師,主要講授宋明文學。講述風格生動風趣,深得學生喜愛。課餘出版國學賞析圖書多部。
  • 前 言
    卷上
    一徐愛錄
    二徐愛跋
    三陸澄錄
    四薛侃錄
    卷中
    一錢德洪序
    二答顧東橋書
    三答周道通書
    四答陸原靜書
    五答歐陽崇一
    六答羅整庵少宰書
    七答聶文蔚
    八右南大吉錄
    卷下
    一陳九川錄
    二黃直錄
    三黃修易錄
    四黃省曾錄
  • 一徐愛錄.①. 【原文】 先生於《大學》“格物”諸說,悉以舊本②為正,蓋先儒③所謂誤本者也。愛始聞而駭,既而疑,已而殫精竭思,參互錯綜,以質於先生,然後知先生之說若水之寒,若火之熱,斷斷乎“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者也④。先生明睿天授,然和樂坦易,不事邊幅。人見其少時豪邁不羈,又嘗泛濫於詞章,出入二氏之學,驟聞是說,皆目以為立異好奇,漫不省究。不知先生居夷三載⑤,處困養靜,精一之功⑥固已超入聖域,粹然大中至正之歸矣。
    愛朝夕炙門下,但見先生之道,即之若易而仰之愈高。見之若粗而探之愈精。就之若近而造之愈益無窮。十餘年來竟未能窺其藩籬。世之君子,或與先生僅交一面,或猶未聞其韾欬,或先懷忽易忿激之心,而遽欲於立談之間,傳聞之說,臆斷懸度。如之何其可得也?從遊之士,聞先生之教,往往得一而遺二,見其牝牡驪黃而棄其所謂千裡者。故愛備錄平日之所聞,私以示夫同志,相與考正之,庶無負先生之教雲。
    門人徐愛書。
    【注釋】 ①徐愛:字曰仁,號橫山,浙江餘杭人,王守仁的妹夫,也是王守仁的**位和*得意的門生,有“王門顏回”之稱,曾任工部郎中。下文的“愛”即徐愛的自稱。②舊本:指鄭玄作注、孔穎達疏解的《禮記·大學》。③先儒:指程顥、程頤和朱熹。④“斷斷乎”句:意為等到百代以後聖人出世也不會有疑惑。語出《禮記·中庸》。⑤居夷三載:正德元年(公元1506年),王守仁因上疏抗辯,獲罪下獄,後貶謫貴州龍場(今修文縣),前後三年。龍場當時尚未開化,故稱“夷”。⑥精一之功:意為精純的功夫。語出《尚書·大禹謨》:“人心惟危,道心惟危,惟精惟一,允執厥中。” 【譯文】 先生對於《大學》中“格物”等觀點,全以“舊本”為準,就是朱熹所說的有很多錯誤的那本。我剛開始聽到時感到很驚訝,繼而感到懷疑,過後我苦思冥想,又相互參考比較,又向先生請教,*後我纔知道先生的學說就像水之寒冷,火之熱烈一樣,就算是百代之後聖人出現也不會有疑惑。先生天生睿智,為人和藹坦蕩,平易近人,不修邊幅。人們隻知道先生年少時豪放不羈,又曾經沉溺於詩詞文章,鑽研佛、道兩家的學說,因而突然聽到他的學說,都把之看成是標新立異、奇談怪論,也就不去仔細考究了。他們不知道先生在被貶到貴州的三年裡,於困苦中靜養修身,精純的功夫本來就已經超然入化,進入*妙的境界了。
    我早晚在先生門下聆聽教誨,發現先生的學說剛接觸到時感覺淺顯易懂,進而深入研究又覺得十分高深。表面上看好像很粗疏,但認真探究就會覺得越發精妙。剛剛接近時感覺好像很容易達到,但深入到裡面去就會越發覺得無窮無盡。十幾年來,我竟然沒能入門。當下的學者,有的僅與先生有一面之交,有的從未聽到過先生的學說,有的開始就懷著輕視、不屑的怨恨之情,因而沒談上幾句就急於傳聞偏見,主觀臆斷、妄加揣度。像這樣,如何纔能真正懂得先生的學說呢?跟從先生的學生,聽了先生的教誨,往往是學到一點漏掉兩點。就好比相馬時,隻看見馬的雌雄黑黃,而舍去識別千裡馬特征這一關鍵環節。因此,我把平日所聽的教誨**記錄了下來,私底下拿給同學們看,相互考核訂正,以不辜負先生的教誨。
    學生徐愛書。
    【原文】 愛問:“‘在親民’,朱子謂當作‘新民’,後章‘作新民’之文似亦有據。先生以為宜從舊本作‘親民’,亦有所據否?” 先生曰:“‘作新民’之‘新’,是自新之民,與‘在新民’之‘新’不同,此豈足為據?‘作’字卻與‘親’字相對,然非‘親’字義。下面‘治國平天下’處,皆於‘新’字無發明。如雲‘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如保赤子’,‘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此之謂民之父母’①之類,皆是‘親’字意。‘親民’猶《孟子》‘親親仁民’②之謂,‘親之’即‘仁之’也。‘百姓不親’,舜使契為司徒,‘敬敷五教’③,所以親之也。《堯典》‘克明峻德’便是‘明明德’④,‘以親九族’至‘平章’‘協和’⑤,便是‘親民’,便是‘明明德於天下’。又如孔子言‘修己以安百姓’⑥,‘修己’便是‘明明德’,‘安百姓’便是‘親民’。說‘親民’便是兼教養意,說‘新民’便覺偏了。” 【注釋】 ①“如雲”之後所引之語皆出自《大學》。②親親仁民:語出《孟子·盡心上》:“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③“舜使契”二句:舜,傳說中的五帝之一。契,商族的始祖,帝嚳之子,曾助禹治水有功,被舜封為司徒,掌管教化之職。敷,布、施。五教,五種倫理道德,即父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④“《堯典》”句:克明峻德,語出《尚書·堯典》:“克明峻德,以親九族。”俊,通峻,高大貌。明明德,語出《大學》,意為弘揚善良的德行。⑤“以親”句:語出《尚書·堯典》:“克明峻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於變時雍。”⑥修己以安百姓:語出《論語·憲問》:“修己以安百姓,堯、舜其猶病諸!” 【譯文】 徐愛問:“《大學》中的‘在親民’,在朱熹看來應當寫作‘新民’,後面一章有‘作新民’一句,好像也可以作為依據。先生認為*好還是依照舊本作‘親民’,也有什麼依據嗎?” 先生說:“‘作新民’中的‘新’,是自新之民的意思,與‘在新民’中的‘新’不同,前者怎麼能作為後者的依據呢?‘作’與‘親’相對應,但並不是‘親’的意思。下面‘治國平天下’等處,都對‘新’字沒有發表闡述。如:‘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如保赤子’,‘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此之謂民之父母’等,這些都是‘親’的意思。‘親民’就像《孟子》中所說的‘親親仁民’,‘親之’就是‘仁之’的意思。百姓不和睦,舜就讓契擔任司徒,‘敬敷五教’,用來使他們互相親近。《堯典》中說的‘克明峻德’就是‘明明德’,‘以親九族’到‘平章’‘協和’,就是‘親民’,就是‘明明德於天下’。又比如孔子說‘修己以安百姓’,‘修己’就是‘明明德’,‘安百姓’就是‘親民’。說‘親民’就是兼有教化養育的意思,朱熹說‘新民’就顯得偏狹了。” 【原文】 愛問:“‘知止而後有定’,朱子以為‘事事物物皆有定理’①,似與先生之說相戾?”先生曰:“於事事物物上求至善,卻是義外②也。至善是心之本體,隻是‘明明德’到至精至一處便是,然亦未嘗離卻事物。本注③所謂‘盡夫天理之極,而無一毫人欲之私’者得之。” 【注釋】 ①知止而後有定:語出《大學》。事事物物皆有定理:這是朱熹對“知止而後有定”的解釋。語出朱熹《大學·或問》:“能知所止,則方寸之間,事事物物皆有定理矣。”②義外:語出《孟子·告子上》:“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內也,非外也。義,外也,非內也。’”孟子反對告子義在心外的觀點,認為仁和義都在人心之中。③本注:即朱熹《大學章句》第一章注:“明明德新民,皆當止於至善之地而不遷。蓋必其有以盡夫天理之極,而無一毫人欲之私也。” 【譯文】 徐愛問:“《大學》中的‘知止而後有定’,朱熹以為是說萬事萬物都有特定的道理,這似乎與先生的學說相違背呀?”先生說:“在萬事萬物上探究至高無上的善,就是把義看成外在的東西了。至高無上的善是心的本體,隻要‘明明德’達到至精至一的地步便是至善了,顯然也沒有脫離客觀事物。朱熹在《大學章句》中說‘隻有窮盡天理,而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雜念’的人纔能達到至善境界。” 【原文】 愛問:“至善隻求諸心,恐於天下事理有不能盡。” 先生曰:“心即理①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 愛曰:“如事父之孝,事君之忠,交友之信,治民之仁,其間有許多理在。恐亦不可不察。” 先生嘆曰:“此說之蔽久矣。豈一語所能悟?今姑就所問者言之。且如事父,不成去父上求個孝的理;事君,不成去君上求個忠的理;交友治民,不成去友上、民上求個信與仁的理。都隻在此心,心即理也。此心無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須外面添一分。以此純乎天理之心,發之事父便是孝,發之事君便是忠,發之交友治民便是信與仁。隻在此心去人欲、存天理上用功便是。” 愛曰:“聞先生如此說,愛已覺有省悟處。但舊說纏於胸中,尚有未脫然者。如事父一事,其間溫凊定省②之類,有許多節目。不知亦須講求否?” 先生曰:“如何不講求?隻是有個頭腦。隻是就此心去人欲、存天理上講求。就如講求鼕溫,也隻是要盡此心之孝,恐怕有一毫人欲間雜。講求夏清,也隻是要盡此心之孝,恐怕有一毫人欲間雜。隻是講求得此心。此心若無人欲,純是天理,是個誠於孝親的心,鼕時自然思量父母的寒,便自要求個溫的道理。夏時自然思量父母的熱,便自要求個清的道理。這都是那誠孝的心發出來的條件。卻是須有這誠孝的心,然後有這條件發出來。譬之樹木,這誠孝的心便是根。許多條件便枝葉。須先有根,然後有枝葉。不是先尋了枝葉,然後去種根。《禮記》言‘孝子之有深愛者,必有和氣。有和氣者,必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③’須是有個深愛做根,便自然如此。” 【注釋】 ①心即理:王守仁學說的核心命題。②溫凊定省:語出《禮記·曲禮上》。溫,鼕天讓父母溫暖;凊,夏天讓父母涼快;定,夜裡讓父母睡得安穩;省,早上向父母問安。③“孝子”句:語出《禮記·祭義》。
    【譯文】 徐愛問:“隻在心中探求至善,恐怕世上萬事萬物的道理,是不能窮盡的。” 先生說:“心就是天理,世界上哪還有存在於人心之外的事物和道理呢?” 徐愛說:“就像侍奉父親的孝心,輔佐君王的忠心,結交朋友的誠心,治理百姓的仁心,這其中都有很多的道理。恐怕也不能不去考察吧。” 先生慨嘆道:“這種說法蒙蔽人很久了。豈是一句話就能說得清的?現在姑且就你所問的來說。就像侍奉父親,不能從父親身上求得孝的道理;輔佐君王,不能從君王身上求得忠的道理;結交朋友、治理百姓,不能從朋友身上、百姓身上求得信和仁的道理。這些道理都在人的心中,人心就是天理。人心沒有被私欲蒙蔽,就是天理。不需要從外面增添一分。以這種純屬天理的心,用到侍奉父親上就是孝,用在輔佐君王上就是忠,用到交友、治民上就是信和仁。隻要在去掉心中的私欲、存養天理上用功就行了。” 徐愛說:“聽先生這麼說,我已經覺得有點醒悟了。但是以前的學說仍然在我心中糾纏,還有沒擺脫的地方。比如侍奉父親這件事,其中使父親鼕暖夏涼、早晚向他問安等,有很多細節,不也需要講求嗎?” 先生說:“怎麼能不講求呢?隻是要有個主次,隻要在摒棄私欲、存養天理上講求就行了。就像講求父母鼕天的保暖問題,也僅僅是要盡一盡自己的孝心,生怕有絲毫的私心雜念存在其中;使父母夏天涼快,也隻是想盡盡孝心,生怕有絲毫私欲夾雜在裡面,隻是講求這份心。這份心如果沒有任何私欲,純屬天理,是顆虔誠孝敬的心,鼕天自然會考慮父母的寒冷,於是就會尋求保暖的道理;夏天自然會考慮到父母的炎熱,於是就會尋求清涼的道理。這些都是那顆虔誠孝敬的心發出來的一件件具體的事。隻有先有這顆虔誠孝順的心,然後纔能產生具體的事。譬如樹木,虔誠孝順的心便是樹根,那麼多具體的事就是樹的枝葉,必須是先有樹根然後纔會有枝葉,而不是先找到枝葉,然後纔去種樹根。《禮記》中說:‘深愛父母是孝子,對待父母一定很和氣,有和氣的態度一定會有愉悅的氣色,有愉悅的氣色就一定會有美好的表情。’必須有個深愛做樹根,就自然會如此。” 【原文】 鄭朝朔①問:“至善亦須有從事物上求者?” 先生曰:“至善隻是此心純乎天理之極便是,*於事物上怎生求?且試說幾件看。” 朝朔曰:“且如事親,如何而為溫清之節,如何而為奉養之宜,須求個是當,方是至善。所以有學問思辨②之功。” 先生曰:“若隻是溫清之節、奉養之宜,可一日二日講之而盡,用得甚學問思辨?惟於溫清時,也隻要此心純乎天理之極;奉養時,也隻要此心純乎天理之極。此則非有學問思辨之功,將不免於毫釐千裡之繆。所以雖在聖人,猶加‘精一’之訓。若隻是那些儀節求得是當便謂至善,即如今扮戲子,扮得許多溫清奉養的儀節是當,亦可謂之至善矣!” 愛於是日又有省。
    【注釋】 ①鄭朝朔:名一初,廣東揭陽人,官至監察御史。王守仁任吏部主事時,朝朔為御史,曾向陽明問學。②學問思辨:語出《中庸》:“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譯文】 鄭朝朔問:“至高無上的善也需要從具體事物上求得嗎?” 先生說:“至高無上的善隻是使自己的心達到純粹天理的境界就是了,怎麼能從具體的事物上求得呢?你姑且試著舉幾個例子看。” 朝朔說:“比如服侍雙親,怎樣做到防寒降暑適當、侍奉贍養適度,必須求個得當,纔是至善。因此就有了學習、詢問、思考、辨別的功夫。” 先生說:“如果隻是防寒降暑、奉養適宜的問題,那麼**兩天就可以講完了,還用什麼學問思辨?為父母保暖降溫、侍奉贍養時,也隻要自己的心達到至純天理的境界就行了。然而要做到這一點,如果沒有學問思辨的功夫,將難免差之毫釐、失之千裡了。所以即使是聖人,仍要用‘精一’的規範。如果隻是把那些禮節講求得適當,就說是至善,就像現在演員在臺上恰當表演了許多使父母防寒降暑、侍奉父母的禮節,也可以稱作至善了!” 徐愛**又有所省悟。
    【原文】 愛因未會先生“知行合一”之訓,與宗賢①、惟賢②往復辯論,未能決。以問於先生。
    先生曰:“試舉看。” 愛曰:“如今人盡有知得父當孝、兄當弟者,卻不能孝、不能弟。便是知與行分明是兩件。” 先生曰:“此已被私欲隔斷,不是知行的本體了。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隻是未知。聖賢教人知行,正是要復那本體,不是著你隻恁的便罷。故《大學》指個真知行與人看,說‘如好**,如惡惡臭’③。見**屬知,好**屬行。隻見那**時已自好了,不是見了後又立個心去好;聞惡臭屬知,惡惡臭屬行。隻聞那惡臭時已自惡了,不是聞了後別立個心去惡。如鼻塞人,雖見惡臭在前,鼻中不曾聞得,便亦不甚惡,亦隻是不曾知臭。就如稱某人知孝、某人知弟。必是其人已曾行孝行弟,方可稱他知孝知弟。不成隻是曉得說些孝弟的話,便可稱為知孝弟?又如知痛,必已自痛了方知痛;知寒,必已自寒了;知饑,必已自饑了。知行如何分得開?此便是知行的本體,不曾有私意隔斷的。聖人教人,必要是如此,方可謂之知。不然,隻是不曾知,此卻是何等緊切著實的功夫!如今苦苦定要說知行做兩個是什麼意?某要說做一個是什麼意?若不知立言宗旨,隻管說一個兩個,亦有甚用?” 愛曰:“古人說知行做兩個,亦是要人見個分曉,一行做知的功夫,一行做行的功夫,即功夫始有下落。” 先生曰:“此卻失了古人宗旨也。某嘗說,知是行的主意,行是知的功夫;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若會得時,隻說一個知,已自有行在;隻說一個行,已自有知在。古人所以既說一個知,又說一個行者,隻為世間有一種人,懵懵懂懂的任意去做,全不解思惟省察,也隻是個冥行妄作,所以必說個知,方纔行得是。又有一種人,茫茫蕩蕩懸空去思索。全不肯著實躬行,也隻是個揣摸影響,所以必說一個行,方纔知得真。此是古人不得已補偏救弊的說話,若見得這個意時,即一言而足。今人卻就將知行分作兩件去做,以為必先知了然後能行。我如今且去講習討論做知的功夫,待知得真了,方去做行的功夫,故遂終身不行,亦遂終身不知。此不是小病痛,其來已非一日矣。某今說個知行合一,正是對病的藥,又不是某鑿空杜撰。知行本體原是如此。今若知得宗旨時,即說兩個亦不妨,亦隻是一個;若不會宗旨,便說一個,亦濟得甚事?隻是閑說話。” 【注釋】 ①宗賢:黃綰(公元1477~1551年),字宗賢,號文庵,浙江黃岩人。官至禮部尚書,王守仁的學生。②惟賢:顧應祥(公元1483~1565年),字惟賢,號箬溪,浙江長興人。官至兵部侍郎,王守仁的學生。③如好**,如惡惡臭:語出《大學》:“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此之謂自謙。” 【譯文】 徐愛因沒有領會先生“知行合一”的教誨,就與宗賢、惟賢反復爭辯,仍不能弄明白,於是就向先生請教。
    先生說:“試著舉個例子看看。” 徐愛說:“比如現在人人都知道應當孝順父母、尊敬兄長,但事實上卻不能做到孝順、尊敬,由此可知,知與行分明是兩件事。” 先生說:“這種人的知行已經被私欲隔斷了,不再是知行的本來面目了。沒有知而不行的,知而不行,隻是不知。聖賢教育人認識、實踐,就是要恢復知行的本來面目,不是隻簡單地教教如何認識、實踐就罷了。所以《大學》給出了一個真正知行的例子讓人看,說‘就如喜好美色和厭惡腐臭’。看見美色屬於知,喜歡美色屬於行,人僅僅看見美色就自然喜歡上了,而不是看見之後又另生個心去喜歡;聞到腐臭屬於知,厭惡腐臭屬於行,一聞到腐臭就自然厭惡了,並不是聞到之後而又另生出個心去厭惡。比如鼻子不通的人,即使看到腐臭的東西在面前,鼻子聞不到,也就不會太厭惡,也隻是因為不曾認識到臭。就像說某人知道孝敬父母、尊敬兄長,一定是這個人已經有了孝順、尊敬的行為,纔可以說他知道孝順、尊敬。不然,隻知道說些孝順、尊敬的話,難道可以說是知道孝順、尊敬嗎?再比如知道痛,一定是自己經歷了痛,纔知道痛;知寒、知饑,一定是已經經歷了寒冷和饑餓。知行如何分得開?這就是知行的本來面目,不曾被私欲隔斷的。聖人教育學生一定是這樣,纔可以稱之為知。不然就是還沒有真正知,可見這是多麼重要和切合實際的功夫呀!現在硬要說知行是兩件事情,是什麼意思?我把知行看作一個整體,又是什麼意思?如果不知道我這番話的宗旨,隻管在那爭論知行是一件事還是兩件事,又有什麼用呢?” 徐愛說:“古人把知行說成兩回事,也隻是讓人弄個明白。一邊做認識的功夫,一邊做實踐的功夫,這樣功夫纔能落到實處。” 先生說:“這樣說就丟失了古人的本意了。我曾經說過,知是行的目的,行是知的實踐;知是行的開始,行是知的成果。如果領會了這一點,隻說一個知,已經自然有行存在;隻說一個行,知也自然存在了。古人之所以既說一個知,又說一個行,隻因為社會上有一種人,迷迷糊糊得由著性子去做事情,根本不會認真思考觀察,隻是昏著頭胡亂做,因此必須跟他講知的道理,他纔能行得正確。還有一種人,異想天開,隻會空想,全然不肯親自行動,也隻是靠主觀猜測,因此你必須跟他講行的道理,他纔能知得正確。這是古人為了補偏救弊不得已纔這樣說的,如果真正領會了其中的含義,隻用一句話就能把知行合一說清楚。現在的人非要將知行分為兩件事去做,認為必須先認識然後纔能實踐。我現在姑且隻討論怎樣做到知的功夫,那麼等到真正知了再去做行的功夫,那就終身不能實踐,也就會終身一無所知。這不是小毛病,其由來已不是一兩天了。我現在說知行合一,正是對癥下藥,並不是我憑空杜撰的,知行的本來面目就應該如此。現在如果掌握了知行合一的宗旨,即使把兩個分開說也無妨,仍然是一回事;如果沒領會知行合一的宗旨,即便說是一個,又有什麼用呢?隻是在說廢話罷了。” 【原文】 愛問:“昨聞先生‘止至善’①之教,已覺功夫有用力處,但與朱子‘格物’之訓②,思之終不能合。” 先生曰:“‘格物’是‘止至善’之功,既知‘至善’,即知‘格物’矣。” 愛曰:“昨以先生之教,推之‘格物’之說,似亦見得大略。但朱子之訓,其於《書》之‘精一’,《論語》之‘博約’③,《孟子》之‘盡心知性’,皆有所證據,以是未能釋然。” 先生曰:“子夏篤信聖人。曾子④反求諸己。篤信固亦是,然不如反求之切。今既不得於心,安可狃於舊聞,不求是當?就如朱子亦尊信程子,至其不得於心處,亦何嘗苟從?‘精一’‘博約’‘盡心’,本自與吾說吻合,但未之思耳。朱子‘格物’之訓,未免牽合附會,非其本旨。‘精’是‘一’之功,‘博’是‘約’之功。曰仁既明知行合一之說,此可一言而喻。‘盡心知性知天’,是‘生知安行’事;‘存心養性事天’,是‘學知利行’事;‘夭壽不貳,修身以俟’,是‘困知勉行’事⑤。朱子錯訓‘格物’。隻為倒看了此意,以‘盡心知性’為‘物格知至’,要初學便去做‘生知安行’事。如何做得”? 愛問:“‘盡心知性’何以為‘生知安行’?” 先生曰:“性是心之體,天是性之原,盡心即是盡性。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知天地之化育⑥。‘存心’者,心有未盡也。‘知天’,如知州、知縣之‘知’,是自己分上事,己與天為一。‘事天’,如子之事父、臣之事君,須是恭敬奉承,然後能無失,尚與天為二。此便是聖賢之別。至於‘夭壽不貳’其心,乃是教學者一心為善,不可以窮通夭壽之故,便把為善的心變動了,隻去修身以俟命。見得窮通壽夭有個命在,我亦不必以此動心。‘事天’雖與天為二,已自見得個天在面前;‘俟命’便是未曾見面,在此等候相似。此便是初學立心之始,有個困勉的意在。今卻倒做了,所以使學者無下手處。” 愛曰:“昨聞先生之教,亦影影見得功夫須是如此。今聞此說,益無可疑。愛昨曉思,‘格物’的‘物’字,即是‘事’字。皆從心上說。” 先生曰:“然。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如意在於事親,即事親便是一物;意在於事君,即事君便是一物;意在於仁民、愛物⑦,即仁民、愛物便是一物;意在於視、聽、言、動,即視、聽、言、動便是一物。所以某說:‘無心外之理,無心外之物。’《中庸》言‘不誠無物’⑧,《大學》‘明明德’之功,隻是個‘誠意’,‘誠意’之功,隻是個‘格物’。” 【注釋】 ①“止至善”句:達到*高的境界。語出《禮記·大學》。②朱子‘格物’之訓:語出朱熹《大學章句》。③博約:語出《論語·雍也》。④子夏:姓卜,名商,孔子是學生。曾子:名參,字子輿,孔子是學生。⑤“盡心知性知天”“存心養性事天”“夭壽不貳,修身以俟”:語出《孟子·盡心上》。⑥“惟天下”句:語出《中庸》。⑦仁民、愛物:語出《孟子·盡心上》。⑧不誠無物:語出《中庸》。
    【譯文】 徐愛問:“昨天聽先生講‘止至善’,就覺得功夫有了用武之地,但想想總覺得和朱熹‘格物’的理論不一致。” 先生說:“‘格物’是‘止至善’的功夫,既然知道了‘至善’,也就明白了‘格物’。” 徐愛說:“昨天用先生的觀點推究朱熹的‘格物’學說,看起來也大致上理解了。但是朱熹的觀點,有《尚書》中的‘精一’,《論語》中的‘博約’,《孟子》中的‘盡心知性’可以作為依據,因而我還是弄不明白。” 先生說:“子夏很相信聖人,曾子反而相信自己。相信聖人固然沒錯,但不如自己反省探究來得真切。現在既然心裡沒有搞清楚,怎麼可以因循守舊,而不去探究正確的答案呢?就像朱熹也尊崇、相信程顥,但是對於他心裡不明白的地方,又哪裡會盲目跟從?‘精一’‘博約’‘盡心’,本來就與我的學說相吻合,隻是你沒有認真思考罷了。朱熹‘格物’的觀點,未免有點牽強附會,並不是‘格物’的宗旨。求精是達到根本的功夫,博覽多學是達到簡潔的功夫。你既然已經明白了知行合一的道理,就可用一句話說清楚了。‘盡心知性知天’是‘生知安行’的人能夠做的事;‘存心養性事天’是‘學知利行’的人能夠做的事;‘夭壽不貳,修身以俟’是‘困知勉行’的人能夠做得事。朱熹錯誤地解釋‘格物’,隻因為他把前後因果關繫看顛倒了,以為‘盡心知性’就是‘格物知至’,要求初學的人就去做‘生知安行’的事,怎麼能做到呢?” 徐愛問:“‘盡心知性’怎麼會是‘生知安行’的人纔能夠做的事呢?” 先生說:“人的本性是心的本體,天理是人性的本源,因而盡全力發揚人的善心就是**地發揮人性。《中庸》說:‘隻有天下*虔誠的人纔能**地發揮人性,知道天地萬物的變化發展。所謂‘存心’,就是沒有‘盡心’。‘知天’中的‘知’就像知州、知府中的‘知’,州官、縣官對於州縣的治理是他們的分內之事,人知曉天理也應當是自然而然的事,通曉天理就是已經與天合為一體。‘事天’,如同兒子服侍父親、大臣輔佐君王一樣,必須必恭必敬小心奉承,然後纔能萬無一失,‘事天’就是還沒有與天合二為一。這就是聖人和賢人的區別。至於‘夭壽不貳’其心,就是教育學生一心向善,不能因為處境好壞、壽命長短的緣故,就動搖了行善的心,而隻去修養身體聽天由命。知道窮困通達、壽命長短都由上天注定,所以我們也不必因此而動搖了行善的心。‘事天’雖然與天是兩回事,但是自己已經知道天命的存在了;‘俟命’就是還不曾見過面,和等待一個陌生人是類似的。這就是初學的人開始確立目標的時候,有在困境中自勉的意思。而今卻被朱熹把先後順序搞顛倒了,所以讓初學的人感到無從下手。” 徐愛說:“昨天聽先生的教誨,已隱隱約約覺得功夫應該這樣下。**聽了這些,*加沒有什麼懷疑的地方了。我昨天早上思考‘格物’的‘物’字就是‘事’字,都是從心上來說的。” 先生說:“正確。人身體的主宰就是心,意念就是由心發出來的,意念的本體就是感知,意念存在於事物之上。比如意念在侍奉父母之上,那麼侍奉父母就是一件事;意念在輔佐國君上,那麼輔佐國君就是一件事;‘意念在關心百姓、愛護萬物上,那麼關心百姓、愛護萬物就是一件事;意念在視、聽、言、動上,那麼視、聽、言、動就是一件事。所以我說:‘沒有存在於心外的天理,沒有存在於心外的事物。’《中庸》中說:‘心不虔誠就沒有萬事萬物’、《大學》中說‘弘揚崇高德行’的功夫就是要心體真誠,心體真誠的功夫,就是探究事物的原理。” 【原文】 先生又曰:“‘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①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體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即無時無處不是‘存天理’,即是‘窮理’。‘天理’即是明德。‘窮理’即是‘明明德’。” 【注釋】 ①大人格君心:語出《孟子·離婁上》:“惟大人惟能格君心之非。”格,正、糾正。
    【譯文】 先生又說:“‘格物’的‘格’如同孟子的‘大人格君心’中的‘格’,是去掉不正心術,用來保全本體的純正。一旦有意念產生,就要去掉其中的邪念以保全心體的純正,也就是時時處處都要存養天理,即窮盡天理。‘天理’就是崇高德行,窮盡天理就是弘揚崇高德行。” 【原文】 又曰:“知是心之本體,心自然會知。見父自然知孝,見兄自然知弟,見孺子①入井自然知惻隱。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若良知之發,*無私意障礙。即所謂‘充其惻隱之心,而仁不可勝用矣’。然在常人不能無私意障礙,所以須用‘致知’‘格物’之功,勝私復理。即心之良知*無障礙,得以充塞流行。便是致其知,知致則意誠。” 【注釋】 ①孺子:幼童。
    【譯文】 先生又說:“感知是心的本體,心自然會感知。見到父親自然知道孝敬,見到兄長自然知道尊敬,見到幼童落入井裡自然會動惻隱之心。這就是良知,不憑借心外的東西求得。如果良知生發,也沒有私心阻礙。就是孟子所說的‘充分發揮惻隱之心,則仁愛的思想就會用不完’。但是作為一般人不可能沒有私心阻礙,所以就需要用‘致知’‘格物’的功夫,戰勝私心恢復天理。於是心體的良知就*加沒有什麼障礙了,得到充分地發揚流傳。就是求得良知,良知得到了,意識纔能真誠。” 【原文】 愛問:“先生以‘博文’為‘約禮’①功夫,深思之未能得,略請開示。” 先生曰:“‘禮’字即是‘理’字。‘理’之發見可見者謂之‘文’,‘文’之隱微不可見者謂之‘理’,隻是一物。‘約禮’隻是要此心純是一個天理。要此心純是天理須就‘理’之發見處用功。如發見於事親時,就在事親上學存此天理;發見於事君時,就在事君上學存此天理;發見於處富貴貧賤時,就在處富貴貧賤上學存此天理;發見於處患難、夷狄時,就在處患難、夷狄上學存此天理。至於作止、語默,無處不然,隨他發見處,即就那上面學個存天理。這便是‘博學之於文’,便是‘約禮’的功夫。‘博文’即是‘惟精’。‘約禮’即是‘惟一’。” 【注釋】 ①博文、約禮:語出《論語·雍也》:“君子博學於文,約之以禮,亦可以弗畔矣夫!”畔,通“叛”。
    【譯文】 徐愛問:“先生認為‘博文’是‘約禮’的功夫,我用心思考還是不明白,還請先生大致講一講。” 先生說:“‘禮’就是‘理’,‘理’表現出來可以看見就是‘文’,‘文’中隱藏看不見的就是‘理’,‘禮’和‘理’是同一件事。‘約禮’隻是要使心純正為一個天理。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在‘理’表現出來的地方下功夫。比如表現在侍奉雙親上,就在侍奉雙親上學習存養天理;表現在輔佐君王上,就在輔佐君王上學習存養天理;表現在身處富貴貧賤上時,就在富貴貧賤上學習存養天理;表現在身處患難、陷入夷狄之邦時,就在患難中、夷狄之邦學習存養天理。至於是行動還是停止、說話還是沉默,無不是這個道理,隨時在發現它的地方學習存養天理。這就是‘博學之於文’,就是‘約禮’的功夫。‘博文’就是‘惟精’,就是要廣泛地在萬事萬物上學習存養天理的辦法,其目的就是要求得至精至純。‘約禮’就是‘惟一’,就是用禮的精神來約束人的思想以達到與天理的統一,就是天理隻要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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