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感謝遲到的你
從事新聞工作,各人有各人的原因,而且常常是出於一些理想主義的原因。有人做調查記者,有人做跑口記者,有人做突發新聞記者,還有人做釋義記者。我一直以來總是希望能夠成為*後那一類。我進入新聞這個行業,是因為我喜歡做一個將一種英文翻譯成另一種英文的人。
拿到一個復雜的問題,我喜歡嘗試著進行分解,這樣我就可以理解它,而後就可以幫助讀者*好的理解它,無論主題是中東問題、環境問題、**化還是美國政治。我們的民主制度順利運行的前提條件就是,我們的選民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麼運轉的,這樣他們就可以做出有智慧的政策選擇,而不會輕易落入政治煽動家、意識形態狂熱分子或者陰謀論傳播家的陷阱,這些人說的客氣點是在混淆視聽,說的不客氣一些就是在蓄意誤導。隨著2016年美國總統競選逐漸展開,居裡夫人的一句話讓我感到***的準確和貼切:“生活中沒有什麼是值得恐懼的,你需要做的隻是了解它。現在是時候了解*多了,這樣我們或許恐懼會少一些。”
現在有許許多多的人感覺心存恐懼或者無所適從,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在本書中,我將提出以下觀點:我們正在處在一個歷***陡峭的拐點區域,也許在德國鐵匠和印刷匠約翰·古騰堡在歐洲發起印刷革命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劇烈的轉折了,而印刷革命為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鋪平了道路。現在,我們這個星球上*強大的三股力量,科技、**化和氣候變化,正在同時加速。其結果就是,我們生活的社會、工作的場所以及地緣政治的許多方面都正在進行重構,並需要人們進行思想的重造。
眾多的領域正在發生變化,而當這些變化在同一時間加速發生時,這就是我們現在所經歷和感知的:頭暈目眩、不知所措。IBM負責認知解決方案和研究的**副總裁約翰·凱利三世曾經對我說,“作為人類,我們生活在一個線性的世界裡,在這個世界裡,距離、時間和速度都是線性變化的。”但是今時**,科技的變化路徑是非線性的,而是一種“指數型曲線。我們**曾經親身體驗過的指數型變化,就是開車時突然加速或者猛踩剎車的那種感覺。當這種情況發生時,你會在短時間內感覺到極大的不確定性和不適應感。”這種體驗也可能會令人感到愉悅興奮,你或許會想,“哇,我在5秒鐘的時間就從0加速到了100公裡/每小時。”但是如果是長途旅行,你可不會喜歡這種感覺。然而現在,我們就是在長途旅行,凱利說,“這種情況給許多人造成的感覺就是,他們無時無刻不處於這種加速的狀態之中。”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選擇暫停腳步、用心反思,而不應驚慌失措或自暴自棄,是有必要。暫停腳步,這並不是一種**放縱或是迷失方向,而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能夠增加你的幾率,來*好地理解周圍的世界,並*有效地參與周圍的世界。
為什麼會是這樣呢?“當你按下一臺機器的暫停鍵時,它就停止運轉了。但是,當一個人給自己的暫停一下的時候,他就重新開始了,”我的朋友多夫·西德曼老師說道,他同時也是LRN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他的公司為**企業提供商業道德和領導力領域的咨詢服務。“你開始反思,你開始重新思考你的假設前提,你開始以一種新的角度重新設想什麼事是可能做到的,而且,*重要的是,你開始與你內心深處*堅定的信仰重新建立聯繫。而一旦你開始做這些事情了,你就可以開始重新設想一條*好的道路。”
但是,*關鍵的一點是,“在暫停的時候,你做了些什麼,”他補充道。“美國文學家愛默生有一句名言,‘每次暫停的間歇,我都聽到了召喚。’”
暫停。是的,沒有其他哪個詞能夠*好地總結我寫作本書的目的。暫停腳步,從我在《紐約時報》擔任專欄作家所騎乘多年的歡樂的旋轉木馬上下來,並*加深刻地反思在我看來的歷史的根本性拐點。
我不記得我自己從這種快節奏的生活中宣布獨立、抽離出來的準確時間了,但大約是2015年年初的某**,那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定期會在位於華盛頓鬧市區的《紐約時報》分局辦公室附近利用喫早飯的時間會見朋友,采訪官員、分析師或外交官。通過這種辦法,我既可以避免獨自揮霍早飯的美好時光,也可以把我的每**都填得*滿一些。當然,時不時華盛頓特區的早高峰交通和地鐵也會變成一段有風險的旅程,而我的早餐伴侶往往會遲到10分鐘、15分鐘甚至20分鐘。他們總是會氣喘吁吁地趕到,一邊坐下一邊說著致歉的話:“紅線地鐵又延誤了……”,“環城高速大堵車……”,“我的鬧鐘沒有響……”,“我的孩子病了”。
有一次,我突然意識到我根本不在乎我的客人遲到了,於是我對我的早餐伙伴說到,“沒有,沒有,請不要說對不起。事實上,你知道麼,我想謝謝你遲到了!”
我解釋道,因為他遲到了,我為自己擠出了一些時間。我“找到”了幾分鐘的時間,不干別的,就是坐下思考。我津津有味地側耳旁聽鄰桌一對情侶對話(有趣極了!),觀察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群(妙極妙極!)。而且,*重要的是,在暫停間歇,我將我幾天來一直努力思考的一些觀點相互聯繫了起來。所以,**沒有必要道歉。所以,“感謝遲到的你。”
**次的時候,我就是脫口而出,並沒有真得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在又一次經歷了這種情況之後,我注意到原來能夠有少許空閑的時間,沒有計劃、沒有安排,其實感覺是很好的,而且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感覺很好!而且,我知道為什麼。和許多人一樣,我也開始被這種頭暈目眩的快速變化搞得筋疲力盡、不堪重負。我需要允許我自己(以及我的客人)慢下來;我需要允許我自己獨自一人思考,而不用去發推特、拍照片或與任何人分享。每一次我安慰我的客人說遲到**不是一個問題的時候,他們一開始會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接著他們會突然心中一亮,接著就會說類似,“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感謝遲到的你!’嘿嘿,不客氣。”
牧師和作家韋恩·穆勒在他那本發人深省的書《安息日》中寫到,他觀察到人們經常對他說,“我太忙了。”“我們可以很驕傲地對彼此這麼說,”穆勒寫到,“就好像這種精疲力竭是一項榮耀,驗證了我們能夠承受壓力的真性格……不能為我們的朋友和家人抽出時間來,不能夠找到時間來看看落日餘暉(甚至**不知太陽於何時日落),如旋風一般將我們的各種義務一掃而光卻找不到時間停下來做一次簡單的、深沉的呼吸,這成為了人生贏家的一種模式。”
我情願學會如何暫停下來。就像作家裡昂·韋瑟蒂爾曾經對我說的:技術專家希望我們認為,耐心和停頓之所以成為一種美德,僅僅是因為過去“我們別無選擇”,我們不得不等待*長的時間,因為我們的調制解調器上網速度太慢、我們沒有安裝寬帶、或者我們還沒有升級到iPhone 7。“所以,既然現在科技已經使等待成為了過去時,”韋瑟蒂爾補充道,“他們的觀點就是:誰還需要再有耐心呢?但是古人相信耐心中有大智慧,智慧發軔自耐心……耐心不僅僅是放慢速度。它還是反思和思索的空間和場所。”**,我們創造了比過去多得多的信息和知識,“但是,隻有在你能夠對其進行反思的情況下,知識纔是有益的。”
而且,從暫停中獲益的不僅僅是知識。還有我們建立互信的能力,“與他人建立一種*深刻、*全面的聯繫,而不僅僅是*快速的聯繫,”西德曼補充道,“我們建立*深層次的關繫的能力,去愛,去關懷,去希冀,去信任,在共同的價值觀之上構建一個自發性的社群,這些是人類所**的能力。這是將我們與自然和機器區別開的*重要的特征。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越快越好,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應該*快一些。上天造我是要讓我去思考子孫後代的千秋大計。我不是一隻非洲獵豹。”
所以,激發這本書的火花是一次暫停,一次不期而遇經歷。但這本身也許並不是一個偶然。那是在停車場的一次偶遇,那一次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快速離開,而是選擇與一個陌生人進行深入交流,這個陌生人主動向我並提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請求。
停車場收銀員
這是2014年10月初的某**。我開車從貝瑟斯達的家中前往當地的市中心,並把車停在了凱越酒店地下的公共停車場,我約了一個朋友在酒店的“每日鮮烤”餐廳用早餐。我到了之後,領了一張印有時間的停車票。用完早餐,我駕車從停車場離開,在位於出口處的收銀亭,我把停車票遞給了裡面的收銀員。但是,在仔細觀察我的停車票之前,這位收銀員先仔細地觀察了我一番。
“我知道你是誰,”這位滿頭銀發的男士帶著外國口音熱情地微笑著說道。
“好極了,”我急促地答道。
“我讀你寫的專欄,”他繼續說道。
“好極了,”我應了一聲,想要盡快回家。
“但我並不總是同意你的觀點,”他接著說道。
“好極了,”我答道,“這說明你總是在思考。”
我們互致了幾句客氣話,他給我找了零錢,我開走了,心想,“這個停車場的家伙讀我在《紐約時報》的專欄,好極了!”
大約一周之後,我又一次停在了同一個停車場,因為每周我大概都會搭乘一次紅線地鐵從貝瑟斯達的家中前往華盛頓特區的市中心。我又拿了一張印有時間的停車票,乘地鐵前往華盛頓特區,在辦公室獃了一整天,然後乘地鐵往家趕。下了地鐵我又走進地下停車場,找到了我的車,開到出口處的收銀亭,在那裡我又踫到了同一位收銀員。
我把我的停車票遞了過去,但這一次,在他把找的零錢遞給我之前,他說道:“弗裡德曼先生,我也寫點東西。我有我自己的博客。你能幫我看一眼麼?”
“我在哪裡能夠找到它呢?”我問道。他在通常用來打印收據的小紙條上寫下了網址,“odanabi.com”,並把紙條和零錢一起找給了我。
我開車離開了,心裡很好奇,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在我開車回家的路上,我的腦海中又飄來了另一個想法,“太有趣了!這個停車場收銀員竟然是我的競爭對手!這個家伙有他自己的博客。他也是一名專欄作家!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了?”
我回到了家,打開了他的網頁。網頁是英文的,話題主要關於是埃塞俄比亞的政治和經濟問題,他來自那裡。討論的焦點是當地各種族和宗教人群的關繫、埃塞俄比亞政府不民主的做法,還有一些世界銀行在非洲的行動。博客的界面設計的很漂亮,帶有強烈的支持民主的傾向。英文行文尚可但談不上**。我對這個主題不是特別感興趣,於是沒有在他的網站上花太多的時間。
但是在接下來的一周裡,我一直在想著這個家伙:他是怎麼想到要寫博客的?這樣一個明顯受到過高等教育的人,白天做著停車場收銀員的工作,晚上寫自己的博客,並通過這個平臺參與到一場**範圍的對話之中,告訴整個世界他感興趣的問題和他的觀點——埃塞俄比亞的民主和社會,這一切告訴了我們什麼?
我認為我需要暫停一下,並*深入地了解一下這個家伙。**的問題就是,我沒有他的個人郵箱,所以我聯繫他的**方式就是每天乘地鐵去上班,並把車停在同一家公共停車場,看能否再次偶遇他。我就是這麼做的。
在經過幾天空手而歸之後,我的努力終於獲得了回報。**早晨我很早就到了,我的博客收銀員就坐在收費崗亭裡。我停車取票,下車後朝著他揮了揮手。
“嘿,又是我,弗裡德曼,”我說道,“能把你的電郵給我麼?我想和你聊聊。”
他拿出了一張小紙片,寫下了他的電子郵箱。我這纔知道他的全名,艾耶勒·Z.伯嘉。當天晚上,我給他發了一封郵件,請他“給我簡單介紹一下他的背景,是什麼時候開始寫博客的。”我告訴他我在構思一本關於21世紀的寫作的書,我對其他人是如何開始寫博客以及如何進入觀點寫作這個領域的**感興趣。
2014年11月1日,他給我回了郵件,“湯姆先生,我不太確定我理解了你的意思,你問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寫博客的’。我認為我在odanabi.com上發表第一篇文章的時間就是我開始寫博客的時間,你可以在我的網站上找到這篇文章,一直往前翻頁翻到頭即可。當然,如果你的問題是什麼在激勵我寫博客,那麼,在我的祖國埃塞俄比亞,有許多問題困擾著我,我希望就這些問題談一談我自己的看法。我希望你能諒解,我不能即時回復你的郵件,因為我在工作的間歇纔有時間回郵件。艾耶勒。”
11月3日,我又給他發了一封郵件,“在你來美國之前,你在埃塞俄比亞是做什麼?什麼是*困擾你的問題?不著急回復。謝謝,湯姆。”
同**,他回復道,“好極了。我看到這裡有一個大大的互惠之機。你對哪些問題困擾著我感興趣,而我感興趣的是向你學習,這樣我就可以*好地向我的目標受眾和*廣泛的公眾就我所關注的問題進行交流。”
我立即回復道:“艾耶勒,成交!湯姆。”我答應與他分享所有我所知道的關於如何寫專欄的知識,作為交換,他要告訴我他的人生經歷和故事。他立即同意了,我們約定了一個時間。兩周後,我從我華盛頓特區位於白宮附近的辦公室出發,伯嘉從他的地下停車場出發,我們在貝瑟斯達附近的“皮特的咖啡與茶館”踫頭。他就坐在靠窗的一張小桌子旁邊。花白的頭發,一字胡,脖子上圍了一條綠色的羊毛圍巾。我們一邊喝著皮特*好的咖啡,一邊聊天,他開始告訴我他的故事,他如何成為一名觀點作家,我也開始對他講我的故事。
我們**次遇見時,伯嘉已經63歲了,他畢業於海勒-塞勒斯一世大學(以長期統治埃塞俄比亞的國王命名),經濟學專業。他是一名東正教徒,還是奧羅莫人,奧羅莫族是埃塞俄比亞*大的民族,有自己的語言。早在大學時期,他就是一個奧羅莫族活躍分子,他解釋道,為了一個民主的埃塞俄比亞而積極地推廣奧羅莫族人的文化和抱負。
“大埃塞俄比亞身份的強化與奧羅莫語言文化的繁榮與發展並不是相互矛盾的事,”伯嘉解釋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朝著使埃塞俄比亞所有民族對他們所屬的民族感到驕傲,並為成為埃塞俄比亞的國民而感到自豪。”但是這些努力激怒了埃塞俄比亞政府,2004年他被迫政治流放海外。
伯嘉的身上流露出一種受過高等教育的移民所特有的尊嚴,白天的工作隻是為了掙錢,好讓他在晚上可以認真嚴肅地寫博客。他說道,“我並不是為了寫而寫。我希望學習一些技巧。我有我追求的事業,我希望達成一些東西,換言之,我希望傳遞一些東西,我也願意傾聽另一方的觀點。”
他將他的博客取名為Odanabi.com,Odanabi是位於埃塞俄比亞首都阿迪斯阿貝巴附近的一個小鎮,現在被吹捧為奧羅莫人聚集區域的政府行政中心和文化中心。他剛開始寫作時,是與埃塞俄比亞的各大網站平臺合作,類似Nazret.com、Oduu.com、Ayyaanntu.net、AddisVoice.com,還有Gadaa.com,一個奧羅莫族的網站,但是他們的腳步與他迫切參與討論的心情總是步調不一致,他解釋道:“我感激這些網站,他們給了我一個機會來表達我的觀點,但是他們處理稿件的流程太慢了。所以,盡管我是一個在停車場工作、收入不高的人,我也不得不開設一個自己的博客,以定期發表我的觀點。”他的網頁放在了Bluehost.com網站上並需要支付一小筆費用。
埃塞俄比亞的政壇由**主義者所把持,伯嘉接著說道,“根本沒有可供理性討論的中間地帶。我希望傳遞的一個觀點就是,希望埃塞俄比亞人能夠相互走得近一點,消除偏見,*好地理解對方……這就是為什麼我來到美國之後,一直在尋找可以為我的祖國所借鋻的經驗和教訓。我看見這裡也有辯論,人們爭取他們的權利,但是人們也聽取另一方的觀點,這樣雙方就會逐漸靠近。”(也許隻有一個來自分裂國度、在一個地下停車場工作的外國人纔會將**的美國視作一個人們觀點逐漸接近的**。但是我愛他的這種樂觀精神!)
他對我說,他也許就是一個負責收錢找零的收銀員,但是他總是會去觀察別人,看他們如何表達自己並傳遞他們的觀點。“在我來這裡之前,我從沒有聽說過蒂姆·羅賽特,”伯嘉說的是已故的“與媒體見面”欄目的主持人。“我不認識他,但當我開始關注他的節目的時候,我覺得它對我特別有感染力。從蒂姆·羅賽特身上,你看到了一個做好了充分準備的人,他說的話沒有一句是未經推敲或思考的,沒有一句是毫無依據的,他用事實與人們交流,他不會以一種**的方式把觀點強加於人。在表述他掌握的事實的時候,他是不留情面的,但同時他也**尊重他人的感受。”所以,伯嘉總結道,“每一次他結束一場討論的時候,你會感到他給了我們一些信息”,並在采訪對像的腦海中激發了一些火花。
真實溢美之詞!我想,我的老朋友蒂姆一定會感到高興。我問伯嘉,知道有多少人看他的博客麼?
“每個月都不一樣,隨著討論的議題變化,但是有一群穩定的受眾,”他告訴我,網絡統計數據告訴他博客的受眾分布在大約30個不同的**。但是他又補充道,“如果有什麼能夠幫助我*好地管理我的網頁的辦法,我會不勝感激。”在過去的8年中,他每周在停車場工作35個小時,這僅僅“是為了生存,我的網站纔是我傾注能量的場所。”
我答應他會盡我所能地幫助他。有誰能夠拒*一個掌握自己網站流量信息的停車場收銀員呢!但是我必須問他一個問題:“白天是停車場收銀員,晚上是網絡活躍分子,有自己的博客,坐標華盛頓,卻能夠對30個**的人傳遞信息,盡管人數不多,這些對你意味著什麼?”
“我感覺,現在我被賦予了一點*多的力量,”伯嘉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相信我,這就是我現在的感受,這些天我有些後悔我浪費了我的時間。我應該在3年或者4年以前就開始這麼做,而不是把我的文章東發一篇、西發一篇。如果我早一些集中精力開發我自己的博客,現在我的受眾會*廣……我從我正在做的事情中獲得的了極大的滿足。我正在做一些對我的**有益的事情。至少,我在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