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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案組(蛇指影魔完美典藏版)
該商品所屬分類:小說 -> 偵探/懸疑/推理
【市場價】
323-468
【優惠價】
202-293
【介質】 book
【ISBN】9787546816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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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 出版社:敦煌文藝
  • ISBN:9787546816104
  • 作者:求無欲
  • 頁數:1
  • 出版日期:2019-01-01
  • 印刷日期:2019-01-01
  • 包裝:平裝
  • 開本:16開
  • 版次:1
  • 印次:1
  • 字數:341千字
  • \"◆《詭案組》繫列是近十年來**懸疑小說的代表作品:小說上市以來,常雄踞於各大網站、書店的懸疑類小說排行榜**,被讀者譽為中國的《X檔案》。 ◆披著推理小說外殼的靈異故事,用都市傳說結合現實推理:講述一宗宗的“超自然”的事件,詭案組成員數次以身犯險,縝密推理後卻發現謎團背後的真相*加不可思議。駭人聽聞的靈異事件背後,往往隱藏著人性*丑惡的一面。 ◆《詭案組》繫列小說中描寫的案件均取材於真實事件,遠比虛構的故事*驚險刺激、*具震撼力。\"
  • \"面對一宗宗離奇詭異的“超自然”事件,為避免引起市民的不安,公安廳廳長秘密下令成立“詭案組“對其進行調查。為追求真相,為尋找失蹤兩年的老搭檔小相,慕中羽加入了詭案組,周旋於無數詭秘的“靈異”事件當中。駭人聽聞的靈異事件背後,隱藏著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在解開一個又一個疑團之後,所得到的真相比表像更加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恐怖源於真實!白蛇異塚、影子殺人、九天化尸、女嬰屠場、白毛嬰怪……一宗宗真實的靈異事件穿插於虛構的故事當中,交織成集靈異、驚悚、推理於一身的《詭案組》。\"
  • \"求無欲: 知名懸疑小說作者,以詭異離奇的《詭異檔案》初露鋒芒,自此踏上文學創作之路。2009年《詭案組》繫列問世,即刻位列全國各大書店暢銷榜,該書以獨特的寫作風格和驚險刺激的故事情節,引發廣大網友的熱議與瘋狂追捧。 已出版作品:《詭異檔案》、《詭案組》繫列。\"
  • \"卷一·白蛇妖仙

    引子
    第一章 醫大女鬼
    第二章 一〇六室
    第三章 又聞失心
    第四章 此人已死
    第五章 白蛇異塚
    第六章 雙鬼夜襲1
    第七章 樟樹秘道
    第八章 誰是女鬼
    第九章 幕後黑手
    第十章 棄卒保帥
    第十一章 夜探水道
    第十二章 首腦落網
    尾聲
    靈異檔案 白蛇異塚真實原形


    卷二·蛇指影魔

    引子
    第一章 奪命鬼影
    第二章 死亡威脅
    第三章 影樓老板
    第四章 十三年前
    第五章 忠犬弒主
    第六章 死亡舞室
    第七章 *後一個
    第八章 午夜兇鈴
    第九章 劫數難逃
    第十章 美色陷阱
    十一章 計無遺策
    尾聲
    靈異檔案 “雲中聖手”影勝公

    卷三·化尸童姥

    引子
    第一章 九天化尸
    第二章 刮肉取骨
    第三章 修女牧師
    第四章 女嬰屠場
    第五章 甲酸化尸
    第六章 遍地嬰骨
    第七章 院長詭計
    第八章 設局被抓
    第九章 長生不老
    第十章 兇手自首
    第十一章 恐怖密室
    第十二章 百萬大軍
    第十三章 不老真相
    尾聲
    靈異檔案 廣東少年九天化尸之謎


    卷四·骷髏碟仙

    引子
    第一章 碟仙傳說
    第二章 死亡陷阱
    第三章 招魂引鬼
    第四章 聖人預言
    第五章 詭秘毒殺
    第六章 骷髏印記
    第七章 殘暴之舉
    第八章 尸變之惑
    第九章 詭秘室友
    第十章 兄殘如魔
    第十一章 復活之謎
    第十二章 復仇之子
    尾聲
    靈異檔案 白毛怪嬰\"
  • \"引子 【一】 “安哥,怎麼辦?應該是個古墓,要不要跟工頭說?” 日漸西斜,殘陽如血。正在趕工挖掘地基的工地上,一群民工圍著一個漆黑的洞穴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等待他們的頭兒——一個叫“安哥”的壯碩漢子發話。
    安哥看著洞穴沉默片刻,目光從眾人忐忑的臉龐上掠過,沉聲道:“工頭已經回家,隻要大家以後不亂說話,洞裡面有些什麼就隻有我們知道。不想挨窮又不怕死的就跟我一起下去看看,要是能撈到值錢的東西就大家一起分掉。要是有誰不想下去,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我去!”“我也去!”“也算我一份……”大家都很興奮,仿佛已經看到洞穴裡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
    “好!我們兄弟八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要是心存歹意就不得好死!”安哥臉上露出既興奮又略帶不安的神色,帶頭鑽進猶如噬人巨獸之口的洞穴…… 十個月後。
    “平安,你別走,別丟下我和還沒出生的孩子!嗚……”醫院病房裡,一名懷孕九月有餘的孕婦在丈夫床前哭得呼天搶地。
    躺在病床上的安哥奄奄一息,好不容易纔說出一句話:“我們不該打擾她休息,她一定很生氣,要向我們報復。大家都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咳,咳,咳……”他猛烈地咳嗽,良久纔又擠出一句話,“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我干了一輩子建築,孩子出生後,不管是男是女都叫作‘小樓’吧……” 安哥停止了呼吸,他的妻子跪在床前放聲痛哭,哭聲中隱約夾雜著細微的“咝咝”怪聲…… 【二】 月滿高懸,皎潔的月光為寧靜的醫大校園鋪上一層憂郁的銀幕。校園外,三名渾身酒氣的夜歸學子正準備翻越圍牆回宿舍就寢。其中一人看著天上的明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哆嗦了一下:“今晚是陰歷十五嗎?” “好像是吧,月亮這麼圓。怎麼了,小於,詩興大發想吟一首好詩是吧,要不要跟四眼比一比誰*能吟?”正在翻牆的胖子回頭開玩笑說。
    四眼扶了扶眼鏡,抬頭看天,似乎真的有吟詩之意。小於推了他一把:“去你的,我是突然想起了那個抱嬰女鬼的傳說。” 四眼打了個寒噤:“白天不說人,晚上別說鬼……” “有老子罩著你們,怕什麼!快上來。”胖子已翻到圍牆之上,伸手下來拉他們。
    午夜的校園寧靜而詭秘,縱使三人同行,也仍然讓人心感陰風陣陣。“咝咝咝,白蛇仙;活千歲,法無邊;颼颼颼,北風吹;飽肚皮,心味鮮……”當走進宿舍區後面的樟樹林時,似有若無的童謠突如其來地回蕩於陰森的樹影之中。
    四眼首先停下腳步,臉色蒼白如紙:“你們……聽見了嗎?” 小於雙手交臂,顫抖著點頭:“聽前輩說,每當在月圓之夜,樹林裡就會有一個抱著嬰兒的女鬼出現,一遍又一遍地唱著童謠。如果踫上她,就會被她挖掉心髒……” “別自己嚇自己,那隻是高年級的學長用來嚇唬新生的鬼話。快跑幾步,馬上就能到宿舍了。”胖子不停地往四周張望,並沒發現傳說中的女鬼。
    “走!”胖子帶頭往前走,但沒走多久,三個人突然一同停了下來。他們看見一個女人倚在樹旁,輕撫懷中的嬰兒,雙唇微微張合,吟唱著憂傷的童謠。她發長及背,胡亂披散,除了露出半張嘴巴之外,幾乎把整張臉掩蓋住。
    女人的頭部緩緩轉動,面向因恐懼而不能動彈的三個人,披散的頭發之下,是一雙散發著嗜血光芒的眼睛。
    “啊……”淒厲的慘叫聲打破了校園的安寧。
    【三】 省公安廳,廳長辦公室。
    梁廳長正在翻閱一份由刑偵局送來的檔案,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咚咚咚”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進來。” “廳長,找我有什麼事嗎?”進來的是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賤肉橫生的臉上有一雙深邃的眼睛。
    “阿政,隻有我倆的時候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廳長語氣**親切,並沒有擺出上司的威嚴。然而,對方卻以冷漠的態度回應:“廳長,辦公時間你還是叫我梁政吧。” “你還在怪我當年把你調離刑偵局嗎?其實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廳長神情略顯無奈。
    “沒事,我現在在掃黃隊過得挺好的,每天不是喫飯喝酒,就是搓麻將炒股票,根本不用動腦子,樂得清閑。”梁政微微笑著,笑得很難看,讓人想起“皮笑肉不笑”這句老話。
    “還說沒事,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兩年前你追查的那宗案子,我也是迫於上任廳長和省政府的壓力纔要求草草了事,但是你卻堅持要追查到底,要不然我也不會把你調到掃黃隊。”廳長微閉雙目,似乎在回憶一段並不愉快的往事。
    “都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嘴巴說得輕松,但他的雙眼卻閃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恨意。
    “之前的事是過去了,但是並不代表之後不會再發生。”廳長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把手中的檔案夾拋到梁政面前。
    梁政隨意翻閱了一下檔案的內容便放下:“醫大女鬼襲擊學生致兩死一傷,這可不歸掃黃隊管。” 廳長露出狡黠的笑容:“是啊,這案子是不歸掃黃隊管,嚴格來說也不在任何一個部門的管轄範圍之內。我已經跟汪書記打過招呼,準備成立一個‘詭異案件處理小組’,專門處理這類疑似涉及‘超自然事物’的案件。你有沒有興趣換個工作環境?” 梁政雙眼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但是一瞬間便恢復平靜:“上頭領導**不會允許有這樣的小組存在。” “沒錯,的確是不允許,所以對外**不會承認有這個小組。名義上小組是刑偵局名下的普通調查小組,但是其所調查的案件隻需向我彙報,審訊及裁決等法律程序全部以內部聆訊方式進行,無須直接向市民及媒體交代。” 梁政沒有說話,但嘴角微微上翹,他的笑意不在臉上,而是藏於心底。廳長繼續說:“你可以在全省公安繫統內挑選五人做你的下屬,招募編外人員也可以,但必須在半個月內偵破這宗案子。” “如果你能給我一個人,一個星期就能偵破此案。”梁政語氣堅定地說。
    “誰?” “反扒隊的慕申羽。” 廳長思索片刻:“噢,就是那個以前在刑偵局跟著你的小慕吧?” “正是。” “沒問題,反正讓他這樣的人纔待在反扒隊也太浪費了。” “其他人選,我看過人事檔案後再告訴你。” “嗯。” “沒別的事情我先走了。”梁政走到門前突然回頭,“謝謝你……哥哥。” 第一章|醫大女鬼 道可道,**道。
    名可名,**名。
    這兩句話出自《道德經》,雖寥寥數字,但卻道出世間萬物的真理。要正確且完整地解釋這兩句話,恐怕花上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做到,但要簡單闡述其含意,也許可理解為:能說的道理,*非真理。有名的事物,*非永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奇聞逸事每天都在發生,並輾轉流傳於坊間成為普羅大眾茶餘飯後的談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自己的見解,面對道聽途說的傳聞,當然會加上自己的主觀意念,當他再把傳聞告訴別人的時候已經是另一個版本了。
    幾乎所有傳聞都因為以訛傳訛而變得面目全非,甚至與事實背道而馳,*有可能淪為長輩嚇唬小孩的鬼怪傳說。但是有誰曾想過,事實的真相往往會比人們口述相傳的傳說*加荒誕不經。
    鄙人姓慕名申羽,年幼時體弱多病,母親怕養不大我,就把我送給別人養。雖說是送給別人,但實際上隻不過是給我找了個誼婆。母親娘家有奇怪的風俗,就是給多病的幼童找個神婆當誼婆,認為這樣能使幼童健康成長。
    我的誼婆人稱鬼婆翎,是老家*有名的神婆,每年找她上契的幼童不下百人。然而誼婆可不是隨便當的,她每年隻會給九個幼童上契,聽說是怕誼子太多而力有所不及。
    我降生於鬼月,而且出生時並不足月,生來就特別多病。母親說我十八個月大的時候連續發了三天高燒,*高時高達四十攝氏度。住院兩天依然藥石罔效,群醫無策。眼看快要不行了,幸好姑婆及時趕到,讓母親抱著我去找鬼婆翎幫忙。
    姑婆是漁家人,在海上漂泊的時間比在岸上多,那時時近年關,她一上岸就得知我已病危了,漁獲也沒來得及處理就趕到醫院帶母親和我去找鬼婆翎。
    鬼婆翎是姑婆的遠親,住在一艘破舊的石船上。所謂的石船,簡單來說就是一座建在岸邊的船狀房子,以磚石、木板、鐵皮等材料砌成,雖然遠看與漁船無異,但卻是固定的,不能移動。
    那天是除夕的前**,趕到鬼婆翎那兒時已經天黑了。因為時近年關,她已經收壇,不願為我作法驅邪,在姑婆的一再哀求下纔勉強答應。
    據母親說,我剛進石船時還昏昏欲睡,但是經過鬼婆翎作法,並喝下她在“婆姐”像前求得的神茶後,馬上就精神了,離開石船時*是生龍活虎。回家煎服她給的草藥後,燒也就退了。
    過年後,母親求鬼婆翎契我為誼子,她開始時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後還是姑婆出面苦苦哀求,她纔點頭。聽說那一年,她就隻契了我這一個誼子。
    上契那天,誼婆送了我一串用“定魂鐵”做成的黑色小珠鏈,她說我很容易被嚇掉魂,所以一輩子都得戴著定魂鐵做飾物,以使魂魄安穩。
    其實母親娘家每個小孩都戴有定魂鐵做的手鏈或弔墜,母親也曾經想為我找一串,可這東西雖不珍貴,但要找也不容易,所以我直到現在仍戴著誼婆送的小珠鏈。隻是因為年齡增加,手腕漸粗,所以纔不斷增加小珠的數目。至於這些新增的小珠,是姑婆向另一位遠親討來的。
    每逢過年過節,我都會去拜訪誼婆,她住的石船從外面看沒什麼特別,但是裡面卻像間小型寺廟,檀香繞繚,佛聲回蕩。正廳的兩側掛了很多錦旗,都是受助善信送來的,我每次去都發現錦旗比之前多了,近幾年*是多得沒地方掛了。正廳後面有個小倉庫,裡面放滿各種各樣奇怪的草藥。之所以說奇怪,不是因為這些草藥罕有,相反以前在路邊就能采摘到這些草藥,它們的奇怪之處在於,翻遍整本《本草綱目》也找不到有關它們的記載。但是,我小時候有什麼小病小痛都是靠它們來治好的。說來也奇怪,母親說我自上契之後就很少生病,偶爾感冒流鼻涕之類的,問誼婆要點草藥燒水喝馬上就能痊愈了。而在此之前,我待在醫院的時間不見得比待在家裡少。
    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過年前去探望誼婆,她看著我沉默了很久,然後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花仔啊,誼婆沒有大本事,恐怕*多隻能保你到成年,你長大後一定要去當警察……” 誼婆說我生於鬼月,是天生的鬼仔命,陰氣特別旺盛,容易招惹妖精,我剛出生時就是因為在醫院裡惹火一隻狐仙,所以纔會經常生病。至於醫院裡為什麼會有狐仙,她也說不清楚。
    誼婆信奉的“婆姐”是個專門保佑花仔花女(童男童女)的神靈,行過“成人禮”之後,“婆姐”就不管了。而定魂鐵雖然有闢邪之效,但那隻是對尋常精怪管用,對一些能力較強的妖孽效果甚微。
    我一直都弄不清“婆姐”是哪一路神仙,誼婆也沒給我說清楚。在我的知識範疇之內,與“婆姐”比較吻合的神靈就隻有“枕頭婆婆”,也就是傳說中哪吒的母親殷氏。
    誼婆說我長大後必須依靠皇氣逼退妖精,使它們沒那麼容易整我。雖然當時我沒明白她說的“長大”其實是指經歷男女之事,但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立志做一個除暴安良的好警察。她還說就算有皇氣護身,我也得萬事小心,因為我命中注定要與它們打交道,一生大風大浪是肯定的,稍有不慎很可能會丟掉性命。
    時間飛逝,轉眼間我已經年近三十,加入警隊有好幾個年頭了,風浪也見過不少,可仍然是個無名小卒。雖然我現在時運不濟,但是以前也有過風光的日子……唉,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的事情不說也罷了,還是面對現實吧! “給我站住!”近兩年來,這句話我幾乎每天都會說上十遍八遍,因為我是一個警察,一個專門抓扒手的倒霉警察。
    **被我撞破的是個新面孔,不過以他不亞於馬拉松選手的腳下功夫看來,**不是個菜鳥,應該是從其他社區過來的。扒手算是一種流動性比較強的“職業”,他們通常不會長時間停留在某個地方“工作”……正確來說是作案,畢竟喫的是偏門飯,在一個地方待久了,血光之災自然會找上門來。
    繁華的街道上有數不清的行人正冷眼看待我與扒手之間的追逐,如果他們當中有那麼一個能夠挺身而出,我就不用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很遺憾,在我待在反扒隊的兩年間還沒遇見過這種良好市民。
    剛纔我和扒手相距還不足十米,如果我能再跑快一點就能把他抓住了,可是我那條該死的右腿又不合時宜地抽起筋來,隻能一拐一拐地追著,距離瞬間就拉開了。他回頭瞄了我一眼,從偷來的錢包中取出一沓百元鈔票,隨即把錢包丟在地上,並準備躥入一條暗巷。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白皙的手臂揪著他的後領,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我跑到扒手身前不住地喘氣,好不容易纔恢復過來,這時候纔發現,揪著他的原來是一名高挑的女生。這名女生長得挺秀氣的,柳眉杏目,長發飄逸,雙腿修長,手臂也不見有多粗壯,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她單手就能把一個成年人提起來。雖然扒手的個子略為矮小,但是總有五十公斤吧,換成我就**做不到了。
    “他偷你錢包嗎?”女生的語氣很有威嚴,有種綠林好漢的味道。
    這時候,一名從後面趕來的年輕人拾起地上的錢包,跑到我們身前搶著說:“他偷了我的錢包。”他是失主。
    我掏出警員證向女生展示,她看了一眼,很不屑地對我說:“原來你叫慕申羽……跛子也能當警察,怪不得現在的治安這麼差。” 我佯作咳嗽掩飾尷尬:“咳,咳……謝謝您的熱心幫忙,現在交給我處理就可以了。” 女生也掏出一張警員證,從證件上得知她的名字叫李蓁蓁:“我怕你待會兒又腿抽筋讓他跑了,還是我幫你抓住他比較好,師兄!” “師兄”二字從她口中說出,聽起來特別刺耳,分明是存心挖苦我。唉,真想找個垃圾桶鑽進去,該死的抽筋腿! “你們小兩口要耍花*就回家裡耍吧,別浪費老子的時間好不好!”扒手顯然不喜歡老是被人提著,而且還是被個女生提著,看見他的樣子比我*窘,心裡馬上就平衡了。
    蓁蓁把他放下,但是依然揪著他的後領,還冷不防地往他腰眼狠狠地送了一拳,痛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大叫警察打人,馬上就引來一大瓢好事的群眾圍觀。
    “你們以為自己是條子就很了不起啊!我又沒偷沒搶,你們別想屈打成招!”看來,他是要耍賴了,演戲不單隻是演員的謀生技能,同樣是扒手的必修科目。
    我從他的口袋中掏出一沓鈔票,全是一百元的,大概有十來張。我拿著鈔票在他面前晃了兩下:“這不就是你偷的嗎?” “偷什麼偷啊!錢在我口袋裡,當然是我的,大家來評評理啊!”這小子不去拍電影真是娛樂界的損失,隨著他的不斷叫嚷,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了。唉,我剛纔追他的時候怎麼不見大家這麼熱情。
    “你再說一次!”我舉起拳頭準備砸在他那張猥瑣的臭臉上,他當然不會笨到任由我打他,馬上下意識地雙手護頭。圍觀的群眾見此便議論紛紛,大多都認為我有濫用暴力之嫌。
    我收起拳頭,把鈔票遞到他前面:“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這些錢是你的?” “當然!”他的回答挺理直氣壯,好像真的是他的一樣。
    “那我要拘捕你,因為你持有大量假幣。”我笑著向圍觀者展示手中的鈔票。
    “什麼?”他睜大雙眼看著我手中的鈔票。這的確是一沓假幣,而且假得很明顯,圍觀的群眾也看出來了。
    “這錢不是我的,是他的。”他慌忙指著失主,“是他的,是他的。” 失主連忙擺手搖頭:“這錢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沒有假錢。” 我沒理會像個傻瓜一樣的失主,嚴肅地對扒手說:“那你是承認偷了他的錢包了?” “這……”他無奈地點頭。
    我又再次舉起拳頭,他連忙雙手護頭驚叫道:“我認了還要打?” “誰說我要打你啊!你再看看這些錢……”我再次向眾人展示手中鈔票。
    “是真的?怎麼回事?”他莫名其妙。剛纔一直把我當成小丑看待的蓁蓁也向我投來疑惑的眼神。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有個小女孩興奮地叫起來:“警察叔叔原來是個魔術師耶!” 我得意地笑著,走到小女孩身前蹲下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從衣袋中摸出一枚糖果:“你猜對了,獎你糖果。” 一個小時後,我坐在辦公室裡揉著右腿無奈地抽煙。扒手是抓到了,但失主卻“失蹤”了,這種情況每天都在發生,結果當然是扒手拍拍屁股走人。這也許是治安難以改善的主要原因之一。
    “怎麼了,又舊患復發了?”同僚朱勇走過來慰問我。雖然他的關懷並不能減輕我肉體上的痛苦,但是心裡卻感到一份安慰。我拋了根煙給他,努力撐出一副較為自然的笑臉:“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 他坐我旁邊點上煙,發牢騷道:“上頭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你以前在科偵局破了那麼多大案,竟然把你調來這裡抓小偷,虎落平陽啊!” “唉……”我嘆了口氣。被他這一說,我不禁有點感懷身世。兩年前我還在刑偵局裡跟小相同被譽為新人王,要不是為了追查那宗古劍連環殺人的詭異案子,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但差點保不住右腿,還連累老大被調到掃黃隊,小相這老拍檔至今還下落不明。不過,話雖如此,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堅持追查下去,不弄個水落石出*不罷休。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跟朱勇聊了一會兒閑話,隊長王賓就拿著一張通知單走過來:“阿慕,你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以後升官了,可別忘記我們這幫兄弟哦!” “我還活著,升什麼官啊!”我把通知單搶過來,看過後就糊塗了。這是一張調職通知單,通知我即時到“詭案組”報到,可是我從警多年卻從沒聽說過這個部門,於是就問他們聽過沒有。
    “管他什麼部門呢,反正去哪個部門都比在這裡抓小偷強。”朱勇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勵。
    他說得沒錯,在警隊裡大概沒有比反扒隊*讓我感到郁悶的部門。雖然心裡覺得很疑惑,但是我還是準備去報到。當然,王賓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我,這頓調職飯是跑不了的。
    通知上說詭案組的辦公室就在公安廳之內,不過我在這裡上躥下跳了四五年,哪有什麼詭案組啊,應該是新成立的吧。問了不少師兄師姐,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跑遍整個大樓纔在三樓廁所旁邊一道不顯眼的門旁找到一塊印著“詭異案件處理小組”的小牌子。
    推門入裡發現裡面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寒酸,地方挺大的,光線也很充足,五張辦公桌及一個很大的檔案櫃整齊地排在兩側,*裡面還有一間組長辦公室。裡面有一男三女,其中一高一矮的兩個女生正背向門口聊天,另一女生獃站在一個光線照不到的陰暗角落。**的那個男生坐在電腦前面不停地敲著鍵盤,他個子不高,體形很瘦,瘦得像隻猴子,而且還是隻很久沒洗澡的猴子。我突然覺得他有點眼熟,好像是以前曾經抓捕過的某個疑犯。
    “韋伯侖?你怎麼會在這裡?”想了一會兒,終於記起這隻猴子曾經因為入侵政府電腦繫統而被抓回來問話,可惜當時證據不足,沒有立案起訴他。
    他抬起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無奈:“我被招安了。” “你們認識嗎?”剛纔背向門口聊天的兩個女生走進來,其中一個原來是不久前幫我抓扒手的蓁蓁。
    等到獃站在牆角的女生也走過來後,我們就各自做了自我介紹,*先腔的是我:“小生姓慕名申羽,加入警隊六年有餘,之前在反扒隊干體力活。大家叫我阿慕好了。” “我叫李蓁蓁,武警學校畢業,之前在武警隊工作了兩年。”蓁蓁有意無意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向我示威。老實說,我並不覺得武警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隻會動拳頭不會動腦筋的苦力嘛! “我真名叫韋伯侖,網友都叫我**,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就叫我**好了,反正我的年紀比你們大一點點。我本來是一名偉大的黑客,之前做過不少大事,你們警察從來也奈何不了我。可是,**早上幾個警察無緣無故把我家端了,挾了我回來,說什麼招安,還說如果我不肯就先關上三五年再說。什麼世道啊,唉……”**說著搖頭嘆息,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我叫樂小苗,朋友們都喜歡叫我喵喵。我剛剛加入警隊,什麼也不會,請大家多多關照。”說話的是剛纔跟蓁蓁聊天的矮個子女生,身高大概隻有156CM,發長及肩,眼睛又大又亮,還長著一張娃娃臉。我真懷疑她是不是把這裡當成學校走錯門了,怎麼看也是個學生嘛!而且還是個高中生。以她的身高,除非有一定的人事關繫,否則是不可能進入警隊工作的。
    剩下的是一名身材苗條的成熟美女。在我眼中,她的成熟主要表現在曲線上,憑著多年的辦案經驗,我能肯定她至少有C,D的可能性也不小。當我從她的側面鋻賞她身材的時候,發現她的纖腰右側後方似乎藏有東西,不過她用外套掩飾得很好,不容易被人發現。她的表情很冷漠,一開口*像下雪一樣冷:“我叫原雪晴,從*械鋻證組調來的……” 雪晴剛開口,就有人推門進來了,來人是一名肥胖的中年男人,他拿著一個檔案夾向我們走來:“人都到齊了,我叫梁政,從現在起就是你們的組長。” 梁政,一個久違的名字,我早就想到是他把我調來的:“老大,你不是在掃黃隊過得挺滋潤的嗎?這個詭案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詭案組是廳長下令成立的,專門處理全省範圍內所有超自然事件。”梁政把檔案夾交給我,又說,“醫科大學出了亂子,兩死一傷。廳長說了,一個星期內不能破案,詭案組就得解散,你們全部都要下崗。” **弱弱地舉起手:“我可不是你們的人啊!” 老大臉上松弛的肌肉突然繃緊,像隻發怒的老虎似的瞪著他放聲大吼:“你再廢話,我就以間諜罪立刻將你*斃!竟然敢入侵香港警局的電腦繫統,還留下木馬程序。” “我隻是想多看幾張人體藝術照而已……”**訕訕笑道。但老大可是來狠的,指著他大吼:“雪晴,我命令你立刻*決這頭色狼!” “是,長官!”雪晴敏捷地從外套裡撥出一把54式手*瞄準**的眉心。
    **立刻舉起右手,豎起三隻手指:“我以黑客之名起誓,從今以後必定竭盡所能協助各位查案,如有虛言,不得好死!”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他已經滿臉都是汗水。
    “長官,確定射殺疑犯嗎?”雪晴雙眼緊盯著**,毫不猶豫地把**上膛,語氣冷漠得毫無感情可言,仿佛在她眼前的隻是一個用於練習*法的標靶。
    “先讓他多活幾天,要是他敢搞小動作,你就讓他當太監。”老大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由得哆嗦了幾下。
    “是,長官!”雪晴往**下體瞄了一眼,隨即以嫻熟的手法把**退膛,並把手*收回外套之內,然後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面上表情依舊冷漠。**雙手護襠兩腿緊夾,生怕對方冷不防地往他胯下開*。
    “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老大修理完**,平和地對我說。
    檔案的內容我粗略地看了一遍,是一宗牽涉鬼魅傳說的兇案,但是從表面證據看來應該不是鬼魅所為:“我想應該不是真的鬧鬼吧!一般來說,疑被鬼魅所害的人都是死於心肌梗死,也就是被嚇死的,但是報告上說死者身上有明顯的傷痕。” “嗯,你的分析也有道理,我不管兇手是人是鬼,反正一個星期內就得破案。你先和蓁蓁到醫院跟傷者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如有發現立即向我報告。”老大說完就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蓁蓁以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我無奈地聳聳肩:“走吧,要看帥哥以後有的是時間。” 蓁蓁白了我一眼:“切,你也算帥哥,也不撒泡尿照照看。” 第二章|一〇六室 彌漫著消毒藥水氣味的病房裡躺著一個整隻手臂都被繃帶包裹著的病人,他叫於振,醫大二年級學生,本次醫大女鬼事件中**的生還者。他向我和蓁蓁講述了自己的可怕經歷,說到某些部分的時候,他的身體便不停地顫抖,也許這是他一生中*可怕的經歷—— 那天家裡寄錢過來了,我就請胖子和四眼去學校外面的蝙蝠吧喝酒。我們在酒吧裡踫上兩個長得不錯的太妹,我們本來想把她們灌醉,沒想到她們還挺能喝的。後來,不但沒把她們灌醉,反而耽誤了回學校的時間。
    門衛室的六叔挺卑鄙的,如果讓他給我們開門,當時他不會多說什麼,但第二天就會向班主任告狀。大一的時候我們已經喫過好幾次這樣的虧了,所以這次我們決定從學校後面翻牆進去。
    從學校後面回去要經過一片樟樹林纔能到達宿舍區,那裡陰森森的,聽說還經常會有女鬼出沒,但那隻不過是傳說,我們也沒太在意。沒想到,那晚真的讓我們踫上了。
    走進樹林後,我就覺得不對勁,好像比平時要冷得多。我當時想,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關繫吧,所以也沒多想什麼,隻想快點回宿舍睡覺。可是走進樹林沒多久,就隱隱約約地聽見有個女人在唱歌,唱的應該是首童謠,我當時被嚇得頭皮發麻。要是隻有我一個人,肯定會撥腿就跑。那首童謠雖然我隻是**次聽,但是卻記得很清楚。
    …… 咝咝咝,白蛇仙。
    活千歲,法無邊。
    颼颼颼,北風吹。
    飽肚皮,心味鮮。
    呼嚕嚕,不問天。
    仙居中,睡百年。
    轟隆隆,客自來。
    不帶禮,把主煎。
    …… 童謠聲時近時遠,很縹緲,很詭秘,聽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越聽越心驚膽戰。胖子膽子大,人又長得結實,有他擋在前面,我和四眼稍微安心一點,於是便跟他一起往宿舍跑。可是,沒跑多久,我們就看見那個女鬼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以為有人掛了件白色的衣服在樹上嚇唬人,因為樹林裡的樟樹長得很茂盛,大部分月光都被遮擋了,視野不太好,我們隻是看見前面有一個很顯眼的白色影子。正當我們看清楚那個白影原來是一隻抱著嬰兒的白衣女鬼時,她已經向我們衝過來。我們嚇得叫起來,撥腿就往回跑。
    胖子長得胖,跑得*慢,首先被女鬼抓到了。我聽見他的慘叫,聽見他大叫救命,我甚至能想像得到他被女鬼按在地上撕咬開挖出心髒的情景,但我心裡實在很害怕,連頭也不敢回,隻知道拼命地往樹林外跑。
    四眼本來跑在我前面,也許他的眼睛不太好,絆倒了。如果我當時能拉他一把,或許他就不會死…… (說到此處,於振突然不再顫抖,眼淚卻如洪水般湧出。也許對摯友見死不救的懦弱行為使他深感愧疚,而這種愧疚或許會折磨他一輩子。) 快衝出樹林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接著我的手臂就被一隻沾滿鮮血的鬼爪抓住了。女鬼的手指雖然很修長,但卻像鉗子一樣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鋒利得像刀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肉之中,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我的衣袖。我幾乎嚇得暈倒了,與一隻女鬼近距離接觸是多麼可怕的事情,雖然隻是看了一眼,但到現在我還是清楚地記得當時那幅可怕的畫面——凌亂的頭發遮掩了她大半張臉,像血一樣鮮紅的左眼若隱若現,一邊的嘴角翹得很高,露出一個極其詭秘的笑容。潔白的衣服上沾有一攤鮮艷的血跡,猶如雪地中綻放的玫瑰,散發出讓人窒息的妖艷氣味。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猛然踹了她一腳,可是踹的位置不對,沒踹中她,反而把她懷中的嬰兒踹飛了。那個嬰兒大概隻有三個月大,什麼衣服也沒穿,皮膚白得像雪一樣,被踹飛了也不哭,應該是個死嬰吧。她似乎很緊張他,尖叫著向他撲過去。我以為她會放手,就拼命往樹林外跑,跑出樹林仍繼續跑,直至翻到學校裡面纔停下來。
    這時候,我纔注意到衣袖被撕破了,整隻手臂都是血。我還以為隻是被女鬼的指甲劃破了一點皮膚,但仔細一看,原來手臂上的皮膚已經全被撕掉了…… 聽完於振的敘述後,我在腦海裡稍微整理了一下其中的要點: 首先,女鬼能把他整條手臂的皮膚剝落,除了證明她腕力驚人之外,也驗證了我之前的猜測——她是擁有實體的,非虛無縹緲的鬼魅。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個活人,就算不是,至少也是喪尸一類。
    其次,被於振踹飛的那個“死嬰”很可能是本案的關鍵。假設所謂的女鬼是活人,那她要麼患有嚴重的精神病,要麼就是被死嬰的靈魂附體。我比較傾向前者,畢竟鬼魅之說不能信。
    還有值得注意的是女鬼吟唱的童謠,謠詞很怪異,一時間難以弄明白其真正意思。也許這首童謠並沒有特殊意義,但是我的直覺覺得與本案有著某些關聯。
    和蓁蓁離開病房後,我們去找於振的主治醫生了解他的病情。他的主治醫生是該院的副院長,看來醫院對他的情況相當重視。副院長翻開病歷簿,看了一會兒說:“他目前的情況尚算穩定,暫時沒出現中毒的跡像……” “中毒?為什麼會中毒呢?”蓁蓁不解地問道。
    “嗯……”副院長欲言又止,“或許你們應該到法醫科走一趟……” 公安廳法醫科,一個我已經有兩年沒有踏足過的地方,而在兩年前,我卻是這裡的常客。在走廊上跟幾個老朋友打過招呼後,我就帶著蓁蓁直接走進辦公室。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猥瑣男正坐在電腦前整理資,他看見我立刻就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張開雙臂向我走過來,想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嗨,慕老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調回刑偵局了吧?是不是該慶祝一下,請老哥喝上兩杯啊?!” 我立刻往後跳開:“葉老哥,你可要時刻謹記自己從事的是厭惡性行業啊,別把我弄得跟你一樣渾身死尸的味道。” 他沒理會我的嘲諷,目光落在我身旁的蓁蓁身上,伸出雙手想跟她握手:“我是法醫葉流年,你是阿慕的拍檔吧!” 蓁蓁也不算笨,趕緊把雙手藏在身後,身子微微前傾點頭:“葉醫生好!我叫李蓁蓁,請多多關照。” 流年露出無奈的笑容,沒好氣地對我說:“來找我干嗎?” 我捏著鼻子說:“廢話,找你除了看死尸,還能干嗎!動作快了,我可受不了你的尸臭味。” “臭慕你這王八蛋,一見面就咒我死,看我不整你……”流年這廝雖然嘴碎,但智商並不低,馬上就意識到我說他是死尸,猛然撲過來把我摟住,還嘟起嘴做狀要吻我。長生天啊,看來今晚得用洗米水來洗澡,不然身上的尸臭是除不了的。
    蓁蓁以厭惡的眼神看著我們,搞不好還以為我們是斷背。
    打鬧過後,流年帶我們來到彌漫著福爾馬林氣味的解剖室,隨即推出兩具用白布蓋住的尸體,獻殷勤似的對蓁蓁說:“你是**次來吧,要做好心理準備哦!”說罷掀開蓋住其中一具尸體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消瘦的尸體,應該就是於振口中的“四眼”。尸體雙拳緊握,右臂上有幾道細長的傷口,有少量黑色的血液滲出,沒有看見明顯的尸斑。臉面肌肉嚴重扭曲,臉色暗黑,嘴唇的顏色黑得猶如墨硯,雙目微凸,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很嚇人。要是半夜裡看見這具尸體,沒準會被嚇死。
    蓁蓁看了兩眼就皺起眉頭,流年拿著報告,表情嚴肅地念道:“死者羅偉光,二十歲,右臂上有四道抓跡,頸部右側有被咬的痕跡,除此之外並無明顯外傷,初步懷疑死亡原因是中毒。” “知道是什麼毒嗎?” 流年搔了搔腦袋:“化驗過了,是一種未知的生物堿,毒性猛烈得難以想像,比箭毒蛙的毒性還要厲害好幾倍。” 據我所知,箭毒蛙的毒性**猛烈,現今生物界**其為*毒生物物種,一隻身長不足五釐米的箭毒蛙所含的毒液足夠毒死兩萬隻老鼠,幾乎是沾之即死。如果說有比箭毒蛙*厲害的毒素,也許隻有一個可能:“該不會是蠱毒吧!” “這個我回答不了你,報告也不能這樣寫。我能告訴你的是,毒液是從死者頸部的傷口進入靜脈,保守估計在一分鐘內毒發身亡,但實際上整個過程也許發生在幾秒之間,而大腦很可能在被咬那一刻就已經死亡了。”閱尸無數的流年說著也不禁打起寒噤。
    流年的解說讓我覺得蠱毒的可能性*大。雖然我覺得兇手是鬼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她的牙齒或唾液中含有毒性如此猛烈的毒液,那麼她還能算是人嗎?或許我該假設兇手是一隻尸變的喪尸。
    “你看看死者的手臂。”流年指著死者手臂上的抓痕。抓痕很奇怪,隻有四道,第二和第三道間的間隙明顯較大:“另一名死者身上的抓痕也是這樣,兇手的右手似乎沒有中指,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抓痕。” “這個也是中毒嗎?”我指著那具仍被白布蓋著的尸體問。
    “不是,但是死狀*恐怖……”流年為四眼的尸體蓋上白布後,掀開另一具尸體身上的白布。這是胖子的尸體,尸身的顏色正常,從胸腹等多處尸斑來看,死亡時應該是保持俯臥姿態。嘴唇的顏色蒼白,雙目閉合,手臂、肩膀及頸部均有多處抓痕,沒看見有被咬的痕跡,單看表面並沒發現致命傷口,不知道流年所說的“*恐怖”是指哪一方面。
    “不像中毒,也沒有明顯的致命傷口,死因是什麼?” “你看了背面就知道了,來幫一下忙,我一個人翻不動。”流年示意我戴上手套。雖然很不願意,但我還是配合他去翻死尸。這胖子還真不是蓋的,體重起碼有八十公斤,兩人合力也費了不少勁。
    快把尸體翻過來的時候,流年特意對蓁蓁說:“美女,要有心理準備哦!” “哦。”蓁蓁隨意地應了一聲,並沒太在意流年的提醒。然而當尸體翻過來後,她僅僅瞄了一眼,就抱住一旁的垃圾桶狂嘔。
    尸體肥厚的背部有個手掌大小的窟窿,窟窿之內空無一物,猶如一個無底深淵,讓人有種深不見底的莫名恐懼。
    “心髒不見了?”我不禁皺眉。
    流年拿起另一份報告念道:“死者劉大海,身上共有三十六道抓痕,致命傷是心髒被掏出。背部的傷口較為平整,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基本上能肯定是被兇手徒手活生生地挖出來的,不過……兇案現場並沒發現他的心髒組織。” “該不會被喫掉了吧!”我這句話讓蓁蓁吐得*厲害了。
    跟流年道別後,我就打趣地問蓁蓁:“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干淨了吧,要不要先找點喫的,附近有家餐館的麻辣鴨心挺有名的。” 蓁蓁一臉惡心欲吐的表情,狠狠地往我屁股上踢了一腳:“你敢再說,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散打**的風采。” 我拍去屁股上的鞋印,聳聳肩:“那走吧,去醫大調查一下……” 老大跟醫大的陸校長有點交情,所以我們來到醫大,首先到他辦公室拜山頭。可是卻踫巧他外出了,也許正為抱嬰女鬼的事情而煩惱吧!找不到頭兒,隻好到兇案現場溜達一下。
    兇案現場是一個**陰森的樟樹林,刑偵局的同僚已經處理過了,能帶走的證物都被技術隊帶走了,不能帶走的也有記錄。我們轉了幾圈,除了樟樹長得十分茂盛,枝葉稠密以致大白天也沒多少陽光能照進來之外,並沒有什麼新發現,於是便想到宿舍區找人問話。
    樟樹林位於女生宿舍後面,與男生宿舍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所以我走出樹林就隨便截住了一個路過的女學生搭訕:“美女,能聊兩句嗎?哎呀……” 蓁蓁從後面給我一腳,把我踹到一邊去,上前粗魯地抓住女學生的肩膀,亮出證件:“警察!你叫什麼名字?” 女學生一面驚慌一面說:“我,我叫雅嫻……趙雅嫻。我又沒犯事,干嗎要抓我?” “有沒有犯事輪不到你說!我來問你,前幾天發生的那宗兇案,你知道些什麼全說出來!”蓁蓁的態度拽得可以,大概是當武警的後遺癥吧,畢竟武警平日要對付的都不是善男信女。
    “我什麼也不知道啊!”雅嫻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看你把人家小妹妹給嚇壞了,還是讓我來吧!”我看不慣蓁蓁的辦事手法,把她的手從雅嫻身上推開。當然,我推得很“溫柔”,因為我不想再挨上一腳。
    對待悍匪得比他*彪悍,但是對待平民百姓則要禮貌客氣,對待溫柔可愛的女生*是要憐香惜玉:“小妹妹別怕,警察哥哥不是來抓你,隻是想泡你而已……咦,你頭上長朱古力了……”說著從她的頭上摸出一塊朱古力放到她手裡。
    “原來你會變魔術啊,嘻嘻!”雅嫻的心情很快就平靜下來,我給她講了幾個笑話,逗得她哈哈大笑。蓁蓁冷哼一聲,沒興趣地溜到一旁喃喃自語,她以為我沒聽見,可我的耳朵長著呢,聽到她在說:“切,就會騙小女生。” 聊了一會兒,我開始轉入正題:“雅嫻,能告訴哥哥兇案當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這不知道算不算呃!”雅嫻猶豫了片刻,道出一件發生在女生宿舍裡的怪事—— 女生宿舍一樓的一〇六室長期空置,據說那裡很久之前死了個女生,之後就經常鬧鬼,所以一直都沒人敢住。
    我剛來學校的時候就聽學姐說過這件事,但是因為沒有親眼看見,所以一直都是半信半疑。後來我住進一〇六室對面的一〇五室後,就經常在半夜兩三點的時候聽見走廊裡有腳步聲。
    開始時,我還以為是有人上廁所,但是聽多了,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廁所在走廊盡頭,但是腳步聲每次都是從大門口開始,到一〇六室門前就消失了。之後,又從一〇六室移動至大門口。
    我跟學姐聊天時說起這件事,她告訴我之前有個住在一〇八室的女生半夜想上廁所,一開門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於是把頭探出門外瞄了一眼,誰知道竟然看見一個身穿白衣、披頭散發的女鬼提著一袋東西從大門口走過來。她嚇得幾乎要尿褲子了,立刻關上門鑽進被窩裡,第二天就搬到學校外面住了。
    “兇案當晚也聽見過嗎?”聽完雅嫻的敘述後,我便問道。
    雅嫻認真地點頭:“嗯,幾乎每晚都能聽見,我就睡在靠門的位置,能聽得很清楚,就是沒膽量開門看而已。其實宿舍裡的人都知道,我們住在一樓的半夜都不敢上廁所。” “能帶我見你們的舍監嗎?” “帶你去沒問題,可是舍監比較兇,你要小心點哦!”雅嫻親熱地挽著我的手臂往女生宿舍走,並告訴我舍監姓餘,還有平時怎樣整她們這些女生。蓁蓁沒好氣地跟在我們後面。
    雅嫻不敢去招惹餘舍監,把我們帶到門房門口就溜了。門房裡有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媽正坐著打瞌睡,我把她叫醒後道明來意,要求到一〇六室調查。
    “那裡隻是個雜物房,長期都鎖著,根本就沒有人出入,有什麼好調查的,你們要進去就跟我來吧。”餘舍監顯然不滿清夢受擾,一臉怒容地拿著鑰匙帶路。
    雖然餘舍監說一〇六室長期上鎖,但是她開門時並沒有費上多少勁,一下子就把門鎖打開了。房內正如她所言,隻是個雜物房,除了放滿一箱箱雜物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特別的就是地板雖然有點髒,但是並沒有多少灰塵,而那些雜物上卻有一層明顯的灰塵。
    蓁蓁打開了幾個箱子,發現裡面裝著的都是些殘舊的體育用品,便問:“這些東西怎麼不放在體育館裡?” “體育館沒地方放就放在這裡了,反正這裡又沒人敢住。”也許是對學生兇慣了,餘舍監也沒給蓁蓁好臉色看。
    “為什麼?”蓁蓁的態度也挺惡劣的。
    “什麼?死了人唄!”餘舍監陰陽怪氣地回答,“這裡十年前死了個女生,之後就有人說這裡鬧鬼,沒有人敢住,就隻好用來放雜物了。” 蓁蓁微微顫抖了一下,往四處張望:“真的鬧鬼嗎?” “這世上哪有鬼啊,膽小鬼卻多的是。我在這裡當了十多年舍監,連鬼影也沒看見過。”餘舍監有意譏諷,蓁蓁不由得面露窘色。
    “有學生說半夜聽見這裡有奇怪的聲音傳出,有這回事嗎?”我插上一句。
    “別相信她們的鬼話,我每晚關燈後都要巡視好幾遍纔去休息,從來沒聽見過什麼古怪的聲音。”餘舍監的語氣堅定,我想她應該是個無神論者。
    房內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但是窗戶卻引起了我的注意,便走到窗前想打開它,可是費了很大勁也打不開。這扇窗戶似乎曾經被人很暴力地弄壞了,但是女人有這麼大力氣嗎? 餘舍監往我這邊瞥一眼:“窗戶早就壞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打開過。” 這是一個推拉式的鋁合金窗,透過因沾滿灰塵而變得模糊的茶色玻璃,勉強能看見窗外就是發生兇案的樹林。窗戶正對著樹林雖然不能證明些什麼,但是如果窗戶能開啟的話,那麼這個房間就多少有點可疑。
    我在窗前待了一會兒,點了根煙,但沒抽幾口,餘舍監就不高興了:“警察先生,請不要在這裡抽煙,怎麼說這裡也是倉庫,要是起火了,誰來負責啊!” 我聳聳肩跟蓁蓁打個招呼:“我到外面抽。” 剛走到走廊,我就看到雅嫻站在對面的一〇五室門後向我招手,走進去就被她和室友圍住了。其實我也蠻受歡迎的嘛! 和雅嫻她們聊了一會兒,一時興起便打起牌來,當然也順便向她們打聽一下消息。其中一名女生說醫大裡發生的事情,要數門衛六叔知道得*清楚,建議我不妨去找他聊聊。
    “你竟然在偷懶,去死吧你!”正玩得高興時,蓁蓁冷不防地從門外衝進來一腳把我踹翻,嚇得幾名女生躲到一旁。
    “誰偷懶了,我可是在工作啊!”我爬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
    “打牌也能叫工作?”蓁蓁杏眼怒睜,死死地瞪著我,好像我殺了她全家似的。
    “你沒打牌,那你找到線索沒有?沒有就閃到一邊去,別打擾我的工作。去去去……”為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我趕緊把蓁蓁趕出門外,然後繼續打牌。她這人拳頭是好使,但是嘴皮功夫嘛,比我差遠了。
    打了大概一小時牌後,雅嫻她們要去上課了,我依依不舍地跟她們道別。剛走出宿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蓁蓁就揪住我的衣領,陰陽怪氣地問:“打了半天牌,找到線索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不客氣哦!” 我把她的手輕輕推開:“知道什麼叫欲速則不達嗎?要線索就跟我來吧!” “我看你玩什麼把戲。”她氣鼓鼓地跟在我屁股後面。
    我帶著蓁蓁來到學校門口的門衛室,裡面有個老頭子正獨自下著像棋,他就是六叔。看明白他的棋局後,我就說:“*二平六。” 六叔抬頭看我一眼,便按照我的意思移動棋子,然後沉思片刻:“車一進三。” “馬六進八。”我干脆坐在他對面的空凳子上跟他下棋。
    “帥四平五。” “馬八退七。” “*二退一。” …… 你來我往對弈了個把小時後,*終以和局結束。我笑道:“六叔,你真厲害,好久沒遇上像你這樣的高手了。” 六叔顯然意猶未盡:“小伙子,你也不錯啊,再來一局怎樣?” 我看了看手表,又看看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煩的蓁蓁,無奈地聳聳肩:“我是很想再下一局,但是我還有事要辦……”我向他表明身份,坦言正在調查女鬼殺人一案,並且尚無頭緒。
    “與其到外面亂跑,還不如問我好了,我在這裡當了三十多年門衛,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來來來,再下一局,那女鬼的事情我慢慢告訴你。”六叔似乎怕我不答應,迅速擺好棋子,邊與我下棋,邊講述有關女鬼的事情—— 這事得從十年前說起,當時住在女生宿舍一〇六室的一個女娃,在畢業前一晚突然瘋掉了,把同室的另一個女娃殺了,還把人家的心髒挖出來喫掉了。
    我第二天去那房間看過,滿地都是血跡,快把地板都染紅了,恐怖得要命。不過,說起來也蠻奇怪的,那女娃死得那麼慘,按理說應該叫得比殺豬還大聲吧,但那天晚上住在隔壁的女娃都沒聽見有人叫救命什麼的,連打架吵鬧的聲音也沒聽見。當時同室的還有另外兩個女娃,她們都說早早就睡了,什麼也不知道,好像死掉的那個女娃是自願被殺死似的。
    領導為了保住學校的聲譽,把這事情壓下來了,聽說給死掉的女娃父母賠了不少錢。而那個瘋掉的女娃,好像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自此以後,一〇六室就沒有人敢住了。
    過了兩三個月吧,我記得是新學期開學不久的時候,有一對情侶半夜偷偷地摸到宿舍後面的樟樹林裡鬼混,之後就沒有人再看見他們了。開始時,大家還笑話他們私奔什麼的,直至幾天後女生宿舍裡的女娃聞到臭味纔發現他們倆的尸體。他們死得可恐怖了,男娃的臉是黑色的,女娃*慘,心髒給挖掉了。
    當時此事鬧得人心惶惶,因為一直都找不到兇手,而且女娃跟之前一〇六室死掉的那個女娃一樣,都是心髒被挖掉了,所以就有人說是那個女娃陰魂不散,出來作祟害人。
    之後,樟樹林裡還死了幾個人,死法都差不多。如果隻有一個人就被挖掉心髒,不止一個人的話,其餘的都是整張臉黑黑的。好像有兩個還是三個逃出來了,他們都說兇手是一隻抱著嬰兒的女鬼。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每次出事都是在月圓的時候,加上一些人添油加醋,傳言就越傳越兇了。後來,學校沒辦法就定了一條校規,不準學生晚上去宿舍後面的樟樹林。從上一次出事到現在應該有五六年了,新來的學生大多都不知道這些事,以為那隻是些唬人的傳說,沒想到又出事了…… 兩個多小時的對弈*終還是以和局結束。
    “你知道一〇六室那幾個女生的名字嗎?”我給六叔發了根煙,並為他點上。
    “學校裡學生少說也有一萬好幾千人,哪能記得呢,而且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嗯……”六叔吐了口煙,“你到圖書館走一趟說不定會有發現,檔案室應該保存有學生的資料,不過找起來可能會麻煩點。” “那我先到圖書館看看,有空再找你下棋。”我向他道別,示意在一旁等得快要長出青苔的蓁蓁一同離開。
    六叔站在門口依依不舍地揮手:“有空記得來找我啊,我天天都在這裡。” 太陽公公已經快要下班了,但我們可不能準時下班,為了能在限期之內破案,我們不敢耽誤片刻,立刻趕赴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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