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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在人間(汪曾祺自選小說集)(精)
該商品所屬分類:小說 -> 名家名作
【市場價】
297-430
【優惠價】
186-269
【介質】 book
【ISBN】9787545914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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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 出版社:鷺江
  • ISBN:9787545914634
  • 作者:汪曾祺
  • 頁數:296
  • 出版日期:2018-04-01
  • 印刷日期:2018-04-01
  • 包裝:精裝
  • 開本:32開
  • 版次:1
  • 印次:1
  • 字數:220千字
  • 1、《歡喜在人間:汪曾祺自選小說集》原版書名為《茱萸集》,是汪曾祺先生曾在一九八八年應臺灣聯合文學出版社邀約,親自編選的一部短篇小說集。臺灣聯合文學出版社稱全書“依序編年,具有多樣的情節結構及其散文之抒情筆調,允為汪曾祺先生小說創作之定本”。 為滿足廣大讀者需要,鷺江出版社**推出精裝新版,簡體橫排,精心編校,向汪曾祺先生致敬。 2、《歡喜在人間:汪曾祺自選小說集》其中《受戒》被評為20世紀中文繫小說100強,《大淖記事》1981年獲全國**短篇小說獎。 3、《歡喜在人間:汪曾祺自選小說集》裝幀精美,內封采用壓凹工藝,讓年輕一代的讀者重新發現汪曾祺小說中的詩情畫意與文采。
  • 在波瀾不驚的細膩描繪中,汪氏的小說使你感受到生活的百轉千回。 汪曾祺自述其小說創作有雲:“我以為氣氛即人物,一篇小說要在字裡行間都浸透了人物作品的風格,就是人物性格。”
  • 汪曾祺 現當代著名小說家、散文家,京派小說的傳人。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瀋從文先生的入室弟子。一九二〇年生,江蘇高郵人。昆明西南聯大中文繫畢業。曾任中學國文教員、歷史博物館職員,先後在《北京文藝》《民間文學》等任編輯。一九六二年調北京京劇團做編輯。曾編寫過《範進中舉》《沙家浜》等有影響力的京劇劇本,發表《受戒》《大淖記事》等小說,因其獨特的“抒情現實主義”和風俗畫一般的筆致,受到普遍的好評。
  • 目錄
    小學校的鐘聲 / 一
    虐貓 / 一三
    雞鴨名家 / 一五
    黃油烙餅 / 三八
    異秉 / 四七
    異秉(二) / 五七
    受戒 / 六九
    歲寒三友 / 八九
    大淖記事 / 一〇八
    七裡茶坊 / 一二八
    鋻賞家 / 一四四
    職業(外一篇) / 一五二
    職業(二) / 一五六
    八千歲 / 一六一
    求雨 / 一七八
    迷路 / 一八一
    賣蚯蚓的人 / 一八六
    曇花、鶴和鬼火 / 一九二
    金鼕心 / 二〇一
    故裡雜記 / 二〇八
    雞毛 / 二二五
    徙 / 二三五
    晚飯花 / 二五八
    皮鳳三楦房子 / 二七〇
    日規 / 二八八
    詹大胖子 / 二九九
    幽冥鐘 / 三〇七
    茶干 / 三一二
  • 小學校的鐘聲 十九歲的生日熱熱鬧鬧的過了,可愛得像一種不成熟的文體,到處是希望。酒闌人散,廳堂裡隻剩餘一枝紅燭,在銀燭臺上。我應當挾一挾燭花,或是吹熄它,但我甚麼也不做。一地明月。滿宮明月梨花白,還早得很。甚麼早得很,十二點多了!我簡直像個女孩子。我的白圍巾就像個女孩子的。該睡了,明天一早還得動身。我的行李已經打好了,**我大概睡那條大紅綾子被。
    一早我就上了船。
    弟弟們該起來上學去了。我其實可以晚點來,跟他們一齊喫早點,即使送他們到學校也不誤事。我可以聽見打預備鐘再走。
    靠著艙窗,看得見碼頭。堤岸上白白的,特別干淨,風吹起鞭爆紙。賣餅的鋪子門板上錯了,從春聯上看得出來。誰,大清早騎驢子過去的?臉好熟。有人來了,這個人會多給挑夫一點錢,我想。這個提琴上流過多少音樂了,**晚上它的主人會不會試一兩支短曲子。夥,這個箱子出過國!旅館老板應當在招紙上印一點詩,旅行人是應當讀點詩的。這個,來時跟我一齊來的,他口袋裡有一包胡桃糖,還認得我麼?我記得我也有一大包胡桃糖,在箱子裡,昨天大姑媽送的。我送一塊糖到嘴裡時,聽見有人說話: “好了,你回去吧,天冷,你還有**堂課。” “不要緊,趕得及;孩子們會等我。” “老詹第一課還是常脫打五分鐘麼?” “甚麼?——是的。” 岸上的一個似乎還想說甚麼,嘴動了動,風大,想還是留到寫信時說。停了停,招招手說: “好,我走了。” “再見。啊呀!——” “怎麼?” “沒甚麼。我的手套落到你那兒了。不要緊。大概在小茶幾上,插梅花時忘了戴。我有這個!” “找到了給你寄來。” “當然寄來,不許昧了!” “好小氣!” 岸上的笑笑,又揚揚手,當真走了。風披下她的一綹頭發來了,她已經不好意思歪歪的戴一頂絨線帽子了。誰教她就當了老師!她在這個地方待不久的,多半到暑假就該含一汪眼淚向學生告別了,結果必是老校長安慰一堆小孩子,連這個小孩子。我可以寫信問弟弟:“你們學校裡有個女老師,臉白白的,有個酒渦,喜歡穿藍衣服,手套是黑的,邊口有灰色橫紋,她是誰,叫甚麼名字?聲音那麼好聽,是不是教你們唱歌?——”我能問麼?不能,父親必會知道,他會親自到學校裡看看去。年紀大的人真沒有辦法! 我要是送弟弟去,就會跟她們一路來。不好,老詹還認得我。跟她們一路來呢,就可以發現船上這位的手套忘了,哪有女孩子這時候不戴手套的。我會提醒她一句。就為那個顏色,那個花式,自己挑的,自己設計的,她也該戴。——“不要緊,我有這個!”甚麼是“這個”,手籠?大概是她到伸出手來搖搖時纔發現手裡有一個甚麼樣的手籠,白的?我沒看見,我甚麼也沒看見。隻緣身在此山中,我在船上。梅花,梅花開了?是硃砂還是綠萼,校園裡舊有兩棵的。波——汽笛叫了。一個小輪船安了這麼個大汽笛,豈有此理!我躺下喫我的糖。…… “老師早。” “小朋友早。” 我們像一個個音符走進譜子裡去。我多喜歡我那個棕色的書包。蠟筆上沾了些花生米皮子。小石子,半透明的,從河邊揀來的。忽然摸到一塊糖,早以為已經在我的嘴裡甜過了呢。水泥臺階,干淨得要我們想洗手去。“貓來了,貓來了,”“我的馬兒好,不喝水,不喫草。”下課鐘一敲,大家噪得那麼野,像一簇花突然一齊開放了。**次棲來這個園裡的樹上的鳥嚇得不加思索的便鼓翅飛了,看看別人都不動,纔又飛回來,歪著腦袋向下面端詳。我六歲上幼稚園。玩具櫥裡有個Joker至今還在那兒傻傻的笑。我在一張照片裡騎木馬,照片在粉牆上發黃。
    百貨店裡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我們幼稚園的老師。她把頭發梳成聖瑪麗的樣子。她一定看見我了,看見我的校服,看見我的受過軍訓的特有姿勢。她裝作專心在一堆紗手巾上。她的臉有點紅,不單是因為低頭。我想過去招呼,我怎麼招呼呢?到她家裡拜訪一次?學校寒假後要開展覽會吧,我可以幫她們剪紙花,扎蝴蝶。不好,我不會去的。暑假我就要考大學了。
    我走出艙門。
    我想到船頭看看。我要去的向我奔來了。我抱著胳臂,不然我就要張開了。我的眼睛跟船長看得一般遠。但我改了主意。我走到船尾去。船頭迎風,適於夏天,現在鼕天還沒有從我語言的惰性中失去。我看我是從哪裡來的。
    水面簡直沒有甚麼船。一隻鷺鷥用青色的腳試量水裡的太陽。岸上柳樹枯干子裡似乎已經預備了充分的綠。左手珠湖籠著輕霧。一條狗追著小輪船跑。船到九道灣了,那座廟的朱門深閉在逶迤的黃牆間,黃牆上面是藍天下的蒼翠的柏樹。冷冷的是寶塔檐角的鈴聲在風裡搖。
    從呼吸裡,從我的想像,從這些風景,我感覺我不是一個人。我覺得我不大自在,受了一點拘束。我不能吆喝那隻鷺鷥,對那條狗招手,不能自作主張把那一堤煙柳移近廟旁,而把廟移在湖裡的霧裡。我甚至覺得我站著的姿勢有點放肆,我不是太睥睨不可一世就是像不*俯視自己的靈魂。我身後有雙眼睛。這不行,我十九歲了,我得像個男人,這個局面應當由我來打破。我的胡桃糖在我手裡。我轉身跟人互相點點頭。
    “生日好。” “好,謝謝。——”生日好!我眨了眨眼睛。似乎有點明白。這個城太小了。我撚了一塊糖放進嘴裡,其實胡桃皮已經麻了我的舌頭。如此,我纔好說。
    “喫糖。”一來接糖,她就可走到欄杆邊來,我們的地位得平行纔行。我看到一個黑皮面的速寫簿,它看來頗重,要從腋下滑下去的樣子,她不該穿這麼軟的料子。黑的襯亮所有白的。
    “畫畫?” “當著人怎麼動筆。” 當著人不好動筆,背著人倒好動筆?我倒真沒見到把手籠在手籠裡畫畫的,而且又是個白手籠!很可能你連筆都沒有帶。你事先曉得船尾上就有人?是的,船比城*小。
    “再過兩三個月,畫畫就方便了。” “那時候我們該拼命忙畢業考試了。” “噢呵,我是說樹就都綠了。”她笑了笑,用腳尖踢踢甲板。我看見襪子上有一塊油斑,一小塊藥水棉花凸起,既然敷得極薄,還是看得出。好,這可會讓你不自在了,這塊油斑會在你感覺中大起來,棉花會凸起,凸起如一個小山! “你弟弟在學校裡大家都喜歡。你弟弟像你,她們說。” “我弟弟像我小時候。” 她又笑了笑。女孩子總愛笑。“此地實乃世上女子笑聲*清脆之一隅。”我手裡的一本書裡印著這句話。我也笑了笑。她不懂。
    我想起背乘數表的聲音。現在那幾棵大銀杏樹該是金黃的了吧。它吸收了多少這種背誦的聲音。銀杏樹的木質是松的,松到可以透亮。我們從前的圖畫板就是用這種木頭做的。風琴的聲音屬於一種過去的聲音。灰塵落在教室裡的皺紙飾物上。
    “敲鐘的還是老詹?” “剪校門口的鼕青的也還是他。” 鼕青細碎的花,淡綠色;小果子,深紫色。我們髣髴並肩從那條拱背的磚路上一齊走進去。夾道是平平的鼕青,比我們的頭高。不多久,快了吧,鼕青會生出嫩紅色的新枝葉,於是老詹用一把大剪子依次剪去,就像剪頭發。我們並肩走進去,像兩個音符。
    我們都看著遠遠的地方,比那些樹*遠,比那群鴿子*遠。水向後邊流。
    要弟弟為我拍一張照片。呵,得再等等,這兩天他怎麼能穿那種大翻領的海軍服。學校旁邊有一個鋪子裡掛著海軍服。我去買的時候,店員心裡想甚麼,衣服寄回去時家裡想甚麼,他們都不懂我的意思。我買一個秘密,寄一個秘密。我壞得很。早得很,再等等,等樹都綠了。現在還隻是梅花開在燈下。疎影橫斜於我的生日之中。早得很,早甚麼,嗐,明天一早你得動身,別盡弄那花,看忘了事情,落了東西!聽好,**次鐘是起身鐘。
    “你看,那是甚麼?” “鄉下人接親,花轎子。”——這個東西不認得?一團紅吹吹打打的過去,像個太陽。我看著的是指著的手。修得這麼尖的指甲,不會把手套戳破?我撮起嘴唇,河邊蘆葦噓噓響,我得警告她。
    “你的手冷了。” “哪有這時候接親的。——不要緊。” “路遠,不到晌午就發轎。揀定了日子。就像人過生日,不能改的。你的手套,咳,得三天樣子纔能寄到。——” 她想拿一塊糖,想拿又不拿了。
    “用這個不方便,不好畫畫。” 她看了看指甲,一片月亮。
    “凍瘡是個討厭東西。”討厭得跟記憶一樣。“一走多路,發熱。” 她不說話,可是她不用一句話簡直把所有的都說了:她把速寫簿放在旁邊的凳子上,把另一隻手也褪出來,很不屑的把手籠放在速寫簿上。手籠像一頭小貓。
    她用右手手指轉正左手上一個石榴子的戒指,看了我一眼,這一眼的意思是: 看你還有甚麼說的! 我若再說,隻有說: 你看,你的左手就比右手紅些,因為她受暖的時間長些。你的體溫從你的戒指上慢慢消失了。李長吉說“腰圍白玉冷”,你的戒指一會兒就顯得硬得多! 但是不成了,放下她的東西時她又稍稍占據比我後一點的地位了。我發見她的眼睛有一種跟人打賭的光,而且像邱比德一樣有**的把握樣子。她極不恭敬看著我的白圍巾,我的圍巾且是薰了一點香的。
    來一陣大風,大風,大風吹得她的眼睛凍起來,哪怕也凍住我們的船。
    她挪過她的眼睛,但原來在她眼睛裡的立刻搬上她的嘴角。
    萬籟無聲。
    胡桃皮硝制我的舌頭。
    一放手,我把一包糖掉落到水裡,有意甚於無意。糖衣從胡桃上解去。但胡桃裡面也透了糖。胡桃本身也是甜的。胡桃皮是胡桃皮。
    “走吧,驗票了。”她說話了,說了話,她恢復不了原來的樣了。感謝船是那麼小: “到我艙裡來坐坐。我有不少橘子,這麼重,纔真不方便。我這是請客了。” 我的票子其實就在身上,不過我還是回去一下。我知道我是應當等一會纔去赴約的。半個鐘頭,差不多了吧。當然我不能吹半點鐘風,因為我已經吹了不止半點鐘風。而且她一定預料我不會空了兩手去,她知道我昨天過生日。(她能記得多少時候,到她自己過生日時會不會想起這**?想到此,她會獨自嫣然一笑,當她動手切生日糕時。她自有她的秘密。)現在,正是時候了: 弟弟放午課回家了,為折磨皮鞋一路踢著石子。河堤西側的陰影洗去了。弟弟的音樂老師在梅瓶前入神,鳥聲灌滿了校園。她拿起花瓶後面一雙手套,一時還沒想到下午到郵局去寄。老詹的鐘聲顫動了陽光,像顫動了水,聲音一半擴散,一半沉澱。
    “好,當然來。我早聞見橘子香了。” 差點兒我說成橘子花。嗩吶聲音消失了,也消失了湖上的霧,一種消失於不知不覺中,而且使人知覺於消失之後。
    果然,半點鐘之內,她換了襪子。一層輕綃從她的腳上褪去,和憐和愛她看看自己的腳尖,想起雨後在潔白的淺灘上印一灣苗條的痕跡,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柔。怕太嬌縱了自己,她趕快穿上一雙。
    小桌上兩個剝了的橘子。橘子旁邊是那頭白貓。
    “好,你是來做主人了。” 放下手裡的一盒點心,一個開好的罐頭,我的手指接觸到白色的毛,又涼又滑。
    “你是哪一班的?” “比你低兩班。” “我怎麼不認識你?” “我是插班進去的,當中還又停了一年。” 她心裡一定也笑,還不認識! “你看過我弟弟?” “昨天還在我表姐屋裡玩來的。放學時逗他玩,不讓他回去,急死了!” “欺負小孩子!你表姊是不是那裡畢業的?” “她生了一場病,不然比我早四班。” “那她一定在那個教室上過課,窗戶外頭是池塘,坐在窗戶臺上可以把釣竿伸出去釣魚。我釣過一條大烏魚,想起祖母說,烏魚頭上有北鬥七星,趕緊又放了。” “池塘裡有個小島,大概本來是座墳。” “島上可以揀野鴨蛋。” “我沒揀過。” “你一定揀過,沒有揀到!” “你好像看見似的。要橘子,自己拿。那個和尚的石塔還好好的。你從前懂不懂刻在上頭的字?” “現在也未見得就懂。” “你在校刊上老有文章。我喜歡塔上的蓮花。” “蓮花還好好的。現在若能找到我那些大作,看看,倒**好玩。” “昨天我在她們那兒看到好些學生作文。” “這個多喫點不會怎麼,筍,怕甚麼?” “你現在還畫畫麼?” “我沒有速寫簿子。你怎曉得我喜歡過?” 我高興有人提起我久不從事的東西。我實在應當及早學畫,我老覺得我在這方面的成就會比我將要投入的工作可靠得多。我起身取了兩個橘子,卻拿過那個手籠盡撫弄。橘子還是人家拿了坐到對面去剝了。我身邊空了一點,因此我覺得我有理由不放下那種柔滑的感覺。
    “我們在小學頂高興野外寫生。美術先生姓王,說話老是‘譬如’‘譬如’,——畫來畫去,大家老是一個擁在叢樹之上的廟檐:一片帆,一片遠景;一個茆草屋子,黑黑的窗子,煙囪裡不問早晚都在冒煙。老去的地方是東門大窯墩子,泰山廟文遊臺,王家亭子……” “傅公橋,東門和西門的寶塔……” “西門寶塔在河堤上,實在我們去得*多的地方是河堤上。老是問姓瞿的老太婆買荸荠喫。” “就是這條河,水會流到那裡。” “你畫過那個渡頭,渡頭左邊盡是野薔薇,香極了。” “那個渡頭,……渡過去是潭家塢子。塢子裡樹比人還多,畫眉比鴨子還多……” “可是那些樹不盡是柳樹,你畫的全是一條一條的。” “……” “那張畫至今還在成績室裡。” “不記得了,你還給人改了畫,那天是全校春季遠足,王老師忙不過來了,說大家可以請汪曾祺改,你改得很仔細,好些人都要你改。” “我的那張畫也還在成績室裡,也是一條一條的。表姐昨天跟我去看過。……” 我咽下一小塊停留在嘴裡半天的蛋糕,想不起甚麼話說,我的名字被人叫得如此自然。不自覺的把那個柔滑的感覺移到臉上,而且我的嘴唇也想埋在潔白的窩裡。我的樣子有點傻,我的年齡亮在我的眼睛裡。我想一堆帶露的蜜波花瓣擁在胸前。
    一塊橘子皮飛過來,剛好砸在我臉上,好像打中了我的眼睛。我用手掩住眼睛。我的手上感到百倍於那隻貓的柔潤,像一隻招涼的貓,一點輕輕的抖,她的手。
    波——,豈有此理,一隻小小的船安這麼大一個汽笛。隨著人聲喧沸,腳步忽亂。
    “船靠岸了。” “這是××,晚上纔能到□□。” “你還要趕夜車?” “大概不,我盡可以在□□耽擱幾天,玩玩。” “甚麼時候有興給我畫張畫。——” “我去看看,姑媽是不是來接我了,說好了的。” “姑媽?你要上了?” “她脾氣不大好,其實很好,說叫去不能不去。” 我揉了揉眼睛,把手籠交給她,看她把速寫簿子放進箱子,扣好大衣領子,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箱子我來拿,你籠著這個不方便。” “謝謝,是真不方便。” 當然,老詹的鐘又敲起來了。風很大,船晃得厲害。每個教室裡有一塊黑板,黑板上寫許多字,字與字之間產生一種神秘的交通,鐘聲作為接引。我不知道我在船上還是在水上,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有時我不免稍為有點瘋,先是人家說起後來是我自己想起。鐘!…… 四月廿七日夜寫成 廿九日改易數處,添寫*後兩句 一月不熬夜,居然覺得疲倦。我的疲倦引誘我紀念我的生日,紀念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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