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中學時期,我們便被分為故事講述者和數字處理者兩類人,一旦被歸為某一類人,我們便會一直保持自己的偏好。數字處理者在中學裡會選擇與數字相關的課程,在大學裡會選擇與數字相關的學科(工程學、物理科學、會計學),久而久之,他們便會失去講故事的能力。故事講述者則在中學裡學習社會科學課程,在大學裡進修歷史、文學、哲學和心理學,從而得以不斷提高其講故事的技能。兩類人所接受的教育讓他們對彼此抱有既敬畏又質疑的態度,當他們作為 MBA 學生來上我的估值課程時,這種相互質疑已經發展成為一條不可逾越的界限。這兩類人都自說自話,深信自己纔是掌握真理的一方,而對方則是錯誤的一方。
我必須承認,較之講故事,我更加擅長處理數字,在我開始教授估值課程時,我幾乎完全是在迎合我的同類人的需求。在努力攻克估值問題的過程中,我得到的一個重要教訓是,沒有故事作為支撐的估值既無靈魂也不可信,故事比數據表更易於記憶。盡管我並不能立即做到自然而然地將數字與故事相結合,但我仍然開始嘗試著在估值中融入故事,使估值更加生動,在此過程中,我重新找回了自六年級起便一直被我壓制的講故事的能力。盡管就本能而言,我依然是一名左腦思考者,但在某種意義上,我重新開發了我的右腦。我想在本書中分享的正是這種將故事融於數字(或者反過來)的經驗。
就我個人而言,在本書中,我使用了人稱單數形式作為主語。盡管反復使用“我”和“我的”可能會使你感到不快,或顯
得我異常自負,但在寫下我對公司的估值時,我意識到我所講述的關於那些公司的故事其實是我自己的故事,這些故事反映了我對這些公司及其管理者的思考,以及我對整個行業格局的理解。因此,在本書中,我將描述我過去所做的一些講故事的嘗試,即於 2013年講述
的關於的故事,於 2014年講述的關於和優步的故事,以及於 2015年講述的關於法拉利的故事,並將這些故事轉化為估值。
我感覺與其使用莊嚴的復數“我們”強迫作為讀者的你接受我的故事,不如讓你批判甚至徹底否定我的故事,因為這樣更加坦誠(且更有趣)。事實上,為了充分發揮本書的作用,你可以選取其中一個關於某個公司(如優步)的故事,思考有哪些部分你無法認同,並講出你自己版本的故事,然後基於你的故事對該公司進行估值。公開我基於真實公司所講述的故事的風險在於,隨著時間的流逝,現實世界中會發生一些意外事件否定我的故事,甚至導致我的故事變得大錯特錯。對此我並不懼怕,反而十分歡迎,因為這讓我可以回顧、改善以及豐富我的故事。
在本書中,我將嘗試扮演多重角色。當然,由於投資者是我常扮演的角色,因此我會花費大量的篇幅以投資者的身份從外部審視公司故事並為公司估值。另一些時候,我也會作為企業家或創始人,努力說服投資者、客戶和潛在雇員相信某家新公司能夠存續並具備價值。鋻於我並未創立過任何一家價值數的公司,你可能認為我並不具備說服力,但我認為我多少能為你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在後幾個章節中,我會從上市公司高層管理者的視角審視故事和數字之間的聯繫,但同時,我亦需承認在有生之年我從未擔任過任何公司的 CEO(首席執行官)。
我的目標在於使數字處理者在讀完本書後能夠使用我的模板構建故事來支撐其公司的估值,同時,不論一個公司故事多麼富有創意,故事講述者都可以借助本書中的內容將其轉換為數字。更廣泛地說,我希望本書成為兩類人(故事講述者和數字處理者)之間的溝通橋梁,賦予他們一種共同語言,使其將各自的工作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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