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ISBN:9787552028157 商品編碼:59868517535 品牌:鳳凰新華(PHOENIX 出版時間:1900-01-01 代碼:45
"
1936年深秋,夜風習習,飛快旋轉的車輪在黑夜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將夜幕下的上海灘劃分成了兩個世界,是夜,“青龍會”四大殺手之一的方慶生抓捕“洪門”一員,並獲得洪門代號為“蜘蛛”的殺手將在夜上海舞廳與上線接頭,領取行動任務——刺殺青龍會*高指揮官渡邊建一。方慶生得知蜘蛛手中掌握洪門在上海的聯絡名單,遂布局對蜘蛛展開圍剿。 一場混戰即將開始,卻因為城中顯貴韓家的二少爺韓孝誠英雄救美當紅歌女秦靜菲而攪了局,蜘蛛乘亂逃脫青龍會剿殺,方慶生卻懷疑蜘蛛正是韓孝誠。而這個小插曲卻讓風月出身的秦靜菲與名門子弟韓孝誠漸生情愫,韓孝誠的大哥原本傾慕秦靜菲已久,而方慶生也誓將秦靜菲據為己有,一對戀人面臨重重阻礙,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秦靜菲竟然是渡邊建一培養的秘密殺手,接近韓孝誠不過是一場預謀……
由寶兒,生長於90年代,管理學專業畢業後從事信息競爭管理工作。2011年,萌生出了寫小說的想法,以“由寶兒”為筆名,在網絡連載小說,完成《仁孝皇後》《寒夜未央》《說再見,不再見》等多部長篇小說,均取得廣泛關注;其後成為職業編劇,將愛好與職業相契,讓好故事能被更多人看到。
著名編劇李晶凌、《楚喬傳》編劇曹夢伊、青年導演彭艷飛宇著名作家李西閩、河狸、哥舒意、異青人等聯袂推薦!
1936年 初秋 ----- 上海 深秋,夜風習習,飛快旋轉的車輪在黑夜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將夜幕下的上海灘劃分成了兩個世界。 弄堂裡的幾戶人家點亮了油燈,星星點點的光透光窗,也叫整條巷子有了些許微亮。臨街的幾處小攤偶爾傳來的叫賣聲與之相配合,顯得這夜越發地寂靜。 這一天,上海灘上z轟動的新聞是——青龍會“四大殺手”之一的蕭海被暗殺。而比這更要緊的是,一個叫做陳子明的人被青龍會秘密帶走,他是青龍會的死敵——“洪門”的成員,雖然他並不知道青龍會是如何知曉他的身份的。而抓捕他的人,正是與蕭海並稱為青龍會“四大殺手”之一的方慶生。 在整個青龍幫陷入死寂的同時,對陳子明的審訊也正在進行中。 在一片陰影的籠罩之下,另一頭,絢麗的霓虹燈正越過半個上海的夜空,歌舞聲仿佛是從四面而來,響徹了整條街巷。嘈雜的人聲中混合著靡靡的樂聲,這裡的一切都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叫人存著幻想,心甘情願將大把的金銀,揮散在這迷眼的奢靡之中。 “不夜城”舞廳,這個令所有男人都趨之若鹜的地方。旋轉木門鑲嵌在門框中,地面上鋪著的是永遠看起來都全新的鵝絨紅毯。門口時而蒞臨的洋車在絢麗的霓虹燈下勾勒出道道光暈,服務生畢恭畢敬地上前,開了車門,將達官貴人們迎入舞廳 沒有人會感覺到,在這座城市的奢靡中,正充斥著沒落、腐敗的氣息,是那樣強烈的不安。 丁守財小心翼翼地推開化妝間的門,見秦靜菲還坐在妝臺前,他兩手用力一擊,“哎呦”了一聲,顯然是著急了。 “我的大小姐,你怎麼還在這兒化妝呢,韓少爺都已經到了,正坐那兒等著呢,讓他等你,你是多大的面子呀。” 秦靜菲全然不理會丁守財的話,依舊篤定地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勾著兩條眉毛,縱然臉上的妝容已是這樣的精致。 “韓孝誠……”她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上一次聽到有人向她提到這個名字是在一個多月前,作為青龍會隱藏z深的特工殺手,她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地接近他,而現在,他終於出現在眼前了。 她不知任務的原由,隻知韓家家業極大,由韓孝誠的父親韓澤鴻一手打下,光從生意上來說,賭場、酒莊、黃金珠寶、甚至到煤油、木材等,都有涉足,韓澤鴻去世以後,由長女韓孝慧暫為接管,幾年後,兩個兒子終於成人,但因長子韓孝俊生來體弱,又是個不問世事的讀書人,所以一切生意也就自然而然地由次子韓孝誠打理了。 坊間對於韓孝誠的傳聞,z多的就是,商場上的他比父親韓澤鴻更心狠手辣。不僅在商業界呼風喚雨,黑、白兩道的勢力,甚至英、法租界的人也都要給韓家幾分面子,似乎沒有韓家走不通的路。上海灘幾乎就是韓氏的天下。 所以,不知在何時就興起了這樣一句話,“上海灘,沒有韓孝誠辦不到的事。” 這樣的勢力自然成了青龍會統治上海的阻礙,所以對於韓氏有兩種計劃,要麼收服,要麼毀滅。 “丁老板,可別著急了就渾說話,人人都叫我四小姐,我可不敢隨便高攀‘大小姐’這個稱呼。” 關於她這個“四小姐”的頭銜,也算有些來頭的,源自一年前的一場“歌後”大賽。雖是比賽,哪裡就真的公平,前頭三個名次花落誰家,早就被人提前定下了,秦靜菲並不在其列。她倒也十分與眾不同,不願倚靠任何達官顯貴,即便是那樣好的歌喉也不爭不吵順其自然地屈居了第四,所以自此以後,大家都樂意叫她一聲“四小姐”。 這一聲“四小姐”一喊就是一年多,倒成了名字一樣的稱謂,也就鮮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秦靜菲”了。如今她成了“不夜城”z紅的歌女,自然也是對她真實身份z好的掩護。 丁守財亦將她當成了一顆搖錢樹,他常說,若是能再有一場堪比一年前的歌後賽事,這回的頭魁一定非她莫屬的了。他也一直在醞釀這樣一場賽事,那可是撈錢的好時機。當然,他這樣的自信不是沒有來由的,現如今,每一位來到“不夜城”的賓客,無論男女,都是因為想要一睹“四小姐”的風姿而來,她與那些萬眾矚目卻又遙不可及的電影明星不同,她的美不在熒幕裡,不在膠片上,也不那麼遙不可及。 她也絕不同於普通的歌女,無論氣質還是談吐,她讀過書,而且喜歡讀書,鋼琴也是y流,更稀奇的是,她的法語、日語都說得相當得好;她的穿著打扮亦是不同於交際場上的女子,倒更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她不允許自己依附男人,所以甚少與客人往來,那應該是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爭強好勝。當然,有人將這看作是“假清高”,風月場裡的女子何來清白,隻不過這些言語她從來都不在乎罷了。 但既然視之為搖錢樹,自然也就是丁守財手心裡捧著的寶貝,對著她隻能賠一張笑臉。 “行行行,四小姐,我的四小姐,今天可是康源百貨開業五周年的大喜日子,韓少爺都來了,無論如何你給個面子,千萬好好表現。” “他五周年還是十周年的關我什麼事,我還是老規矩,隻唱兩首,唱完就走。” 丁守財並不曉得,她嘴上雖是這樣不屑的口氣,心中卻是另一番打算。 他隻以為這是她一貫的脾氣,何曾將誰放在眼裡過,所以隻好順著她哄道,“唱兩首就唱兩首吧,可是姑奶奶,韓少爺今兒能上咱們這兒來,一定也是衝著你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韓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咱們得罪不起呀。” “韓家怎麼了,憑他是誰!” “韓家怎麼了?韓家他……”丁守財已經坐到了她的妝臺前,“我就這麼跟你說吧,現如今大名鼎鼎的電影明星項雨濃項小姐你總是知道的吧?” 見丁守財坐到了眼前,秦靜菲倒是站了起來,悠悠地往角落的衣架子那裡去,避得他遠遠的。 “想說什麼就快說,我還要換衣服呢,讓那位少爺等久了,可別怪我。” 秦靜菲越是不在乎,丁守財便越是滔滔不絕,他細數了一番項雨濃的身世經歷,當初那個無人知無人曉的項雨濃不就是因為得了韓孝誠的力捧,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上海灘響當當的“電影皇後”。倘若有一天,韓孝誠也肯出面捧她,日後她或許真的能取項雨濃而代之呢。誰都知道,隻要是能與韓孝誠扯上關繫的女人,在上海灘就能紅個半邊天。 秦靜菲不禁覺得好笑,“他捧我?做夢呢吧。我看啊,是你整天做夢想著有一天咱們這‘不夜城’能成上海灘z紅火的舞廳,所以什麼瘋話都敢說。” 舞臺之上,燈光大亮,瞬間激起了一片金碧輝煌的顏色,z後彙成一束,打在她的身上,如夢似幻。 秦靜菲不露聲色地往臺下看去,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位韓家少爺韓孝誠,他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她見過他,在報紙上。那副不羈的外表下,永遠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他確實讓人覺得神秘而又獨特。 這一天,她依舊還是隻唱了兩首歌,便下了臺。 “嘿!唱啊!怎麼不唱了!快給老子再唱幾首!” 秦靜菲纔走下臺來,身後竟響起一個醉鬼的吼叫聲,那個人完全是衝著她而來。 不等秦靜菲回應,服務生便已經上前阻攔,態度倒是十分恭敬的。“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喝醉了,我叫人扶您去邊上休息。” 那人不管不顧,用力一把狠狠地推開服務生,搖晃的步子走到秦靜菲的跟前,一切的行為都十分無禮。“聽見沒有,老子要聽你唱歌!” 秦靜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狀,倒是不急也不惱。那服務生又接著在那醉鬼耳邊低聲相勸道:“先生,您在這裡鬧事影響到別的客人就不好了,更何況,今天韓少爺也在這裡。” 那人果然是醉透了,聽到韓孝誠的名字,更像是被刺激一般,說話聲也越發大了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韓孝誠在這兒又怎麼樣,他老子要是活著還得賣我幾分面子,他算老幾?滾開!讓四小姐上臺給我唱。” 秦靜菲的眼神不由得看向韓孝誠那一頭,這醉漢說的這些話他應該已經聽見了。她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和氣道,“這位先生,我今天的場已經唱完了,想聽歌,請明天再來吧。” 見秦靜菲走近,那醉漢臉上的竟漸漸浮現出笑容,隻不過這笑容叫人十分厭惡罷了。“老子難得花錢來這兒聽你唱歌,你不搭理,今天韓少爺包了場,你還是隻唱兩首,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吧!” 秦靜菲白了他一眼,摘下來手上的蕾絲手套,道,“這是我的規矩,無論誰來都是一樣的。” “哎呦呦,嘖嘖”,那醉鬼竟滿是嘲笑,“今兒真是開眼了,我還是頭一回聽說,一個歌女還講什麼規矩!在你們眼裡,除了錢,規矩是什麼東西!我給你錢就是了。” 秦靜菲的臉色越發地不好看,卻依然有禮,“這位先生,看來您是真的喝醉了,應該去醒醒酒。” 那醉漢亦變了臉色,抓著她的手腕道:“別給臉不要臉。” 秦靜菲奮力甩開她的手,努力壓制著心頭的怒氣,“你z好給我放尊重一點。” 醉漢一個踉蹌沒有站穩,“在這兒賣唱的歌女還想立牌坊嗎?” 貴賓席那裡,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韓孝誠都聽得清清楚楚,跟在身邊的陸永貴倒是先坐不住了。“那是什麼不長眼睛的東西,不知道今天少爺在這兒嗎!竟然在這裡給我鬧事!” 手下的人在他跟前耳語了幾句,“阿貴哥,外頭好像也有些不對勁,晃著幾張生面孔。” 韓孝誠依然沒有什麼反應,陸永貴卻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外頭的先不管,先把眼前這個不懂事的東西弄出去就是了。” “等一等”,韓孝誠忽然站起來,整了整衣裳,將身上的藏藍色羊絨西服拉得筆挺,“我去看看。” 2 “這位先生,大家都是來玩兒的,圖個樂,你又何必非要為難這位小姐呢?就當是給我個面子,算了吧。” 這個聲音清清楚楚地在秦靜菲的耳邊響起,她轉過身去一瞧,身後站著的正是韓孝誠。 那醉漢越過秦靜菲,晃晃悠悠上前幾步就湊到了韓孝誠面前。 “韓孝誠?”他不屑地喊了一遍他的名字,放肆地大笑起來,“小子,你剛纔說什麼?面子?我為什麼要給你這個面子?別以為什麼事你都可以插手,我告訴你,今天老子的事你就是管不著。” 此話一出,周遭的空氣全都凝結住,在場的人無一不注視著韓孝誠的反應,心裡不免奇怪,這醉漢當真不曉得韓孝誠是誰嗎? 韓孝誠倒是顯得異常冷靜,他取出煙盒,抽了一根咬在嘴裡,身後的陸永貴z是眼力勁兒,立刻遞上火柴盒,他悠悠地抽出一根火柴,輕輕一擦,將那團火在煙上點燃,然後甩滅。 “你的事我當然管不著,但今天這裡是我的場子,我就管得著。” 韓孝誠的話音纔落下,陸永貴將那醉漢從韓孝誠的面前推後了幾步,輕聲在他耳邊提醒道,“提醒你一句,z好老實一點,別在這裡鬧事。” “哦,我曉得你的”,那醉漢反倒是更猖狂,不給半點面子,指著陸永貴鼻子罵道,“不就是韓家的一條看門狗嘛,也敢理直氣壯站在這裡跟我說話,韓家的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你們老爺子要是還活著,還得給我幾分面子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不及陸永貴反應,身後韓孝誠不緊不慢地說出這短短的九個字,語氣裡是一種深不可測的威嚴。 那醉漢似乎是開始害怕了,卻又不想在眾人面前失了面子,硬著頭皮道,“我……我剛纔說,你要是再插手的話,老子就弄死你!要不是你爹給你鋪了這條路,就憑你敢這麼跟老子說話?一個小赤佬,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醉漢越發有了底氣,說著話的同時,一隻手一次又一次重重地敲打在韓孝誠的胸膛上。韓孝誠隻看著他踫觸著自己的那隻手,不禁怒火中燒,終於扔了煙頭,出手扣住那醉漢的脖子,醉漢一個不穩,快速地倒退,韓孝誠隻跨前了兩三步,已經把他的腦袋按倒在了酒桌上,酒桌邊的人驚叫一聲,四散開來,那醉漢的酒似乎是在這個時候纔醒過來的。 “你……你……你想干什麼你!你知道我是誰嗎!”醉漢用盡了力氣想從酒桌上撐起來,但他使不出一點力氣,一切都是徒勞的。 “我管你是誰?”韓孝誠掐滅了嘴裡額煙頭,淡然道。 那醉鬼的意識終於慢慢恢復,韓孝誠松手間,陸永貴立刻接過手,將那醉漢從桌臺上拖起來,面向韓孝誠,“給我看清楚這是誰!” 醉漢這纔服軟,“韓……韓少爺……” “你知道我平時z討厭什麼嗎?”韓孝誠說話的樣子依然不焦不躁,“我z討厭別人拿他根本不敢做的事情來威脅我。你剛纔說要弄死我?好啊,今天你弄不死我,就別想從這裡出去。” 那醉漢嚇得不輕,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眼前的韓孝誠,隻聽韓孝誠再一次怒聲喊道:“動手啊!” 醉鬼漢兩腿明顯打著哆嗦,說話吐字也不再利落,“韓少爺,方纔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放了我吧……我真的錯了……” 韓孝誠不再計較,隻聽陸永貴吩咐道:“扔黃浦江裡去,給他醒醒酒。” 那人被抬出去,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秦靜菲愣在那裡,正不知道該怎麼辦時,便見丁守財笑臉迎上來,“韓少爺,實在是對不住了,這麼小的事兒還驚擾到您老人家。” 韓孝誠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丁守財身後的秦靜菲的身上,其實,他對她是有一些了解的,“不夜城”舞廳若是沒有這位“四小姐”,恐怕根本撐不起如今的排場。 丁守財知道是韓孝誠替秦靜菲解了圍,當然要抓住這個極好的機會,服務生在他的示意下立刻托著一杯紅酒過來。陸永貴將托盤上的酒遞給秦靜菲,又將她推到韓孝誠跟前,“快快快,菲菲,快敬韓少爺一杯。” 韓孝誠看她一眼,嘴角一抹滿不在乎的微笑,“哦,原來這位就是四小姐?” 韓孝誠分明是知道她是誰的,這會兒卻故意裝作糊塗。 “是啊是啊。”丁守財一邊回答著韓孝誠的話,一邊不斷地向秦靜菲遞眼色,要她快些敬酒。 秦靜菲一時間還揣度不到韓孝誠的心思,這個人並不像預想中那樣容易接近,就在她端起酒杯試圖與他說上話的時候,卻見韓孝誠的嘴角微微上揚著,他從來不善於刻意的偽裝,所以總能讓人清楚地看到他眼裡的冰冷,那一雙傲氣凌人的眼睛淡淡地掃過來,隻緩緩一句,“不必了。” 青龍會陰潮的地下室內,對陳子明的審訊工作一直從下午進行到了天黑,此時的陳子明已經經歷了一番酷刑,遍體鱗傷之下卻始終沒有開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