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亞“兩河文明”的輝煌早已消亡,古埃及文明也隻能在金字塔中探尋。青山滅失,綠色不在;生態衰而文明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古樸而哲理深厚的東方古典智慧,惠育華夏大地。綠色,成為中華文明的底色;生態興而文明興。新中國成立後,發出“綠化祖國”的號召。1958年,福建王臺鎮的杉木豐產林,獲周恩來親筆簽署“綠色金庫”獎狀入21世紀,就是金山銀山,業已成為世界生態文明轉型發展的主旋律。 歷的中國,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綠色應該是算長遠賬、算大賬。在計劃經濟時代,即使在國民經濟困難時期的1962年,我們可以在荒漠邊緣建立塞罕壩機械林場。50多年,造林112萬畝,森林覆蓋率達到80%,林蓄積量達到1012萬立方米,築起了一道護衛京津冀乃至整個華北地區的綠色屏障。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植樹造林的義務,退耕還林的政策一步延伸到污染治理、節能減排、生物多樣性保護,是綠色之本意,是為了綠色,但是,錢從何來,賬又如何算,是否算得過來;不僅算未來,還得算當下,顯然成為一個經濟問題,且是經濟學難題。 市場經濟時代,財政護綠增綠,如同計劃經濟時代,責無旁貸;但面對天量的綠色資金需求,財政資金杯水車薪,力不從心。各類市場主體、一切社會力量,皆負有綠色之道義責任。然而,道義行為,不隻是喊口號,需要拿出真金白銀,實打實地干。企業的環境責任,是降低資源消耗,減少或避免污染排放;個人的綠色消費,要節能減耗綠色低碳。金融機構作為企業,也要擔負環境責任,拒絕給高污染高消耗的項目融資,要給環境友好氣候友善的項目降低融資成本。更深層次的,則需要修正國民經濟核算體繫,納入資源環境要素,實現綠色核算。這就要有成熟的環境或綠色的指標、測度、核算、審計的方法體繫。發展綠色經濟,更需要理論的創新與規範。 世紀60年代起,發達國家的綠色環保運動此起彼伏。但涉及資金投入,算賬必然是位的。由於技步成本降低,許多資源節約和污染控制技術的市場競爭力不斷提升,節能減排的生產動能內生化。例如,05年,太陽光伏發電的度電成本是煤電的8倍;年,太陽光伏發電成本,已經低至1角錢一度電;純電動汽車,按照辦公廳年11月印發的規劃,到25年,每百公裡行駛裡程耗電低至12度。但是,太陽光伏發電、儲能、電動汽車生產、充電樁的普及,由於經濟社會和市場運行的慣性或惰性,在初始階段,資金往往是短缺的,不到位的。政府、企業、投資商、消費者,需要信息,需要方法,更需要了的案例和經驗,而這些也是社會所亟需的。我從事氣候變化政策研究25年餘,深感資金短缺對氣候治理的掣肘,融資需求對國際社會的困擾,以及市場動能的嚴重滯後;在氣候道義原則下,口號響亮,畫巨大,常聞雷聲轟鳴,鮮見雨點惠及。 鄭洪濤教授新著《綠色經濟學》,涉獵綠色經濟、綠色發展、綠色投融資的方方面面,信息量極大,對於我國生態文明建設實踐,有著極大的參考價值。鄭教授長期從事產業經濟和區域經濟研究,參與指導國家重大生態建設和環境保護項目投資,指導央企及社會資本方大型區域投資項目生態項目投資的決策與風險管控;作為獨立董事、特聘專家,直接參與多家上市公司、中央企業、銀行和保險公司,以及會計師事務所的法人治理、投融資管理、風險管理與內部控制,積累了大量的一手資料和寶貴經驗。這本書的,與其說在於學理性,不如說在於全面繫統的分析梳理和經驗提煉,對於決策者、從業者、學術研究人員來說,無疑是一座寶庫。 全書視野開闊,內容全面,結構嚴整。尤其對綠色金融、綠色投資、綠色發展的國際經驗分析和國內實踐結,富有學術洞見,不乏閃光點和創新性。相信這本著作,不僅對中國綠色發展的決策實踐,具有積極的參考和啟發意義,對生態文明轉型發展的理論探索和方法創新,也有著重要的借鋻和思考價值。在此謹對鄭洪濤教授著作的出版表示祝賀。 是為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