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槍擊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海洛薇茲高特讀完莫裡斯牧師的回信,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她三十過半,依然保持苗條輕盈的身段,長長的金發總是梳得很得體,格外襯出她的容貌在矜持美麗中透出一絲莊嚴,和她的微笑形成鮮明的反差。不過,那天晚上她被槍聲驚醒以後,笑容就沒了影兒。
就算海洛薇茲?高特在日常生活中決不怯懦,但那天她也確實害怕了。她出身於軍人世家,就在結婚前幾年,自開戰就守寡的母親過世了,之後她幾乎覺得孑然於世。生活中一旦發生劇變或悲慟,勇氣便自然而然降臨於她,可每當她回想起那個夜晚,想到有人打算把大屋燒毀,而她、她的孩子和女僕還在其中熟睡,勇氣也並不如她預想的那麼慷慨了。何況還有被毒死的幾條狗,還有那個被擊傷的年輕人,他們家裡人至今未表態,還有染了血的路石。“我很害怕,埃弗拉德。”她終於承認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