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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桃花涼2 青春文學 四月初一 百花洲文藝出版社 9787550033184
該商品所屬分類:圖書 -> ε
【市場價】
198-288
【優惠價】
124-180
【出版社】百花洲文藝出版社 
【ISBN】9787550033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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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介紹



出版社:百花洲文藝出版社
ISBN:9787550033184
商品編碼:56198039483

開本:21開
出版時間:2019-08-05
頁數:295

字數:225000
代碼: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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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品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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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仙俠類暢銷黑馬《灼灼桃花涼》續篇,


一段甜虐交織的奇幻異世之戀!


她無情無心,本想逃脫與他的婚約


卻抵不過他蝕骨纏綿


“你可知我愛一個人,愛了數百年,


我籌謀算計,想要的,不過一個她罷了。”


1.暢銷黑馬《灼灼桃花涼》第二部,君九辭與祁顏(賀連崇)絕美愛情!甜虐交織!


2.《灼灼桃花涼》為2017年仙俠類暢銷黑馬,讀者100%五星好評!


3.《灼灼桃花涼2》榮獲2018年微小說大賽奇幻故事獎!想看好的仙俠奇幻小說,來看《灼灼桃花涼》繫列哦!


內容簡介

她是大齊皇帝撿回來的帝姬,生來怕水怕火,無情思五感。


他是大齊的二世子,因為生母出身低微,不受寵愛,卻俊雅如畫中仙人。


他深愛她,何其有幸與她定下婚約,為救她不惜百般籌謀。


可她卻想盡辦法逃婚……


青玉命盤、流光劍、前塵鏡……他帶她歷盡一個個絕美淒寰的執念,她纔知,自己不過是一具無心無愛的機關人。


舊事幕幕再現,陰謀層層揭開,他們,從來都身在局中。


“你以為,我是為了做國君纔想娶你?”


決戰的雲臺上,狂風四起,祁顏聲音哀絕,“是唯有成為國君,纔能娶你。”


胸口傳來清晰痛意,剮膚削骨,有溫熱血液破膚而出。


她終於因他而情生。


隔著結界,他卻從血泊中撐起,化作一條赤色怒龍傾力襲出……


“不要——”


風靜了,茕枝颯颯,落雪無聲,灼灼桃花涼。


作者簡介

四月初一


山西省作協會員。生在北方,居於江南。此生三願,一願仗劍煮酒策馬天下,二願初心依舊看盡繁花,三願執筆肆寫世間愛恨。這些年,述一段故事,做三兩好夢。


已出版:《灼灼桃花涼》


精彩書評

看得心酸不已,卻又愛不釋手!還好,後的後。。。真心好看!!!


——讀者阿貓阿貓很愛你



灼灼桃花,心神俱疲,大好結局,輾轉反側。


——讀者雪孩兒shirley



《灼灼桃花涼2》和《灼灼桃花涼》為同繫列的故事,講的是祁顏與君九辭的絕美愛情,屬於部的延生和緣起。彌補了部中很多沒能詳細交代的細節和大背景,比如,為什麼祁顏會那麼狠心地要獲取美人心,為什麼賀連齊一開始就打著利用的目的接近瀋瀲?七件神器,其餘三件又有著什麼樣的精彩故事?後瀋瀲為什麼能復活?等等來龍去脈,都被四月一一寫在了這部續集裡,相信能彌補很多部看不過癮的遺憾。聽我的,這一部,你仍然會喜歡它。


——編輯木鳴


目錄

目錄


卷 前情


第二卷 前塵鏡


第三卷 流光劍


第四卷 青玉命盤


番外 賦此生


後記


精彩書摘

我逃婚那一日,恰是個春光燦爛的好天氣。因事發突然,我隻背著一包剛出爐的點心,纔躍上未祁宮的牆頭,就見旁邊那棵蔥郁的槐樹上也現出個人影。黑衣,身量欣長,手握在劍柄上,一順不順看著我。


我默默瞥他一眼,又默默跳回院中,仰起頭瞧了一眼仍直挺挺立在那裡的季末,自顧自解釋,“季末,你是不是以為我要逃走?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裡風景甚好,我隻是上來賞景而已。”


季末面無表情道:“敢問帝姬,包袱裡裝的是什麼?”


我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袱皮,順手摸出一塊點心來喫,“點心啊,你見哪個賞景的時候,不是配著薄酒和喫食的。”


“……”


婚是逃不得了,我悻悻在院中踱步,踱到包袱幾乎要被我喫空,纔對空無一人的院中大喊一聲:“季末!”


果然不消片刻,樹蔭下走出一個人,單膝點地跪在我身前,恭敬道:“帝姬有何吩咐?”


我摸了摸鼻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皺眉望著遠處的碧色竹海問道:“你家主子呢?”


要論好奴纔,季末稱第二,沒人敢稱。哪怕我同賀連崇的婚事傳得風風雨雨,此時此刻,作為賀連崇貼身侍衛的季末,仍然敢一字一頓告訴我:“主子,正在,逍遙樓。”


逍遙樓?


這的,青樓倒開始做生意了?


大約是怕我生氣再惹出什麼事端,說完這番話後,季末仍跪著,目光卻不曾從我身上離開半寸,生怕我做出什麼衝動之事。但這著實是他想多了,別說賀連崇在青樓,就算他在義莊,我能做的也隻有為他奔奔喪而已。


爬了半日牆,我有些乏了,索性將包袱皮扔在石桌上,喊桑俞拿杯涼茶來潤潤嗓子。不消片刻,桑俞已端了各式草藥煮的茶來,將茶杯遞給我時,刻意壓低聲音問道:“主子,下一步怎麼打算?”


褐色茶湯微微泛苦,我喝下一大口,搖了搖頭。


桑俞又問:“那桑俞要不要多備些點心,讓主子下次跑路的時候帶著?”


我瞥一眼仍然跪得筆直的季末,再度搖了搖頭。


桑俞重新將茶杯斟滿,嘆了口氣:“二世子那樣好,是尋常少女夢都夢不來的福分。到了主子這裡,倒像是市集上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半點都不珍惜。”


眼前的季末似乎將眉毛挑了挑。


將賀連崇比作白菜,桑俞的這個比喻深得我心。


平心而論,我同賀連崇其實並沒有多麼深厚糾葛,隻是糾葛的時間頗長一些。


這樁事,還要從十六年前開始說起。


據史書記載,大齊一向民風開放,男婚女嫁之事全憑自願,皇族也不例外。可我偏偏是個例外。我不是皇族,卻自有記憶時便生活在皇宮,身上沒有一點王公貴族的血統,卻生得比帝姬還要尊貴,一切僅因為一場意外。


聽宮中的老嬤嬤說,數年前,一向風調雨順的大齊陡然生出一場水患,其患之大,讓平日裡生活富庶的江南各縣頃刻間毀於一旦。彼時正值秋分,數萬頃良田卻顆粒無收。皇城外餓殍遍地,民不聊生,遭了難的百姓尸首沒人打理,全堆在覆了淤泥的河堤上,日頭出來,黑壓壓的一片,無不散發著腐爛的腥臭。


眼見水患要演變成一場瘟疫,災民再不敢耽擱,一路從江南北上,順便等官府放糧救災,等不到便強搶糧鋪。一時間夜不閉戶的大齊變得民心惶惶,連宮中的日膳都不見葷腥。


民以食為天,前有食不果腹,後又有瘟疫橫行,為了活下去,饒是再和善的百姓也難免會做些荒唐事。不少流寇借機起義,這一批纔被官府,又有另一批揭竿而起,連市井的孩童都會唱幾句大齊要亡的童曲。


內憂不止,外患已至。邊境小國虎視眈眈,企圖趁大齊虛弱時分個一城半地,奏折一道一道呈上來,幾乎壓塌了御書房的桌案。


國君接連派了幾個賢臣治理水患瘟疫,卻一一無果,愁得一夜之間花白了發,又無可奈何。


天要大齊亡,人又能有什麼辦法?


然就在這一片混亂中,市井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傳言——傳言說,大齊出了一位的白衣道人,通曉天文地理、上下五千年之事,此時正隱居在皇城外東南十裡的決明山。


流言一傳十十傳百,傳過層層宮牆,終於傳到皇帝耳中。自古以來,大齊不信佛不信道,連前朝的太妃想青燈古佛了此一生,都隻能到鄰國去修行。可到了這一代的國君,眼見國難當頭,也隻好摒棄祖宗留下的訓誡,親自出宮去請高人的仙諭。


隻是,高人之所以被稱為高人,定然有不同於尋常人的地方。哪怕是當今國君,在高人面前,依然喫了個閉門羹。


白衣道人座下的小弟子不卑不亢,告知浩浩蕩蕩的一眾人等,師父正在修行,萬萬不可被打擾。


國君也不氣餒,第二日再次前去,結果依舊。直至九日後,道人終於開關相見。國君大喜,連連許諾隻要高人能救大齊於水火,定讓他加官進爵。道人卻說,我不要名不要利,天機我也不可洩露,更何況我即將要修煉成仙,名利也不會看在眼裡。


眼看後一根救命稻草已經隨風飄至懸崖邊再也抓不住,在國君幾乎要絕望時,白衣道人又慢悠悠補充,貧道雖將位列仙班,但生在大齊,隻能在此勸誡國君一句:陛下平日殺戮眾多,上天纔會降此大禍。隻有陛下心存善念,纔能保大齊國泰民安。


這實屬一句廢話,既登帝位,你不心狠手辣,自然會有別人對你心狠手辣。為保大局,又豈能坐以待斃。更何況,種善因得善果,莊稼豐收還需春夏秋鼕,善心又怎能一朝一夕種成。


國君心灰意冷,棄了轎攆失魂似地徒步下山。行至蒼茫山澗,忽聽其中傳來嬰孩的啼哭聲。隨行侍衛趕忙上前查看,從層層枯草中,抱出一個襁褓中的女嬰。


畢竟是大齊的子民,國君也不好將女嬰再次丟棄,更何況白衣道人纔說要心懷善念,眼下恰是好時機。幾番思慮之後,他將女嬰抱回宮中,取名九辭,寄養在國仗君景天名下。不料當夜,決堤數十日的湄陽河水勢漸緩,幾日後,水患終於平息。天災不再,之後的治理工作也出奇地順利。國君大喜,將女嬰接回宮中,加封為祺福帝姬,昭告天下,並許諾,日後不論他的哪個子嗣登基,她一定是中宮王後。


而我,好巧不巧,正是被國君抱回的女嬰。


嬤嬤說起這樁事時,顫顫巍巍握著我的手,感嘆我功德無量,是大齊的福星,自出生起就心懷大齊,心懷江山,心懷社稷。我干笑著摸了摸鼻子,暗忖自己除了不知被誰遺棄在決明山之外確實沒做什麼救國的事。可當我真說出心中所想,嬤嬤卻哭了,她覺得我謙虛。


我著實不是謙虛,但類似的話我卻不曾再說。因為從沒有一個人來問一問我,願不願意做大齊的帝姬,未來的王後。


此後兜兜轉轉十五年的光景,大齊雖不算平平順順,但好歹再無天災人禍。隻是順應天命,國君身體日漸孱弱,立儲一事在朝堂上被頻頻提及。自古皇族出紈绔,可大齊這六位世子,卻一位比一位出色,金銀珠寶賭博美色,一樣都不貪戀,平日裡大的愛好就是讀書理政,抽空還去太學進修,實在是當世青年的傑出榜樣。


除過這些,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至今都未娶妻。


若問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都在等一個人。而這個人,說來慚愧,正是如假包換的本帝姬。


不是我對自己的外貌有多自信,而是他們覺得,娶了我,就等同於被封為下一任國君。沒有人不想當國君,所以犧牲一下婚姻大事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樁想法直接導致,六位世子一個接一個找到國君,聲情並茂地吐露出對我的愛慕之情,且一定會以“兒臣願娶九辭為妻請王上恩準”結尾,整齊劃一的論調讓我幾乎懷疑他們私下是不是找同一個軍師寫出的奏表。


桑俞同我分享完這樁宮闈秘辛後,興高采烈的問我有什麼看法。我想了想,讓她再去打聽打聽世子的軍師是誰,我要請他替我寫這周博士留下的課業。


世子娶妻,帝姬嫁人,這本該是一樁大喜之事,卻讓國君犯了難。因世子有六個,我卻隻有一個。我想如果可以,國君一定想把我同時許給六個世子,隻是這麼做有違人倫常理,所以隻能另擇他法。


前些日子,國君特意把我招到御書房,屏退眾人,笑瞇瞇同我道,他的六個兒子,我對其中哪一位有愛慕之意。言語裡一派謙和溫柔,似乎是怕我被嚇著一般。


我想誠實回答,一位都沒有,又怕拂了國君的面子。誠然,被封為帝姬時國君沒有問一問我的意思,但正是因為他發現我,纔沒有讓我餓死在深山荒野,之於我也算有救命之恩。


其實不止是對一眾皇子,我自小便無任何感情,更不知哭或笑的意義。宮中小的帝姬賀連慕,曾養過一隻通體雪白,雙瞳異色的波斯貓,名叫雪花。十四歲那年,賀連慕患了哮喘,太醫說她不能再養貓,於是便將雪花寄養在我宮中。


那時雪花不過纔七八月的模樣,圓圓的頭,小小的耳朵,濕漉漉的大眼睛,煞是可愛。每日太學放課後,我總會同它在院中玩一會兒,纔去做功課。賀連慕曾在我宮外偷偷看過它兩次,見我將它養的毛色甚好,且頗有豐腴之意,也漸漸放下心來。


隻是好景不長,數月後,宮中鬧鼠疫,各宮苑皆備了許多耗子藥。桑俞未曾留心,讓雪花誤食了灌了毒的小黃魚,被侍女發現時,尸體都僵了。


我看著刺槐下的雪花團成一個白色的小球,可以想像臨死前的痛苦慘狀,覺得該做些什麼,可一時又不知道要做些什麼。桑俞跪在一旁哭得兇,邊哭邊扯我的裙裾:“主子,都是桑俞的錯,您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別不說話啊!萬一憋壞了身子,桑俞,桑俞……”


我彎腰將她扶起來,想了想,道:“這事先別告訴阿慕,她……”


“別告訴我什麼?”


身後脆生生的一聲,我回過身,下意識挪了挪身體想要擋住樹下的雪花。著了淡色宮裝的賀連慕從券門外疾步走來,興致勃勃道:“皇姐,雪花呢?前些日子太醫說我的病癥全好了,可以把雪花接回宮裡養幾日……”


她的目光望向我身後,猛地收住腳步。


我又挪了挪身子。


桑俞不安地看著我,我不安地看著賀連慕,而賀連慕……倒是沒有不安,隻是獃愣許久,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來。這一哭便哭了半個時辰,我看她梨花帶雨甚是可憐,而且頗有要哭昏過去的架勢,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得硬著頭皮道:“你不要太難過,不過是一隻貓,你若喜歡我再命人去幫你……”


話未說完已被她抽泣著打斷:“皇姐,雪花好歹跟了你半年,你竟一點感情都沒有?你怎能如此冷血!”


我怔在原地,直到她哭著從我宮中跑出去,也未曾想通,她斥責我冷血是何故。


其實在我心中,喜歡一隻貓,同喜歡一個人並無差別。起初我隻當自己年紀小,不懂得這紅塵俗事,可直到如今,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連幾個妹妹都已春心萌動,我仍然未對任何一個男子生出曖昧之心。


後來某一日在太學的術數課上,我神遊天際,想起前些天馮博士教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之類的詩詞,一時不解其意,便在草紙上亂塗,寫下“情為何物?”四個大字,又在句末畫了三個大大的問號。


同座的賀連崇眼風飄過來,望了望草紙,又望了望我,輕輕笑了聲:“需要私塾補課麼?”


因是同座,我與賀連崇平日倒是走得近些。若論功課,他亦算得上佼佼,偶爾遇到課業上不懂的問題,我也時常向他討教兩句。


於是我將草紙推了過去。


賀連崇將沾飽了墨的筆一擱,理了理玄色的衣袖,一派淡然道:“我收費可是很貴的。”


推草紙的手一頓,我抬頭問道:“怎麼個貴法?”


不得不說,拖國君的福,賀連崇著實長了一副好皮相,尤其那一雙墨黑的眼,總是似笑非笑的,喜歡的人看了很喜歡,不喜歡的人看了很想打人。這人若是生在尋常百姓家,定是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可他偏偏生在帝王家,自出生起便被錦衣玉食包裹,擁有全天下好的硬件設施,同時又兼具全天下好的軟件條件。所以纔養成如今這般不急不躁的性子,舉手投足間自成風流。


這麼看著他,看的時間就有些久。後排不知誰輕咳一聲,馮博士握著戒尺望過來,我趕忙坐直身體假意聽課。待到他望向別處時,忽聞身旁似笑非笑地一聲:“以身相許,概不賒賬。”


我把草紙收了回來。


從前白衣道人那一句仙諭,讓想做國君的世子們自幼便同我交好,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雖然我覺得,他們也未必是真正喜歡我。


這本該是一樁難過的事,可我隻懂得該難過,卻又不能真正難過。就如同雪花的死,我知道我該像賀連慕一樣哭一兩聲纔符合常理,可我著實哭不出來。


於是困擾我的問題,從情為何物變成如何該哭,困擾著困擾著,我便真的困了,將書本摞得高高地擋在身前,打算閉目養神。臨睡著之前,還不忘含含糊糊囑咐賀連崇:“博士若過來了,記得叫醒我。”


然而當我再次醒來時,臺上的博士已換了一位。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件裘狐披肩,我捏著領子坐起身,發現方纔被我壓在手臂下的草紙已在賀連崇手中,上面寫寫畫畫多出許多看不懂的字符。


“睡醒了?”聽見響動,賀連崇停下手中的筆,一貫散漫的眉眼多出幾分認真的意味,“我方纔想了想,你不懂情為何物,或許是患了某種病癥。”


我有一瞬間的呼吸不暢。


賀連崇的確通些黃岐之術,有時太醫院都無法診斷的頑疾,都能被他一眼看出來。我一掃腦門的瞌睡,忐忑地支起下巴等他的回應。半尺外,他輕飄飄瞥我一眼,斜了斜唇角道:“隻怕是……”


我湊近兩分,看了眼三排開外並未注意到我的魯博士,壓低聲音道:“什麼?”


他若有所思道:“愛無能。”


“……”


不知賀連崇是玩笑還是認真,我倒是當真想過,是不是的確患了某種隱疾,纔缺失了感情這個玩意兒。可我翻遍了宮中秘藏的所有醫藥典籍,也不曾找到關於此項的一丁點記載,當然,我也不曾問過太醫,我怕當我問出“李太醫啊為什麼我對世子們都沒有愛慕之心呢”,下一刻他們就會去皇帝面前參我一本禍亂內宮。


如今,在國君問我對哪位世子有愛慕之心時,我也著實不知該如何回答。前思後想半晌,我終於猶豫開口:“其……”


國君:“祁顏?”


我一愣:“其實……”


正在思考應該如何說下去,被五色琉璃屏風隔開的內室裡陡然響起重物墜地的聲音,稀裡嘩啦碎了一地。我直起身看過去,國君干咳一聲,倉皇起身走進內室,片刻後又從屏風後探出頭來:“崇兒眼下出使羌國,後日纔歸家。”又望了望房梁,“九兒,姻緣乃是頭等大事,你先暫且退下,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我依言告退,以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


誰知不過一夜,我要嫁給賀連崇的消息已如春日的陰雨,綿延至宮中的每一個角落,連冷宮都沒有放過。


賀連崇,字祁顏,大齊的二世子。不同於其他幾位世子的野心勃勃,他一向寄情於山水,又喜參佛悟道,聽聞從來不收徒的白衣道人已經將他收在名下做關門弟子。而他穿衣向來素來喜歡素色,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又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像畫中俊雅的仙人。


傳言說我要嫁給賀連崇,聽起來簡直就像我要去褻瀆一幅名家的水墨畫。


宮中的消息一向傳得快些,今次卻格外快。預感接下來宮門將要被踏破,我先一步做出反應,對外稱病,閉門謝客。果然不過午後時分,已有各宮娘娘送來各式補品


喫食,表面探望,實則借機打探消息。後院的庫房又堆成了山,桑俞一邊感慨我的人緣頗好,一邊問我有何打算。我想了想,說了句,隨緣。


但緣分這回事,如果再隨,怕是會隨出洞房花燭。


至於桑俞說得人緣,同樣很難定論。我自小便被送去學習各種禮樂書畫,但向來比其他帝姬都頑皮一些,不喜歡文縐縐的舞文弄墨,反而更向往市井的自由,常常微服出宮去集市閑逛。而國君對此一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是個默許的態度。


聽聞不止一人勸過國君,萬不能對我如此偏頗,不然日後我一定恃寵而驕,又舉了些歷代紅顏禍水的先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企圖將我趕回決明山。


國君回了他六個大字:多行善,多積德。


亦有不少嬪妃私下都說祺福帝姬到底是外面撿來的,沒有皇室高貴的血脈與教養,卻偏偏生得驕縱,真不知國君還把她養在宮裡是為了什麼。後來這些話傳到國君耳中,當夜便將傳話的嬪妃打入冷宮。自此,我在宮中再沒有聽過類似的傳言,相反,同我近親的宮人倒是愈發多了起來。


我能看出世人是否是為了討好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誰。


這委實讓人不知所措。


四月初八,國君去玉沃山行獵,除過隨行的世子大臣外,竟破天荒帶了宮中所有女眷。一行隊伍浩浩蕩蕩,其中隻少了兩人。一人是我,國君念我風寒未愈,特準我在宮中靜養。一人是賀連崇,因他一向不喜這些激烈活動,所以告假並未隨行。


而後國君再一琢磨,又將我送到賀連崇府中,美其名曰,怕我獨自一人在宮中煩悶。


聖旨頒下來的那天,桑俞悄悄同我道,國君這番舉動,其實不過是讓我同賀連崇培養感情。


我說桑俞你近日愈發長進了,連國君的心思都摸了個通透。她頗為自豪地拍了拍胸脯,說古往今來野史裡都是這樣寫的,末了告訴我,主子,多讀書,讀書使人進步。


我:“……”


因平日裡一向喜簡,搬去世子府時也隻帶了兩個包袱外加一個桑俞。可自從進了世子府的大門,一連三日,我連賀連崇的半片人影都未見著。據年邁的管家瀋伯說,二世子出門前特意交代,平日裡下人如何待他的,就要如何待我,甚至還留下貼身侍衛季末護我周全。


我倒是頭一遭來賀連崇的府邸,起初覺得新奇,便到處閑逛,然閑了三日,逛遍了府中每一處亭臺樓閣,甚至連哪一處有何種形狀的木石也記得清清楚楚。待我再坐回院中的石凳,望著了無人煙的世子府,頭一遭覺得,賀連崇的生活,也著實無趣一些。


於是,趁著福伯不備,我溜了。


可待我纔翻上牆頭,看到蹲在另一棵樹上的季末時,纔終於明白,賀連崇之所以留下他,護我周全是假,限制我人身自由是真。


眼看季末大有一副要長跪不起的架勢,我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既然我不能單獨出府,那你便帶我出去。我要見賀連崇。”


季末眼中閃過詫異神色,再次重復道:“主子正在逍遙樓。”


“他就是在天上,你也得找個風箏把我放上去。”我猛地一拍石桌,正色道,“無論如何,我今日一定要見到他。”


民間有句話,似乎叫做老虎不發威,你把我當什麼貓的。許是從未見我動過怒,季末思索良久,竟然破天荒應了聲遵命。


當我收拾妥帖,終於堂堂正正從世子府的正門出去時,桑俞扯著我的衣袖,無不仰慕道:“主子,您方纔實在太有魄力,都快把桑俞的小心髒嚇出來了!”頓了頓,雙眼冒出桃紅色,“主子想方設法都要出府,一定是想二世子了對不對?”


我腳下一個趔趄,搖了搖頭。


桑俞不解:“那主子為什麼一定要見二世子?”


我摸了摸鼻尖,仔細想了想道:“因為一個人在府裡,實在太無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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